今天早上霍芝蘭來得很早。
她其實還想睡一會,奈何霍玲喜歡上了陳家的飯菜,不願意吃她煮的面,哪怕用了陳鋒配置的佐料。
「大哥哥,莉莉呢?」
霍玲轉了半天,都沒看到陳莉,只好問起床給野雞餵糧食、井水的陳鋒。
「在隔壁呢。」
「那我也去隔壁玩。」
「等一下,我帶你去。」
胡八一比較細心,也比較擔心,所以親自帶著霍玲去隔壁院子。
在何雨水家門口,看到了正開心看熱鬧的陳莉。
「小玲玲,這邊!」
一看到霍玲,陳莉立馬舉起小手打招呼。
等到傻柱做好了早飯,陳昊過來喊她們回去吃飯,兩個小丫頭才開開心心回去。
早飯很簡單,碎米粥、油條、雞蛋羊肉餅、一條清蒸的海魚,還有一大碗熬煮的豆汁。
「我喝汽水!」張海杏對陳鋒改良過的黃豆汁依舊敬謝不敏。
(正常四九城豆汁,都是用綠豆發酵的,一般人可能無法接受這種味道)
「挺好喝的啊?你不試一下?」第一次喝到陳鋒製作的黃豆子,冉秋葉倒是很喜歡。
「不對我的口味。」
張海杏搖頭道。
幾個孩子也一致要喝汽水,不喝氣溫有點怪的黃豆汁。
早飯吃完,老爺子帶著《赤腳醫生手冊》坐在三輪自行車後車廂,陳鋒騎著車去老爺子說的地方。
「爺爺,你見人就見人,帶著鹿血養生酒就算了,還要帶著羊肉?」
陳鋒在前面踩著自行車慢行,不時對著附近的鄰居點頭問好。
「你不懂,他家養了很多孤兒,都是昔日戰友遺孤,人口多,他那點定量根本不夠。」
陳建軍把多餘的物資、錢送給四九城的戰友遺孀子女,已經算得上十分義氣。
但其實還有更多的人,選擇更麻煩的辦法——收養。
後世那些嘲笑他們的,當然是無法理解的。
約定的地方在南海湖與府右街交匯的岸邊。
「在這裡等我!」
老爺子親自拿著書,提著麻袋過去,像極了一個鄉下的老農。
幾個安保人員想要起身阻攔,被一個領隊的中年人制止,匆忙上前幫助老爺子拿東西。
陳鋒坐在三輪自行車上,對著這群中山裝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將軍好!」
「胡說,什麼將軍啊,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老頭子,我退休了,知道不!」
老爺子笑著跟領隊說一句,後者接過麻袋,還想拿著書時被老爺子拒絕。
「這東西可是我一年的心血,比我的命還貴,可不能給你。」
幾個中山裝聽後頓時好奇不已,還以為是什麼國家機密,看都不敢看了。
老爺子走到岸邊,瞥了一眼魚簍。
「你這釣魚的本事,連我孫子十分之一都沒有,不,二十分之一都沒有。」
坐在一個小木凳子上的老人沒好氣道:「前幾年,你天天罵兒子無能,擔心孫子不成才,你後繼無人。」
「現在就連孫子的釣魚本事,也要在我們面前炫耀無數次,你累不累啊?」
老爺子笑著坐下來,說道:「你嫉妒我孫子比你家的孩子聰慧嗎?」
老人表情有些垮。
「哈哈哈!」
老爺子十分得意地大笑。
老人有些惱火,罵道:「你知不知道我本來快釣上來一條魚了,現在被你嚇跑了。」
老爺子指了指魚簍。
老人哼哼道:「釣魚這種事,跟我們打仗差不多,不僅要看謀略、耐心和智慧,運氣同樣很重要。」
「論打仗,我運氣好,論釣魚,差一點也正常。」
「想吃魚,我可以讓我孫子幫你頂一會。」老爺子笑道。「保證半個小時,就讓你滿載而歸。」
老人扭頭看向十幾米外的陳鋒,想了想,的確想吃魚了!
對著陳鋒招了招手。
等陳鋒走過來,直接把魚竿給他。
「小鋒,幫爺爺釣點魚。」
老人自來熟道:「多釣點,趙爺爺能否今晚喝魚湯,全看你本事了。」
「好的,趙爺爺。」陳鋒笑著應下來。
「走走,我們兩個走走,不要打擾了孩子釣魚。」趙爺爺拉著老爺子繞著湖邊路散步。
陳鋒不認識這位老人,原身記憶中倒是有一兩幅過去的畫面,但都是三四歲的記憶。
「這些關係都是我爹在維繫吧。」
他記得每年陳建軍都要去拜訪人。
想到陳建軍也照顧戰友的孩子、父母,忽然更加理解了。
志同道合啊!
老爺子邊走邊說,介紹了這本書的來源。
「當年我退休在家裡,本來就是想提高醫術,摘掉你們送給我的『庸醫』帽子,後來我孫子建議,不如寫一本包含治療百病的醫書。」
「我聽了之後,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白活了幾十年啊,還不如一個我孫子聰明。」
「你說我孫子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老人斜視老爺子一眼,然後繼續翻看著醫書大綱。
這股炫耀顯擺的勁,他很氣憤。
陳鋒發現魚竿的極其細微的顫動,這是他抽空放羊、放鴨子,空間進一步擴大帶來的身體進化加強。
頗像那些能感知危險、感知地震、感知下雨的小動物。
目光轉向湖面。
有魚上鉤了?!!!
閉上眼,感受手裡的魚竿常人無法感覺的顫動,瞬間睜開眼,果然看到了浮漂下沉。
輕輕提起來,一條巴掌大的小鯽魚掛在魚鉤下。
「趙爺爺,魚上鉤了!」
才走了十幾米遠的兩位老人以及一波警衛,幾乎同時扭頭看向這邊。
「看到沒,我就說我差點釣上魚,被你給嚇跑了!」
老人聽到這句「惡人先告狀」的刁嘴,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現在讓我大孫子回家?」
趙老頭很識時務,主打一個「吃魚為重」。
「咳咳,你繼續說,繼續說正事,這些不相干的小事,沒必要關注。」
等他們說完了,走了一圈回來,發現魚簍里已經裝滿了鯽魚、草魚和鯉魚,其中一條草魚,更是和魚簍差不多大,被陳鋒用野草穿過魚鰓,放在魚簍邊上。
趙老人眼睛都直了。
老爺子倍感有面子。
「看到沒,看到沒,就是我孫子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