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閻下鄉了。
陳鋒乾的!
其實即便沒有陳鋒,閻埠貴很可能在下一輪下鄉支教名單上,除非他的關係很硬。
今年經費、物資雙壓縮,紅星附屬學校也不得不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一部分人員放入紅星公社小學,可以減少很多工資、食物支出。
「我不在家裡,你看著孩子們,不要大手大腳花錢,糧食也要省著點吃。」
閻埠貴在院子門口說了半天,十分不情願下鄉去。
但胳膊拎不過大腿,一哭二鬧沒有用,除非他辭職。
可辭職容易上崗難!
陳鋒一臉淡定坐在三輪自行車前面,純當看戲了。
閻埠貴去紅星公社小學,攜帶被套、課本、衣服等,東西有點多,就請他幫忙送一程,到了鼓樓公交站即可。
送是不可能的!
雖然只有幾百米遠。
藉口很簡單,不順路!
「知道了。」閻夫人抹著眼淚說道。
「去鬼市買東西,不要自己一個人去,等我放假了回來。」閻埠貴拖著時間,心裡苦急了,他至今沒搞懂,為什麼第一批裡面有他。
「嗯,還是你去買。」
說了半天,閻埠貴才放下心來。
「各位街坊鄰居,我去下鄉支教,還請大家多多照顧我家。」
「放心吧,二大爺,一直以來,大家都不是在照顧你家?」傻柱樂呵呵道。「你還是趕緊上車吧,要不然,去晚了,孩子們都沒老師教了。」
「噗嗤。」
「哈哈。」
一群看戲的大笑。
老閻出了名的愛占便宜,大家平日裡看在他是三大爺,又是紅星小學的老師,都讓著他。
也算是照顧了不少。
閻埠貴瞪了他一眼,攜帶著行李步行去鼓樓公交站。
許大茂裝好人,特意推著自行車幫忙拿東西。
「老閻這一下去,還能回來嗎?」有人問道。
「怎麼就不能!」劉海中瞪眼道:「這叫下鄉支教,不是調職鄉下。」
一大爺的威風,迎面而來。
其他人或不屑,或看笑話,總之,對劉海中沒有多少尊敬。
「陳鋒啊,這個周末有空沒,我們打獵隊願意花10塊錢僱傭你做嚮導。」
「這個周末沒有空,我要去姥爺家釣魚。」陳鋒張嘴笑道。
劉海中還要多說什麼,陳鋒已經掉頭走了。
和閻埠貴一個方向。
熱鬧看完了,各家回去吃早飯。
傻柱追上來問陳鋒。
「好歹是你老師,你怎麼不送了?」
陳鋒笑道:「這次我送了,下次要不要送,再下下次要不要送?」
這種事,閻埠貴絕對幹得出來。
這個世界上,一旦好人表現出軟弱與退讓,愛占便宜的會蹭鼻子上臉,越求越多。
好人就該被槍對著嗎?
換成壞人,他們不敢啊!
挺操蛋的社會學結論!
「你去哪啊?」
「去買煤。」
「給我搞一瓶花生油,我家又沒油了。」
「成!」
為了避開閻埠貴,他只能選了一個岔道。
給家裡添加了一千五百公斤煤,陳鋒暗中藏了一千五百公斤,準備帶給姥爺家,用作晚上趕海的「取暖器」。
為此,他找牛耕深要了一些筷子粗的鋼筋,用小鐵絲綑紮,做成四個類似巴掌大的鋼筋鳥籠。
圓球形狀,上面開口子,四根長細鐵絲作為手提的著力點。
也能當成是一個小菜籃子,只是太小了。
只需要把煤球引燃,放入鋼圈上面的口子,這個簡易的可攜式取暖器就成功了。
比起常見的陶瓷取暖小火爐,這樣的鋼筋籠子更方便提著,不會影響大人彎腰撿海貨。
以他對姥爺們的了解,這一千五百公斤煤,哪怕只拿出五百斤,也足夠周家用一年以上。
「大鍋,這是什麼呀?」
陳莉很好奇,一直等陳鋒做完了,才開口詢問。
「不是給你的。」陳鋒笑了笑,把東西收起來。
「爺爺,我去一趟山上。」
「好!」
老爺子正拿著陳鋒從秦主任那裡換來的齊白石畫觀摩。
秦主任家裡對這幅畫不是很在意,直接掛在客廳里,這種事很常見,齊老的書畫產量不少,很多人家曾經都掛著他的書法字畫。
直到80年代有人出一塊錢一張的價格收。
「大鍋,鳥,烤小鳥!」
陳莉趕緊上前嚷個不停,提醒大哥自己喜歡吃的。
一邊說,還一邊蹦蹦跳跳,搖著雙手,唯恐大哥看不見她。
「好,給你抓好吃的小鳥回來。」
陳鋒順嘴答應了。
空間裡的綠頭鴨子被他放生了不少,但數量又很快彌補上來,它們對井水的消耗量,都已經超過了魚類和山羊。
「謝謝大鍋。」陳莉高興道。「我在家裡一定看好我們家的寶貝。」
騎著自行車出門,進入一座新的山區,陳鋒開始「丟」鴨子。
他每次都換著地方丟,造福的也是不同的山村獵戶。
等到了中午,在山頭上烤了一隻全羊吃。
吃完了,就在一塊石頭上午睡。
睡到了下午兩點多,才懶洋洋起來,這才下山。
下山後,往麻袋裡塞了一隻梅花鹿、三隻兔子,又在背包放了兩隻野雞和八隻綠頭鴨,就直奔家裡。
「陳鋒,等一下!」
剛到了鼓樓,聽見後面的聲音,回頭看一眼,發現是穿著軍裝的張海杏。
後者跟逃難的難民一樣,衣服髒兮兮的,臉上也是疲憊至極的模樣。
一雙清冷的眼神,此刻也多了幾分柔弱。
陳鋒心裡嘆息,連忙掉頭過去,然後在她面前停下車。
「美女,上來吧,哥送你一程。」
對於送美女回家,陳鋒還是很樂意的。
誰叫張海杏的顏值很能打,比閻埠貴的破臉順眼多了。
「什麼時候你成小流氓了?」
張海杏也不客氣,白了他一眼,背著一個軍包,坐在自行車后座。
陳鋒騎著自行車慢慢往回走。
「我跟你說,你最近不在,發生了很多好笑的事。」
「說說看。」
張海杏輕笑問道。
「一大爺被抓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
「但他被抓了之後,有人說是他的私生子,要來繼承房產,你不知道吧?」
「啊,還有這種事?」張海杏驚訝道:「他不是不能生嗎?」
「當然!」
南鑼鼓巷的造謠小能手,一本正經的胡扯。
「但那個人非要說,他是一大爺兒子,不信的話,可以拿照片對照,長得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