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在哪？」
陳鋒問道。
陳莉回答。
「大鍋，我在這裡，這裡有個小馬！」
這裡是哪裡？
順著陳莉的聲音，陳鋒轉了一圈，發現她鑽進了一個八仙桌子底下。
八仙桌是紫檀木，上面的紋理雕飾絕對是出自皇室大匠之手。
龍鳳可不是尋常人家可用！
因為走道太狹窄，他連彎腰都做不到。
「快出來，別在裡面玩！」
陳鋒感覺自己回去，肯定要挨罵了。
桌子底下很髒，放了很多木質器物。
陳莉鑽進去，衣服肯定都是灰。
小丫頭很聽話，又從裡面倒著爬出來，然後陳鋒就看到自己妹妹手裡抓著一個木馬凳。
「大鍋，小馬！」
一臉灰塵、頭髮都是灰的小丫頭，抱著比她小一點的凳子很興奮。
這個凳子做得很精巧，凳子的前頭，還有一塊馬頭形狀的木板，並且用一根棍子穿過馬耳部分，形同馬耳朵。
也難怪小丫頭認成是小馬，哪怕是出來了，也要把凳子拿出來。
「行了，走吧，出去。」
「那小馬呢？」陳莉一臉捨不得道。
「哦，拿出來，求你關叔叔送給你。」陳鋒笑著說道。
「哦哦！」
小丫頭個子小，反而可以在走道來去自如，從另一邊小跑著繞過去，來到正屋裡。
一手抓著木馬凳，一手抓著關於山的衣服。
「爺爺，我喜歡這個小馬，我用罐頭和你換，好不好？」陳莉望著關於山，十分認真地說道。
「換？」關於山有點驚愕。
我不是說送給你嘛？
哪想到這妮子白送的不要，居然提出交換。
要不要欺負一下？
「換啊，我有好多罐頭，還有好多好吃的。」陳莉得意道。
自從在大哥那裡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柜子，她把喜歡的小人書、糖果、罐頭全都放在裡面。
除了壞二叔是不是「打劫」外，就連老太太都不會動她的小金庫。
關於山終究不是喜歡時不時毒打自家侄子、侄女的陳建國，摸著陳莉的小腦袋。
「不用換，這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啊。」
陳莉張著小嘴，十分驚喜。
「謝謝關爺爺。」
陳鋒從屋裡出來，順手把鎖子重新鎖上，把鑰匙還給關於山，坐在老人的旁邊。
「老師，打個商量唄，按照柱子一夜幾次的瘋狂勁，我估計冉老師差不多要懷上了。」
「我送柱子一隻野雞，你送給我一件藏寶，如何？」
關於山春節在何家度過的，自然很清楚傻柱最近在嗑藥。
雖然沒搞懂陳鋒怎麼配製出這麼犀利的壯陽藥來，但傻柱的確幹勁十足，按理來說，應該差不多中槍了。
「你剛才沒拿嗎？」
「你沒說啊！」陳鋒翻白眼道。
他雖然很心動裡面幾件國寶級古董，但不願意做梁上君子。
「我以為你會拿幾件呢？」關於山笑呵呵道。
「鑰匙給我！」陳鋒伸手索要道。
「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關於山把鑰匙收進了自己衣服內里的口袋。
「你既然會配壯陽藥，滋補孕婦的藥會嗎？」
陳鋒有些猶豫。
他是看了很多醫書，但中醫不是看書就行的，這是一門與實踐密切相連的辯證醫學。
「不是很敢確定，但絕對不會吃壞身體，只是滋補效果可能不是那麼明顯。」
他打算送給井水給冉秋葉喝。
井水可以修復人體細胞正常，消殺病毒細菌，大概率也可以保持孕婦和胎兒健康，提供足夠的生命能量。
「那就好，我用十件藏寶跟你換藥，只要將來母子平安，我再給你一件真正的好東西。」
關於山也不小氣。
雖然現在國內醫學技術已經進步不少，但生育事故其實依舊有很多很多。
到了八九十年代，鄉下還有種種悲劇出現，尤其是營養不良導致的胎兒先天生命力不足。
「好，謝謝老師。」陳鋒十分高興道。
「我謝謝你才對！」
關於山笑著說道。
要不是陳鋒讓傻柱上門，他作為長輩，肯定是不可能和傻柱緩和關係的。
以傻柱的執拗，估計也不能和他重歸於好。
而且相對傻柱的孩子，他家裡的古董現在不算什麼，鬼市里很多遺老遺少扛不住了，不得不變賣家產。
人家博物館按「斤」收！
只有陳鋒當做寶！
陳莉是懂得玩的，已經坐在木馬凳上搖來晃去，開心得不得了。
「小莉莉，跟我去猴爺爺家。」
「大鍋，我不想去，他家不好玩。」
陳莉只想騎小馬、搖凳子，一點都不想去破爛侯家。
陳鋒看著小丫頭身上的灰塵，也覺得這麼過去不太好看。
「行吧，那你在這裡等一會，等我回來了再接你回去。」
「不要，大鍋，我和你一起。」
小丫頭又不同意了。
關於山家不是陳家，小孩子害怕一個人在陌生地方，哪怕關家她來玩幾次了。
「行吧，那跟我去侯家。」
「小馬怎麼辦？」
「你喜歡就帶著。」
陳莉立刻抱著不鬆手。
陳鋒對著關於山說道：「老師，我去侯家了，下次再來看你。」
關於山看一眼桌子上的烤鴨，說道：「下次你買烤鴨，去買正宗的，別去分店買，味道不夠正。」
這老吃貨，饕餮吧！
「好的！」
陳鋒走在前面，陳莉抱著木馬凳跟著。
出門前，還不忘對關於山說：「爺爺再見。」
「好，莉莉再見。」
「凳子給我。」
把剩餘的半隻烤鴨袋子掛在車頭，木馬凳用繩子綁在後車座。
一手扶著小丫頭，一手扶著自行車，步行前往侯家。
「坐穩了，不許亂動。」
「嗯嗯。」
不到三十秒，小屁孩就原形畢露。
雙腳亂動，雙手假模假樣揮舞，仿佛在握著無形的自行車頭。
「大鍋，我也會騎車了。」
「嗯。」
等到了侯家，才發現破爛侯不在家，可能已經出去撿破爛了。
把小丫頭放下來，把袋子裡的汾酒拿出來，陳鋒拿著袋子，踩在窗戶邊沿，順著最頂層打開的窗戶，把烤鴨連袋子丟進去。
「走吧，莉莉。」
「大鍋，還要坐前面。」
「那不行！」
陳鋒抱著妹妹，單手騎車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