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不要臉！」
陳莉膽子很大，聽這個客人要賴在自家，連忙開口罵，唯恐晚上多了一個人搶肉吃，但她膽子也很小，躲在陳鋒後面。
跟小狗狗一樣，狐假虎威，妹仗哥勢。
「哈哈哈，這丫頭太可愛了，我都想認乾女兒了。」
老太太把傻柱配置好的火鍋油料拿出一瓶，說道：「每次下火鍋，只用一勺子就夠用了，如果加水了，就加一點。」
「嬸子，再給我兩瓶。」
李雲龍眼尖，看到了柜子裡面有六七瓶類似的，以為都是火鍋底料。
以他全都要的土匪性格，哪能放過手邊的好處。
要不是老太太在場，說不定已經全部搬走了。
「那是醬油、醋、料酒，剩下幾瓶是柱子配的其他油料，不是吃火鍋的。」
「那這樣啊，好的！」
李雲龍連連點頭。
『等明天去拜訪老總，剛好帶一小瓶子去。』
剔除了幾個大瓶子，最後定格在一個巴掌大的瓶子上。
拿到了火鍋底料，跟老爺子閒聊了一個小時，與陳鋒、陳建軍、陳建國、陳昊打了個照面，這位將軍又悄悄離開了大院。
來的時候帶著二十斤大米、兩斤肉、三瓶酒，米袋子裡還有一包瓜子、糖果。
離開時被老太太強塞了十斤魚乾、十個鹹鴨蛋、一瓶虎骨酒。
加上他拿走的一瓶油料，老爺子覺得自家虧了。
「我就知道這傢伙來我們家，我們肯定要吃虧的。」
老太太斜視老爺子，說道：「你們幾個都一把年紀了，還天天沒事找事，故意計較，不嫌丟人啊！」
雖然說親兄弟明算帳，但有些情意是算不清楚的。
老爺子這句話，不過是事後諸葛亮而已。
等下次老戰友來，絕對還是這麼做。
「油料似乎更適合作為賀禮送！」
原本陳鋒準備之後幾天，帶著鮮活鯽魚，分別拜訪紅星軋鋼廠、罐頭廠、交道口派出所、吳玉龍等「合作夥伴」。
但現在看來，他發現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這些「合作夥伴」家裡肯定是不缺魚肉的，但絕對缺少能夠把魚肉做得很美味的油料。
等吃過了晚飯，傻柱、冉秋葉、張海杏過來打麻將。
陳鋒拉著傻柱去廚房。
「瘋子，幹嘛啊，我有事要做呢！」
你有個屁的事情，不就是給冉秋葉剝花生米嗎？
陳鋒算是服了這個舔狗，絕對是黑皇級別的。
要是光緒有這個本事，大清未必會亡。
「給你一天時間，給我配置十瓶火鍋底料。」
傻柱立即搖頭，說道：「現在國營店都關門放假了，我去上哪買作料去？」
陳鋒笑著拿出一瓶裝好的井水，嘆氣道：「我這裡剛配了一瓶子壯陽補腎的藥水，既然你不要，我還是送給我爹吧。」
壯陽補腎？
傻柱的目光死死放在瓶子上，呼吸都急促起來，伸手就想搶過去，被陳鋒抬手拍開。
顧不得手上的痛楚。
傻柱迅速變臉，信誓旦旦地討好道：「瘋子，沒問題，佐料的事，你就交給我，我保證明天給你找齊了，並幫你配好。」
陳鋒笑道：「你不是說國營店關門了？」
「沒關係，店關門了，但人我認識！」
「我可是要配十瓶。」
「沒問題，別說是十瓶，就是二十瓶也成。」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怎麼會，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咱哥倆說什麼兩家話，你的事，就是哥哥我的事！」
陳鋒笑著說道：「說說看，去哪裡找齊配料。」
「別急，讓我想一想！」
傻柱的確是有本事，國營店的確關門了，但他在幸福美好生活的引誘下，真的成功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那就是找他的師兄弟們幫忙。
作為廚子，誰家裡不備著半斤八兩的佐料。
要知道他當年為了學藝，何大清、關於山出面，讓他拜的幾個師傅都是在四九城廚藝界很有名氣的。
師傅厲害，帶過的徒弟自然多。
傻柱不好意思去找師傅，但找他的師兄弟們還是很簡單的。
拿著陳鋒給的拜年禮物——一家一條快一斤重的大鯽魚，傻柱一天拜訪了十幾家師兄弟，平均半個小時一家。
效率十分高效。
成果十分驚喜。
他湊齊了陳鋒需要的佐料。
雖然很累，但傻柱感覺還是挺爽的。
尤其是他提著活鯽魚上門，師兄弟們的驚喜表情，讓他回想起來，就感覺很舒服。
四九城的魚肉很難買，活魚更是非常少見，能夠拿出活魚送禮，都屬於有本事的。
他，傻柱，面子很大，路子很廣！
「別淫笑了，趕緊給我配料子。」
陳鋒踢了踢。
傻柱脫離神遊狀態，手裡拿著刀切生薑，問道：「你配這麼油料做什麼，就算你們家天天吃火鍋，一瓶油料也夠吃好久了。」
「我可告訴你，這東西不能放長，雖說現在是冬天，但頂多放一兩個月。」
陳鋒按照傻柱的配方，給油里放鹽。
「放心吧，我不是自己吃，拿去送人的。」
傻柱愣道：「不是，你既然要送人，當然送魚肉最好了，誰會送油料啊？」
「我保證你送一條活魚，比你送火鍋油好上幾倍。」
「你沒看到啊，我白天送魚上門，我幾個師兄的笑臉，那幾個小的恨不得當場把魚給吃嘍。」
「可憐啊，大過年的，連一條好一點的魚都買不到。」
陳鋒瞥了傻柱一眼，要不是兩家關係好，你今年不也是吃素喝粥過日子。
看在老師關於山的古董、陳昊老師冉秋葉輔導功課份上，他就沒有懟傻柱。
初六，按照一家一瓶子火鍋油料和一條鯽魚，拜訪了牛耕深、吳玉龍、葉錦、王主任、金少傑、吳維新等現有人脈關係，並現場演示火鍋涮魚片。
不過他也不虧，各家要麼送給他票子，要麼給他好酒好物作為還禮。
他們可不願意占他便宜，導致壞了彼此關係。
不論是牛耕深、葉錦，還是吳玉龍、吳維新等人，都是有門道的人，可以弄到很多中下層買不到的東西。
「奶奶，熊貓煙，喜歡不？」
陳鋒一回來，就把自己第一次弄到手的熊貓煙送給老太太。
熊貓牌香菸誕生於1956年，由上海菸草（集團）公司生產，熊貓香菸原料全部取用國內外優質上等菸葉。
這是特供捲菸，專供中央領導和招待國賓使用，不上市銷售。
因為原料太珍貴，數量稀少。
老太太驚訝拿過去，仔細看了看包裝，確定是真煙。
「哪來的？」
陳鋒把尹天明的來歷說一遍。
「新月飯店啊！」
老太太拿著熊貓煙，想起了什麼往事，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