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看得陳鋒手裡的狼皮十分眼熱。
雖然狼皮還沒有進行處理，但四九城裡別的不多，制皮老師傅數量真不少。
民國時期，興起闖關東，無數東北的皮革運入關，就在四九城完成了最終處理，變成一件件皮革大衣遠銷海內外。
「爹，娘，我回去了！」
陳鋒把四條狼腿、五件狼皮放進袋子裡，跟他們打聲招呼就走。
回到家裡，發現傻柱正在和老爺子吹牛打屁。
兩人都坐在屋檐下曬太陽。
小妹正在大院裡，和一群小不點一起玩。
「柱子，你又沒上班？」
「大鍋！」
陳莉聽到連忙抬轉過身，然後以小雞衝鋒的速度，衝到他面前。
「大鍋，大鍋。」
小孩子沒有太多心思，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喜歡引起大人注意自己。
陳鋒蹲下來，給她一顆紅色的小石頭。
這是他下山時在山裡撿到普通石頭，但顏色還比較艷麗，適合給小丫頭玩。
果然，看到大哥送的禮物。
小丫頭十分高興：「謝謝大鍋！」
「你們看，漂亮的石頭！」
陳莉跟小夥伴們臭美。
陳鋒推著自行車到門口，把五件狼皮、四條狼腿取下來。
「小鋒，你遇到狼了？」
不愧是廚子，一聞到狼肉的腥臭味，就立即知道這是什麼動物。
陳鋒心想，你還有心思說這個？
「殺了五頭狼，賣給了牛主任，你現在是不是先回工廠，給他們烹飪狼肉？」
傻柱一拍腦門，叫道：「壞了，我先走了！」
看著傻柱急匆匆離開，陳鋒、老爺子、老太太一起搖頭。
「爺爺，柱子動不動就逃班，軋鋼廠就沒人教訓他？」
老爺子拿起狼皮，老太太拿著狼肉，一群小不點，圍在他們身邊好奇看著。
陳莉捂著鼻子，抓著他的大腿。
「大鍋，臭臭的。」
「現在在東大食堂的後廚大師傅老那，跟何大清當年穿一條褲子的，兩人關係好得很，自然會想辦法護著傻柱。」
老爺子看著狼皮，滿意道：「別管傻柱那個蠢蛋，爺爺好久沒吃狗肉了，吃不成狗肉，就吃狼肉，小鋒啊，今天中午就吃狼肉。」
「爺爺，我也要吃肉肉！」小蘿莉興奮道。
「吃，吃，吃，老的就知道吃，小的也只知道吃，就不知道關心下小鋒？」
老太太有些生氣，踢了老爺子一腳。
「沒看到狼皮嘛，我孫子在山上遇上了狼群！」
陳莉有些害怕。
倒不是害怕狼，她沒見過真狼，看過的狼，也是陳鋒用木頭雕刻的可愛狼人。
而是老太太踢老爺子讓她害怕了！
「這不是沒事嘛。」老爺子及時躲閃，說道：「小鋒帶了老大的自動步槍，加上他的身手，就算遇上狼群，只要及時爬上樹，狼群純粹是送肉。」
「你看，五張狼皮！」
四條狼腿，陳鋒只做了一條，兩條放在柜子，另外一條要留給金少傑，這位不喜歡說話的遺老，就喜歡吃狗肉。
今天中午陳建軍、周清沒有回來，估計是在軋鋼廠吃狼肉。
陳建國回來了。
陳昊不出意外，應該跟著胡八一在校外吃。
胡八一有親娘給的零錢、票子，中午都是在國營店吃的，陳昊也跟著享福起來。
「爹，別說兒子不孝敬你，看，汾酒！」
老爺子打開瓶蓋聞了一下，點點頭。
「還不錯，是真酒。」
酒只有半瓶，但有的喝就已經不錯了。
汾酒是第一品牌，想要買的太多，市場供應的太少，屬於供需嚴重失衡的商品之一！
「二叔，花花！」
坐在凳子上等著開飯的陳莉，指著陳建國脖子嚷嚷道。
陳鋒看過去，發現是口紅。
「二叔，你吃這麼多胭脂回來，還要喝酒啊？」
恍然大悟的陳建國連忙去自己的屋子。
陳鋒是第一次做狼肉，姜蔥放得有些多，以至於香氣太重了一點。
不過煮狼肉沒有什麼太多烹飪技術，起碼老爺子、陳建國、陳莉吃得非常香。
反倒是陳鋒吃了幾口，看到來福吃小丫頭沒吃乾淨丟掉的狼肉，就有些吃不下。
同類相殘四個字，莫名出現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
陳昊沒回來，陳鋒只好自己洗碗。
好在有小丫頭陪著嬉鬧。
吃了午飯，小丫頭就犯困，抱著陳鋒打瞌睡。
陳鋒把她放在自己床上，等她睡著了，才拿著另一條狼腿去關於山家裡。
「關叔，吃了沒？」
正在火爐邊烤火的關於山懶洋洋，頭也不抬，繼續躺在椅子上，說道：「上午跟冉教授喝酒，喝到快十一點，不是很餓。」
看到陳鋒拿出的狼腿，立即換了口氣。
「不過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可以在我屋子做一鍋狗肉火鍋，我去把金少傑請過來，保證你可以掙點好東西。」
「行啊，這條腿全做了，還是留一半？」陳鋒拿起關於山的菜刀問道。
「留一半吧。」關於山從椅子上起來，拿起一個老破舊帽子戴在頭上，慢悠悠離開廚房。
等陳鋒把火鍋準備好了，三個老頭子又聚齊了。
別看關於山性格有些冷，但辦事是真靠譜，說讓金少傑他們兩個出血，那就精準砍中他們的大動脈。
一個乾隆年間的皇家鼻煙壺！
陳鋒含笑收納。
「陳小子，光有火鍋可不行，酒呢？」吳維新敲了敲桌子。
一把年紀了，還跟一個青皮流氓一樣，韃子的後代就是野蠻，陳鋒心裡鄙夷一句，看在價值千萬的鼻煙壺份上，拿出小半瓶汾酒。
這是老爺子讓他帶過來的。
畢竟，那把菜刀挺值錢的！
「哎呦，杏花村啊，哈哈哈，今天有口福了。」吳維新滿臉笑容。
「且慢！」
關於山淡淡道：「一杯酒，一本書。」
金少傑、吳維新交換一個眼神，一起點頭。
「行吧，那些東西我家裡也沒有幾個願意學，就送給你徒弟好了！」
吳維新說著這句話，神色有些黯淡。
「喝酒，喝酒！」金少傑寬慰道。
陳鋒沒有詢問什麼書，他不心急，反正自己鍋里的肉，飛不了！
上前，給三個老頭子倒酒。
倒的時候，明顯給關於山多倒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