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傻柱走了。
「十斤配料,你要做什麼?」老爺子隨口問一句。
「爺爺,我在外面租了房子,裡面養了一些野雞、野鴨。」陳鋒善意的謊言,從來不打草稿的。
「沒有留下真名吧?」
老爺子認真起來了。
「鎖換了沒?」
陳鋒搖頭道:「沒有留下租房合同,但有房子的證明,鎖也換了。」
「那個房東有房子,但缺吃的,我用番薯跟他換的。」
「他要是違約,全家都要餓肚子。」
「那就好!」老爺子點頭道。
陳莉舉起小手道:「大鍋,烤小鳥。」
她和陳昊自從吃過了烤鴛鴦,就特別愛吃燒烤肉類食物。
喜歡烤魚,喜歡烤鴨,喜歡烤肉。
陳建國買來的半隻烤鴨,吃完後,連手指頭都要舔幾分鐘。
「行,到時候烤鴨子吃。」
過了半個小時。
「大哥,我回來了!」
陳昊坐在自行車后座上,一進門就喊。
「回來就回來了,喊什麼?」老爺子不喜歡太吵,陳昊偏偏每次喜歡嚷。
陳莉快速起身,把廚房大門打開。
「娘,二鍋,烤番薯,甜。」
陳昊又心好酸。
「大哥,晚上吃什麼?」
陳鋒想了想,說道:「你是想吃餡餅,還是想吃飯?」
「有肉餅嗎?」陳昊問道。
「沒有!」老太太說道:「天天吃肉,你想飛啊!」
「哈哈。」陳鋒忍不住笑起來。
陳昊只好說道:「那還是吃飯吧。」
以他對大哥的理解,吃飯的話,肯定要有一道硬菜。
的確有一道硬菜。
除了大白菜、花生米外,還有一大盤子的羊肉燒土豆。
羊肉多,土豆少。
從張海杏拿走的羊肉,都在關於山家裡,但他不是沒有羊肉。
空間裡面的黑山羊、黃羊雜交,生了很多羊。
要不是沒有藉口拿出來,他早就讓全家吃烤全羊了。
果然,飯桌上吃的時候,陳建國又問羊肉來歷。
「我找小花姐換的。」
至於換多少、剩多少,他沒有說。
「真香!」陳昊邊吃邊說道:「大哥,羊肉比豬肉好吃。」
「是吧,妹妹!」
他覺得把妹妹拉上,說不定大哥會多做幾次。
「嗯嗯。」陳莉小腦袋狂點。
「哈哈,行,我下次多買點,搞一個羊肉火鍋吃。」
果然,陳鋒「中計了」。
「大哥真好!」陳昊恭維道。
「大鍋最好!」陳莉歡呼道。
晚飯過後,提著關於山給他的食盒,裝了一盤一個海螺肉餅和兩個白菜餅,再加上一個飯盒的魚湯。
陳鋒來關家,看望一下老人。
關於山看到陳鋒進來,變得十分警惕。
「你想幹嘛?」
陳鋒無辜道:「我給你送吃的,你還嫌棄我?」
關於山點頭道:「就你這點斤兩,看你笑臉,我就知道沒有好事。」
陳鋒一拍手,讚嘆道:「大叔,你果然是屬狗的,這都能看出來。」
「少貧嘴,又想幹嘛?」關於山一臉戒備道。
昨天被陳鋒薅走魚簍、食盒,事後,他有些心疼。
他雖然不是貔貅,只進不出的類型。
但捨不得家產外流,這是幾十年養成的習慣。
看陳鋒又來送吃的,總感覺自己三代人的家產,一輩子的積蓄,有些危險。
陳鋒把傻柱的事情講了一遍。
「大叔,你看啊,牽線搭橋的事,我都做了,剩餘我就沒有辦法了。」
「你要是不想看著柱子好事泡湯,我覺得您老人家還是得出面。」
「畢竟。」
他看了眼關於山,認真道:「您也是烈士後代,出身大家,冉家這樣的書香世家可以看不起何家,但不能看不起您。」
冉家雖然成分不好,但知識分子的頑固,也是出了名的。
陳鋒這是索功,也是儘可能幫助傻柱,好歹傻柱算是他的半個哥哥,加上老關是他的老師。
關於山點點頭,說道:「等下子那蠢貨給我送吃的,我跟他談談。」
他看著陳鋒,依舊無比嫌棄道:「別算計我這點家當了,要是你將來不改初心,不會出賣,我全都送給你。」
「就等著您這句話了!」
陳鋒大笑道。
「人小鬼大!」關於山笑著罵一句,說道:「趕緊的,我還沒吃晚飯。」
陳鋒把餅、魚湯拿出來,又打開廚房的柜子,把昨晚的剩菜拿出來。
結果打開一看,裡面都空了。
「你是你自己吃了,還是送給小明了?」
「就不能我和他一起吃?」關於山拿起一張餅,發現還是熱的,就送進了自己嘴裡。
吃完了,關於山才帶著陳鋒,提著大黃魚、大米和麵粉外出。
這是一個獨立的小別墅。
「關師傅,快請進。」屋主是一個中年人,正在房裡和妻子烤火,「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關於山笑呵呵說道:「老了,收了一個學生,陳鋒。」
「他是一個小能人,有不少大米、麵粉,我就想著我也不吃完,乾脆賣給你,換一些小黃魚。」
陳鋒把大米、麵粉放在地板上,大黃魚則提在手裡。
「陳鋒,這是尹天明,以前新月飯店的大堂經理。」
「你好,尹叔叔。」陳鋒客氣道。
越往上,圈子很小!
尤其是富豪圈、古董圈,幾乎都是最頂級的人群,有很大部分重疊。
也就是現在,他們跌落污泥。
尹天明看著碎米、麵粉,尤其是大黃魚,面色友善。
從奢入儉難!
對於曾經高高在上的他來說,現在吃著粗糧,啃著窩頭,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三條小黃魚,如何?」
陳鋒想要抬價,關於山連忙說道:「可以。」
交易一達成,關於山就告辭離開。
出來後,陳鋒問道:「大叔,為什麼不抬價?」
關於山淡淡道:「你要學會看人,別看尹天明喊我一聲關師傅,可在他心裡,他是尹家的分支,將來還會再起來。」
「我們又是什麼人?」
「尹天明心高氣傲,做事霸道,最不喜歡別人跟他談價格。」
「但這也是好處,他這個人做買賣,從來不會泄露合作方的任何事,所以當年尹家才讓他負責暗中採購古董。」
「再說了,你那些糧食,在黑市里賣,最多也就是十幾塊錢,三根小黃魚不錯了。」
「做人,要學會知足!」
關於山停下腳步,轉過身,直視陳鋒的眼睛,神色嚴肅。
陳鋒點點頭。
的確不能太狠,否則會沒有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