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拾初先是將托盤放到床頭柜上,然後又在她床邊架起一張摺疊桌。
一邊有序的將飯菜擺放到桌上,一邊輕聲說道:「領導你先吃著,還有兩個菜,我下去端上來。」
又上下折騰了一趟,才總算齊活兒。
因為摺疊桌有些矮,所以韓拾初直接盤腿坐在了地毯上。
虞初蟬看著一桌豐盛的菜餚,心裡不禁有些感動,打眼一看就知道這些菜全是韓拾初特意為她做的。
**燉牛腩、白灼蝦、清蒸鱸魚、爆炒豬肝、補血益氣烏雞湯。
韓拾初不停的往她碗裡夾菜,嘴裡也不斷的嘮叨著。
「領導吃牛肉,牛肉是溫性食物,而且還可以溫經散寒;來,再吃點蝦,蝦能緩解痛經症狀。」
「魚也多吃點,不僅富含豐富多彩的蛋白維他命,還帶有各種礦物和營養元素,對特殊時期的女性頗為有益。」
「豬肝也很不錯,可以說是你們特殊時期最好的食物之一,可以補血,還可以補充鐵質和優質蛋白質。」
……
韓拾初每給她挑一樣菜,就給她講解一下功效,喋喋不休的嘮叨個不停。
虞初蟬沒有說話,更沒有不耐煩,而是靜靜的聽著,靜靜地扒拉著碗裡的飯菜。
感動是必然的。
更何況還是在她脆弱嬌柔的特殊時期,韓拾初無微不至的呵護,已然滲透進了她內心最深處。
從大學畢業就孤身一人在遠離家人的魔都打拼,一邊要忙著事業,一邊還要照顧小湯圓,說不累是假的。
雖然事業上有父母的幫襯,生活上有王媽的佐理,可心卻沒有依靠。
像她自己說的一樣,之前就連特殊時期都只能自己咬牙硬扛死撐,哪有現在這樣體貼入微的照顧啊?
又豈能不感動?不動心?
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有人可以依靠真的好幸福。
自己不用再戴面具,不用再裝強大,不用再死撐硬扛……
她,真的只是個小女人而已。
微微抬眼,偷偷的看了一眼正低著頭專心給她剝蝦的韓拾初。
傾國傾城的容顏上綻放出無比絢爛的微笑,眼底里也儘是柔情。
女人的感動,往往都在一些不經意的瞬間,以及微不足道的細節上。
特別是像虞初蟬這樣的女人,你若是指望用錢砸,用花言巧語誘,用陰謀詭計騙,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只能用真心換真心。
韓拾初邊吃飯邊照顧著她,一會兒幫她夾菜,一會兒替她剝蝦,一會兒替她剔魚刺……
而虞初蟬則盡情享受著他的呵護……
兩人都極有默契的沉默不言,似乎都在享受這靜謐美好的時光。
吃過飯,韓拾初把臥室收拾妥當後就下樓洗碗去了。
洗完碗走出廚房,對一直可憐兮兮望著自己的金毛說道:「糖豆,自己去選狗糧。」
糖豆一聽,轉身就奔向專門放置各種狗糧的房間。
不一會兒它就叼著雞肉味的狗糧跑到韓拾初的面前。
給糖豆投完食之後,他又回到虞初蟬的臥室。
「領導,現在好些了嗎?」
虞初蟬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好多了。」
韓拾初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因為他發現,虞初蟬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竟然笑了,而且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心裡不禁暗自竊喜,看來今天的付出還是蠻有成效的嘛。
「那就好。」韓拾初笑著點了點頭。
他走到床尾,伸手去摸了摸她腳邊的熱水袋,發現又沒啥溫度了。
「領導,把熱水袋拿出來,我再去換換水。」
換好之後,韓拾初很自覺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一邊拿起畫板,一邊問道:「領導,你要睡午覺嗎?」
虞初蟬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吃了就睡,你這是在把我當豬養嗎?」
「你要是不反對的話,我倒是樂意效勞。」
這話毫不意外的引來了她風情萬種的白眼。
韓拾初繼續畫畫,而虞初蟬則繼續刷劇。
過了差不多將近一個小時,虞初蟬突然把平板電腦一關,緩緩躺平,說道:「我睡一會兒。」
韓拾初頭也不抬的回道:「行,你睡吧,我就守在這裡畫畫。」
「嗯~~」虞初蟬微不可聞的回了一聲,接著就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畫畫的韓拾初顯然也注意到了輾轉反側的她,輕言絮語的問道:「怎麼,睡不著嗎?」
「嗯。」虞初蟬睜開眼睛,略顯無奈的說道,「明明瞌睡來了,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沒辦法入睡。」
韓拾初微微皺眉,隨即試探性的說道:「領導,要不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你把我當小湯圓哄了?」虞初蟬秀顰微蹙瞪大雙眼,怒視著他。
韓拾初攤了攤手,沒說話。
想了一會兒,虞初蟬竟然吞吞吐吐的說道:「那…要不,試試?」
韓拾初滿含深意的瞅了瞅她,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容,「好吧,我那我就給你講個故事。」
說完就進入系統商城,一通瞎瘠薄操作。
清了清嗓子,韓拾初就開始給大寶貝講故事。
「相傳古時有個祝家莊,祝家莊有個姓祝的員外,他有個小女兒,名為:祝英台……」
沒錯,韓拾初給她講的正是《梁山伯與祝英台》。
在神秘的東方古國,《梁山伯與祝英台》乃是古代民間四大愛情故事之一,是最具魅力的口頭傳承藝術及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也是在世界上產生廣泛影響的民間傳說。
在東方古國,可謂是家喻戶曉,流傳深遠,被譽為愛情的千古絕唱,有無數人被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悽美愛情所感染。
韓拾初極具磁性的嗓音,再加上低緩深沉的語氣,簡直就是催眠神器。
不知不覺間,虞初蟬就陷入了深層次的安睡之中。
小心翼翼的替她蓋好薄被,以免被空調的冷風吹著涼。
韓拾初雙手襯在床邊托著兩腮,靜靜地凝視著這張近在咫尺的精緻臉頰。
看得出來她睡的很安穩,很香甜。
他什麼也沒做,什麼也不想做,就只是這樣深情的痴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