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花前月下,夫復何求

  兩人緩緩坐起,親昵甜蜜的依偎在一起,虞初蟬把腦袋靠在韓拾初寬闊的肩膀上。

  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天邊的落霞,享受難得的靜謐。

  糖豆跳躍穿梭在花海里,時而追追蝴蝶,時而撒腿狂奔,時而恣意打滾,連它都已經完全放飛了自我。

  穿著背帶牛仔短褲的小湯圓像只小精靈一般,在花海里酣暢淋漓的遷躍,遊蕩。

  這小傢伙也不知道是腫麼肥事,她很喜歡穿背帶褲,但又只喜歡背一根背帶,另一根背帶她就任由它吊著。

  有強迫症的人,恐怕會有些受不了。

  可漸漸的,她的畫風開始朝著小惡魔方向轉變。

  追發福蝶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敢去逮蜜蜂。

  聽到蛙叫的時候,她又跑到河裡去捉青蛙;聽到蟬鳴的時候,她又差點兒爬上樹去捉蟬。

  小河裡也就罷了,畢竟河水最多也就只能淹到她小腿一半而已,沒啥危險。

  可爬樹不行啊,一則是因為樹太高而且很容易攀爬,怕她掉落下來;二則是怕她細嫩的肌膚沾染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導致過敏。

  所以韓拾初連忙制止了她。

  「小湯圓過來,瘋玩了這麼久,滿頭大汗的,過來喝口水歇歇。」

  「噢……」雖然很不樂意,但她向來不會拒絕韓拾初的話。

  乖乖的從小熊背包里拿出她自己專屬的粉紅小水杯,遞給虞初蟬。

  不要誤會,不是暖心的想讓女總裁喝水,只是想讓她幫自己把瓶蓋擰開而已。

  玩歸玩,鬧歸鬧,可不能拿小傢伙的健康開玩笑。

  虞初蟬擰開瓶蓋遞給她,又從自己的包里取出紙巾,輕柔的替她擦拭臉上以及後背的汗水。

  看到這幅畫面,韓拾初會心一笑,有此妻此女,夫復何求?

  若是再來一子,那他們這家人可真就太完美了,太幸福了。

  趁著落日的餘暉還在,韓拾初著手搭建起了帳篷。

  等一切都歸整妥當,夜幕也漸漸降臨。

  今晚的夜色也是極好的。

  一輪明月高懸於夜空,萬千繁星閃爍。

  當然,韓拾初也是特意看過天氣預報的。

  否則,若是運氣不佳,遇到大暴雨可咋整?

  此時,花海間以及香樟樹上開始忽明忽暗的閃爍起點點光芒。

  小湯圓驚訝的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爸爸,那些發光的點點就是那…那個…蟲蟲嗎?」

  她搞忘了螢火蟲的名字。

  韓拾初笑了笑,揉著她的小腦瓜說道:「對,這就是螢火蟲。」

  小湯圓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借著皎潔的月光,屁顛屁顛的奔向了花海,開始了捉螢火蟲之旅。

  甭說小湯圓,就是虞初蟬也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發自肺腑的感嘆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螢火蟲呢,真漂亮,真美。」

  她相信,今晚自己所看到的這幅美輪美奐的畫卷,會深深的銘刻在腦海里,包括小湯圓也一樣。

  城裡長大的孩子嘛,沒見過很正常。

  現在即便鄉下農村,絕大多數也都已經見不到螢火蟲了。

  韓拾初微微一笑,提議道:「不想用手機記錄下這美麗的時刻嗎?」

  哪知虞初蟬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緩緩說道:「照片視頻怎麼比得上親身感受呢?如此美景,我想從這以後的每個夏天,都親身來感受一番。」

  韓拾初看著笑得跟個小孩似的她,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的說道:「好,以後的每個夏天,咱們都來。」

  「像我之前說的,等咱們老了,走不動了,就在這裡搭建一座木屋定居。這樣,有生之年,一次也不會落下了。」

  虞初蟬依偎在他的胸口,滿心歡喜的嗯了一聲。

  兩人坐在青草地上,時而抬頭望望璀璨的星空,時而扭頭看看翩翩飛舞的螢火蟲,時而側頭瞧瞧四處追逐螢火蟲的小湯圓……

  虞初蟬突然問道:「老公,你難道不覺得缺點什麼嗎?」

  韓拾初微微一愣,隨即仔細的想了想。

  良久,他也沒想到這婆娘到底說的是啥。

  只能好奇的問道:「啥啊?」

  虞初蟬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將頭轉向還在竭力抓捕螢火蟲的小湯圓,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不覺得小湯圓太孤單了嗎?」

  韓拾初也將目光投向小湯圓,眉頭微皺,不知道這婆娘究竟想說什麼。

  不過,他還是如實回道:「孤單嗎?沒有吧,你看她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

  「而且,還有糖豆陪她。」

  虞初蟬沒好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柔嫩的手也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嘶……」吃痛的韓拾初倒吸一口涼氣。

  無奈的說道:「老婆啊,你到底想說啥?你就明說唄。」

  「糖豆只是條狗而已,別看小湯圓隨時一個人待在家裡也可以玩得很開心,但其實,她挺孤獨的。」

  韓拾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話是沒錯,但他還是沒明白女總裁有何深意。

  「所以呢?」

  虞初蟬深呼吸一口氣,不停的暗暗告誡自己,不生氣不生氣,他就是一根木頭疙瘩。

  「所以,我覺得該給她再找個玩伴,陪她一起快樂的成長。」

  乍一聽,韓拾初還是有些茫然,不過隨即他靈光一閃,終於是明白了她話里的深意。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還沒等她說完,虞初蟬就嬌羞的輕嗯一聲。

  而後她又深情的望著韓拾初,輕聲問道:「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

  不裝了,攤牌了,直說了,就這木頭疙瘩,自己若是不問,他怕是會一直裝傻充愣。

  她有些搞不懂韓拾初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雖說自己是固執了一些,但一個女人,只是想要一個婚禮而已,這應該算不得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而且她也從未要求過婚禮要辦得多盛大,多隆重,哪怕就是再簡單她也不會說啥。

  這個要求很難嗎?很過分嗎?

  可偏偏,裝傻充愣的韓拾初卻一直沒給過承諾,甚至連提都沒提過。

  說實話,這讓她心裡非常沒底。

  所以,今晚她才會這般直言不諱地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