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除了鐵鍋燉大鵝和一道特意給小湯圓做的涼拌折耳根,外加一道湯之外,便別無他菜。
而且,大鵝還只燉了一半,留了半邊明天再吃。
實在太大,一家五口肯定是吃不完的。
有錢歸有錢,可不興浪費。
韓爸原本想把唯一的一隻鵝腿夾給小湯圓吃,可小湯圓卻先他一步下手。
連筷子都沒用,直接伸出小手拿起了鵝腿。
韓拾初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眉頭也緊皺。
正當他準備開口訓斥小傢伙的時候,小傢伙竟然非常懂事的把鵝腿放進了韓爸的碗裡。
超級熊孩子此時又變身為小塔姆。
奶糯糯的說道:「爺爺辛苦啦,吃腿腿。」
如此暖心之語化作糖衣炮彈直擊韓爸的內心,頓時感動得不行。
韓拾初的黑臉也瞬間消失不見,非常滿意和欣慰的看著懂事貼心的小塔姆。
韓爸颳了刮她的小鼻頭,溫和的笑道:「咱們家的小寶寶才最辛苦呢,如果小寶寶沒把大鵝拖回來,咱們今晚可吃不了鐵鍋燉大鵝。」
「所以,還是小寶寶吃吧。」
說完,韓爸又把鵝腿放回了小湯圓的碗裡。
小湯圓咧嘴一笑,比起美食來,她似乎更願意聽誇讚表揚的話。
雖然美味的食物和誇讚的話語都能讓人愉悅,但身體的愉悅比起精神上的愉悅,還是要稍遜一籌的。
所以,小湯圓再次拿起鵝腿,放進了柔姐的碗裡。
「奶奶,你吃。」
果然,柔姐也拒絕了,並且誇讚道:「腿腿還是獎勵給咱們超勇超級厲害的小寶寶吃吧。」
小湯圓好像發現了快樂的密碼。
她樂此不疲的又把鵝腿放進了韓拾初的碗裡。
不出所料,她不僅收穫了誇讚,同樣鵝腿也又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碗裡。
哈哈……雙倍的愉悅,雙倍的快樂。
果然不愧是小機靈鬼啊。
如法炮製,她又把鵝腿放進了虞初蟬的碗裡。
奶聲奶氣的說道:「麻麻,你打麻將辛苦了,你吃。」
說完,她就做好了接受誇讚表揚的姿勢和準備。
可她的話,卻把女總裁氣得夠嗆。
小白眼兒狼,這是啥意思?吃魚不吐骨頭——說話帶刺兒啊?夾槍帶棒的暗諷自己?
行,你氣老娘,氣老娘是吧?
虞初蟬白了小傢伙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謝謝小湯圓喲,那媽媽就不客氣啦。」
瓦特?
小湯圓瞬間就傻眼了。
什…什麼鬼?怎…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人…人家就是假裝客氣一下而已。
鵝腿呢?誇讚呢?
說好的雙倍快樂呢?
啥都沒了?
好吧,小湯圓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虞初蟬大口大口的啃著鵝腿,還時不時的沖傻眼的小湯圓一笑,似乎是在故意刺激她。
「哎呀,鵝腿真的好好吃喲,好香喲,謝謝小湯圓。」
她,她還在故意氣小湯圓。
小湯圓可憐兮兮的望著吃得倍兒香的虞初蟬,都快要哭了。
可饒是如此,她還得露出牽強的笑容。
「不…不客氣。」
委屈歸委屈,可一點兒都不妨礙小傢伙吞口水。
「噗呲……」
韓爸、柔姐和韓拾初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對活寶母女,都是些啥不按套路的騷操作啊。
而女總裁呢,看著委屈巴巴且直咽口水的小湯圓,她越發的得意了。
小白眼兒狼,讓你嗆老娘,讓你氣,現在還敢不敢啦?
女總裁,我求你做個人吧,瞧把小傢伙給惹得,明明都快哭出來了,卻還強顏歡笑。
韓拾初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差不多得了,我說你這麼大個人,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
「真把小湯圓給惹哭了,到時候你自己去哄啊。」
虞初蟬心虛的低了低頭,底氣不足的輕聲嘀咕道:「還不是她先嗆我氣我的,不然我也不會……」
她邊說邊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發現韓拾初還在瞪著自己,她果斷且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客廳里閒聊,小湯圓則在一旁給小黃鴨和瓜糖豆餵食。
柔姐突然想到什麼,衝著韓拾初問道:「我們打麻將回來的時候,你急匆匆地跑上樓,幹嘛去了啊?」
「哎呀。」韓拾初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柔姐你不提,我差點兒又搞忘了。」
說完就站起身,又匆忙的向樓上走去。
「他這神神叨叨的幹嘛呢?」
虞初蟬都還沉浸在餐桌上的乾醋里呢,氣呼呼的說道:「誰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
柔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醋味十足的她,笑了笑。
女總裁現在也徹底變了啊,竟然連閨女的乾醋都吃,還吃的這麼起勁。
可以預見,母女倆怕是會無休止的鬥爭到底啊。
沒一會兒就看到韓拾初拿著三個袋子走了下來。
柔姐好奇的問道:「拿的什麼啊?」
韓拾初笑著回道:「送給你們的禮物。」
說起禮物,柔姐可就精神了啊,連忙追問道:「啥?是啥禮物?給我看看。」
虞初蟬雖然還是氣呼呼的,可並不妨礙她好奇。
站起身,一個勁兒的往袋子裡瞧。
韓拾初拿起一個袋子,遞給韓媽,「吶柔姐,你的。」
又拿起一個袋子遞給女總裁,「老婆,你的。」
接著又沖小湯圓招手,喊道:「小湯圓快過來,爸爸有禮物送給你。」
一聽,小傢伙把手裡的狗糧隨手一扔,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來。
柔姐取出袋子裡的東西,原來是一件旗袍。
紅色真絲繡花七分袖旗袍。
真絲一摸就知道絕非普通面料,巧奪天工的剪裁,精美絕倫的刺繡,精緻的鳳凰盤扣……
柔姐情不自禁的感嘆道:「好漂亮的旗袍。」
而虞初蟬手裡的則是一件白色的同款旗袍。
小湯圓的是一件米粉色的。
三人看著手裡精美的旗袍,簡直不要太喜歡。
她們啥也沒說,急匆匆地就向樓上跑去,迫不及待的想要上身一試。
良久,才看到換上旗袍的三人款款下樓。
不用想都知道,之所以這麼久,怕是在房間裡欣賞夠了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