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在小路上。
出門前,陸壓已經將事情告訴喻言,喻言也很高興的接受了。
明天就是臘月了,現在的天氣是愈發的冷了。
連續奔走了兩小時,喻言瞧見陸壓一直保持著高速的奔跑,便提議先歇一下。
他們那,已經是最靠近森林的聚居地了,兩小時也不過才走了大半部分的距離。
陸壓看了看天色搖頭道:「師兄不用擔心,我還行,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先到地方吧。」
喻言聽完也沒有再堅持。
好在一路暢通無阻,沒有遇見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在半小時後順利的抵達陸壓的小屋。
一開門,一顆吐著舌頭的狗頭就撲了上來。
陸壓撓了撓它下巴。
「小灰別鬧。」
然後給喻言讓出了位置。
「喻師兄,地方有些小,今晚就先湊合一下吧。」
只是喻言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陸師弟這些年住的都是這種地方嗎,真是辛苦你了。」
喻言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瞧不起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見到陸壓生活的地方是這樣的,有感而發的心疼。
倒讓陸壓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著喻言解釋道:「喻師兄想錯了,我在北川這邊只待了幾個月,這個住所也只是我臨時搭建的,平時吃得飽穿的暖,讓師兄擔心了。」
「如此便好。」
說完,找了一處角落坐了下來。
喻言也沒有陸壓想的那麼金貴,出門歷練和收集材料,一出門就是很多天,喻言什麼地方沒睡過,就是在滿是星獸糞便的洞穴他也能快速入睡。
況且,陸壓的狗窩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是收拾的卻很乾淨。
東西也擺放的井井有條。
喻言注意到了不大的房間裡還放著幾個大罈子,便朝陸壓詢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師弟自己釀造的酒,師兄要嘗嘗嗎?不醉人的。」
喻言有些猶豫,活了二十多年,他還沒有真正的飲過酒。
只是當陸壓揭開酒罈,撲鼻的香氣一下子就吸引到了他。
「來一點吧。」
陸壓笑著取出一個透明酒瓶,隨後舀出一勺倒入其中。
緋紅的酒液,被裝進透明酒瓶里,顯得格外漂亮。
同時一股更加濃郁的酒香蔓延了出來。
將酒瓶和酒杯放在喻言身前道:「光有酒,沒有菜怎麼行,師兄等我一會。」
說完,不等喻言反應,陸壓就走出門去。
燒炭起火。
然後熟練的將各種星獸肉串串醃製。
半小時時間,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大盆的食材。
喻言看著不停忙碌的陸壓,心裡有些悸動。
這些年光顧著修煉,別說親自下廚了,完全就是五穀不分。
很快,炭火與肉接觸的香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
喻言想了想,端著酒瓶起身走了出去。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陸壓手裡的肉串在燒紅的架子上快速的翻騰,每一塊肉都爆發出了迷人的色澤與香味。
喻言在旁邊不經意的咽了下口水。
「師兄幫忙把頭頂的木板拉出來就行了。」
話音剛落,陸壓預感的大雨嘩啦啦的就下了起來。
雨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濺起蛛網般的痕跡。
泥土與灰塵交織的潮濕氣息很快就將肉的香味所覆蓋。
好在喻言動作夠快,在陸壓說完之後便將頭頂的木板拉了出來。
雨水在兩人之間勾勒出一道深與淺的天塹。
喻言望著白茫茫一片的大雨陷入了沉思。
陸壓則是安靜的翻動著手上的肉串。
沒多久,陸壓撒下香料,在重火與明油的反覆鞭撻下,摻雜著些許香料的純粹肉香蔓延開來。
陸壓抽出手在旁邊的屋檐下擺好一張桌子,然後放上一塊小一點的爐子。
從還在翻騰火焰的炭中夾了幾塊熱氣還未完全消失的老炭放置於小爐子裡。
將肉放在了上面。
隨後從一大把肉串中分了一些出來。
「師兄可以先吃著,我去分點給他們。」
說完,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把雨傘就走了出去。
很快,陸壓的身形就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雨幕當中。
喻言收回視線,看著還在不斷冒著熱氣的肉串,眼神逐漸迷失在繚繞的白煙中。
陸壓就去了紅姐和君銘家。
順便提醒君銘明天早上早點來找他。
他連續強調了三次很重要。
君銘點頭了應了下來。
紅姐坐在窗口,看著從君銘家走出來的陸壓,放在她身旁的肉串同樣散發著濃濃的香味。
紅姐漫不經心的拿起一串,深褐色的肉串點綴著翠綠的蔥花,青翠欲滴的蔥花與緋紅唇色相衝擊,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更加可口。
「踏踏踏踏..」喻言看著雨幕中,一個模糊的黑色身影在慢慢變的清晰。
看著他左腳濺起的水花蹭在右腳褲腿上,嘴角還勾起著一抹上揚。
陸壓快步趕到的時候,喻言正安靜的坐在小板凳上,安靜的看著陸壓回來。
「陸師弟失去告訴那個小女孩了嗎?」
陸壓收起雨傘,對著旁邊的角落甩了甩。
「是啊師兄,這雨來的急,後半夜應該就會停,你不是說明天還有小師姐準備的歡迎儀式嗎?我就讓他們父女明天早點過來。」
喻言點點頭,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若有似無的微笑。
與之對視就仿佛如沐春風般清爽可人。
「喻師兄怎麼沒動,快嘗嘗師弟的手藝,這放了這麼會,估計味道都變了。」
「嗯。」
喻言隨手拿起其中一串放入口中,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分鐘但香味依舊充足。
口感也保持的很好。
一口下去,喻言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對著陸壓豎起大拇指道:「陸師弟的手藝真不錯!非常好吃!」
聽到師兄的讚揚,陸壓也顯得很高興。
順手拿起酒杯給師兄滿上。
「師兄,光喝酒不吃肉不行,光吃肉不喝酒也不行,快嘗嘗師弟釀的酒怎麼樣?」
喻言接過酒杯,酒杯中的酒快溢出來了,但他的手很穩,輕啄一口細細回味後,再喝了一大口。
酒水順著喉嚨下入腹中,溫涼清冽的液體行徑過的地方反而散發著一陣溫熱。
喻言的眼睛變的亮晶晶的。
「好喝!」
本來有感而發的字句,到了嘴邊就只變成了兩個字。
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