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玉成公子帶著兩個手下,壓著俘虜離開後不久,就有一支人迎上前來,將他們圍攏中間,同時吩咐幾人去收屍。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城內的一座莊園中,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兩位護衛下去療傷。
一位老者走了過來,稍微施禮就道:「王爺,以後外出,最好帶上老朽!」
「陳老,誰能想到他會出手,還是在這裡?」玉成苦笑一聲,卻已經認定了幕後人,「本以為只是一個小縣城,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動手才對,可偏偏就出手了。很明顯,是看我們去煙雨湖,就提前布置,殺我們個出其不意。再加上我們沒有暴露身份,一旦被殺,藉口就多的是,他也不用擔責任。好在遇到了高人,否則今天非麻煩一番不可。」
說到這裡,他露出痛苦之色:「我一讓再讓,一退再退,甚至離開了權力中心,就還不放過我?」
「您在,對他而言,就是威脅!」陳老道,「既然已經出手,不殺了王爺絕對不會罷休。恐怕下一次會更加猛烈,說不定會直接闖入莊園內強殺,若是他再狠點,將縣城抹去也不是不可能。王爺,走吧,回府城!」
「走不了了!」玉成在客廳中來回走動,眉頭深鎖,「我們是偷偷的從府城出來,本想散散心就回去,可如今已經被他們得知我的路線,還出手了,又豈能放任我回去?」
「王爺,不如布置一番,讓外人看到你受了傷需要靜養,暗中我獨自送您回去?」
「不,我哪也不走了!」
「王爺三思!」
「我一直三思、四思、五思,日日思,夜夜思,可到頭來又如何?還不是要被斬盡殺絕?哼,這一次,我就試試他能不能殺了我?敢不敢闖進來?我也看看父皇是不是當真要將我捨棄?來人,拿著我的印信,通知縣令,報備五行樓,大張旗鼓的告知他們,我在這裡。陳老,你親自走一趟,將屍體送到五行樓。」
「正大光明嗎?這樣一來,有些手段,他們就不能用了!一旦您出事,整個縣城的官員都會被處死,五行樓雖然超然物外,卻也不能完全逃脫干係,王爺,還是您有注意!」
「不,還要將我的親衛從府城全部調過來!」
「王爺,您這是?」
「我捨棄了一切,本以為可以安度餘生,如今想來,卻是一廂情願。可惜啊,我明悟的太晚了,暫時也失去了抗衡的資本。那就只能賭一賭了,陳老,去吧!」
「是!」
陳老退走。
玉王深思:這麼大的動靜,也是在表態,不知他們會不會前來?
莊園內開始忙碌。
不久,縣令帶著城防軍趕來,在周圍布防。
雷虎也接到命令,開始清掃縣城內的不法之徒。
傍晚時分。
雷家。
雷父趕了回來。
雷虎也匆匆而回。
餐廳,三人坐在一起。
「酒樓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雷虎壓低了聲音,「那位來頭很大,是當今陛下第三子,嫡子,當今的玉王炎玉成!我從縣令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似乎有關帝位之爭,受當今太子打壓。老三,你切記不可和他交往。」
「玉王,帝位之爭?」雷父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憂心匆匆,卻猛然看向了雷鳴,「這要是參合進去,肯定會粉身碎骨,別說我們,就是縣令,甚至這邊的五行樓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兒咂,有把握自保嗎?」
雷虎一怔,也看了過來。
雷鳴卻笑道:「我師父很強,非常強,我曾經問他,五行樓強不強?師父說:五行樓?螻蟻一般的勢力,就是背後的五行宗,也彈指可滅,不用畏懼!」
「真的?」雷父震驚,卻無比認真道,「這可關乎我們雷家的生死存亡,還有以後的行事態度,不能有絲毫差錯。還有你師父,願意為我雷家撐腰?」
「老爹,放心吧!」雷鳴道,「我的病是師父治好的,縣尉家的邪魔是師父殺的,酒樓前也是師父出手的!師父說,我體質特殊,是尋找了三千年才找到的能夠傳承他衣缽的弟子,不會讓我有事,為了不讓我道心蒙塵,也不會讓我們雷家有事!」
「縣尉家的邪魔是你師父殺的?」雷虎驚愕,卻有恍然,「怪不得那一夜,他殺了邪魔,卻對我這個螻蟻說了一句話,原來如此!幸哉,幸哉,要不是老三你,我就完了,整個縣城恐怕也完了!」
他不禁吐出一口濁氣。
「邪魔?」雷父一個哆嗦,卻又露出無比慶幸之色,接著又瞪大了眼睛,「找了三千年的嫡傳弟子?我滴個乖乖,這豈不是將你當成了個寶?三千年啊,他老人家又強到了什麼程度?」
「嗯!我師父還說了,有關他的事不能外傳,要行事低調,不主動惹事,但也絕不怕事!」雷鳴嘴角抽了抽,又交代道,「爹,老大,縣城之內,安全無虞,但你們千萬別離開縣城,若是不得已,一定先要告訴我!」
「好!」
兩人都點頭。
雷虎卻站起了身:「聽你一席話,我也放心了。我是偷著溜回來的,不能耽擱太久,否則上面該怪罪了。老三,二叔,有事就找人通知我!」
他往嘴裡塞了一塊紅燒肉,又拿起一個肘子,就急匆匆離去。
「這小子……身不由己!」雷父笑道,「如今我是徹底放心了,可以考慮養老了。不行,要先給你找媳婦,這是頭等大事!」
雷鳴頓時滿頭黑線,連忙轉移話題:「爹,你今天回來時滿臉憂色,莫非發生了什麼事兒?」
「今天剛得到消息,去北邊唐河縣購買糧食的商隊,不但被劫了,人也都被殺了!」雷父露出憤怒之色,「以往只是上供三成貨物就成,這次卻殺人劫貨,可惡至極!」
「交給我處理了!」雷鳴閃過一抹殺機。
雷父猶豫道:「縣城周邊,總共有三波匪徒,我暗中調查過,都和都頭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都頭又是縣令的心腹……!」他頓了頓,小聲道,「這是縣令蓄養匪徒,內外收刮民脂民膏。兒咂,若是可能,就將他拉下馬,否則,城內的鄉鄰會更苦。」
雷鳴緩緩點頭。
雷父露出喜色,又道:「酒樓快建成了,你有什麼辦法吸引顧客?還有一點你不要忘了,咱們縣城被縣令收刮的非常厲害,有錢人家不多,你卻建了一座豪華酒樓,又地處偏遠,能吸引幾個過去?又幾個有能力消費?」
「咱自己培養顧客不就行了!」
「自己培養?」
「爹,就是撒錢!您老說的這個問題,我以前沒有考慮到,今天想一想,實際上不難解決,只要將煙雨湖打造好了,百姓富裕了,食客就自然多了!爹,我是這樣打算的,將煙雨湖一圈,都以護欄圈住,下面打造石梯,上面鋪設石磚,再栽種一圈垂柳,隔五十米建造一座涼亭等等!」
「你這、你這……!」雷父瞠目結舌,然後指著自家兒子,手指哆嗦,「你這樣弄,別說一座酒樓,就是十座也賺不回本錢啊!」
雷鳴笑了:「我就沒打算賺錢!爹,錢財乃身外之物,十萬公斤黃金夠不夠?若不夠,我再去弄一百萬公斤!」
「壕橫!」雷父咬牙切齒,卻又一嘆,「你已經脫離了凡人範疇,金銀對你來說,沒有了意義!兒咂,你是想帶動縣城百姓富裕起來吧?」
「最關鍵的是熱鬧!」雷鳴笑道,「將縣城內的閒散人員,窮苦人家,全都僱傭了,一天三頓飯管飽,工錢給足了。發現勤懇的,上進的,就長期僱傭。您老也不用天天到處跑,坐在家裡指揮就行。若誰敢阻攔,滅了他!」
「兒咂,你師父還收弟子嗎?」雷父目瞪口呆,忽然說了一句。
「老爹,您什麼意思?」
「我也想拜師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