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彭溫以及使臣團的離開,文顏從新坐回御上喚道:「任愛卿。」
「臣在。」任昊連忙出列。
「任愛卿你此次又為朕立下大功,你說朕該如何封賞你。」文顏問道。
「臣不求任何封賞,只求那五十萬臨南庶民遷到中原之後,陛下能夠把他們視為自己的臣民一併恩澤。」任昊向著皇帝請願道。
「荒謬。」
「區區剛下樹的猴子,怎麼能配做陛下的臣民。」
趙平安立馬跳出來反駁,又向著皇帝建議這些臨南的庶民,都該發配到各處鹽地,礦地做奴隸,去干最苦最累的差事。
「趙丞相,你這才是真正的荒謬。」
「我為陛下爭取來的五十萬臨南庶民,可不是來做奴隸的,而是用來休養生息,以彌補中原缺失的人口,促進民族融合以及文化交流。」任昊立馬反駁道。
「陛下且不可聽信任司空之言,這所謂的什麼民族融合文化交流,實乃引狼入室。」
「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夷志態不與華同。」馬遷此時也站出來,支持趙平安的說法。
其餘大臣也紛紛附聲支持,就連陳御史也跟著支持不站隊任昊了。
畢竟讓臨南庶民融進中原實在是荒謬。
文顏被諸臣叫喚的那叫一個頭疼,頓時一拍御案的喊道:「夠了你們不要再吵了,此事暫且擱置最後在議,現在退朝。」
「恭送陛下。」
眾臣俯首叩地,恭送皇帝離殿。
等皇帝離開麟德殿之後,眾臣也都陸續出門穿靴前往各部就位。
就在任昊出殿穿靴的時候,老太監卻走過來說道:「司空大人請留步,陛下想邀你一同用膳。」
「那就有勞公公帶路了。」任昊穿好靴起身,就隨著老太監一同前往皇帝的寢宮。
此時的文顏正在寢宮裡用膳,桌上共擺放了九個鼎盒。
每個鼎盒之中都裝著不同的食物,四葷三素一湯,外加一鼎主食。
這鼎盒中的膳食,就是皇帝一天的午膳跟晚膳。
「陛下,司空大人來了。」老太監把任昊領進門喊道。
「任愛卿,想必你也已經很餓了吧,隨朕一起用膳吧。」文顏向著任昊招呼了聲。
「謝陛下。」任昊作輯謝過,就在旁邊的桌前盤腿坐下。
「把這些都端給任愛卿。」文顏指了指跟前的幾個鼎盒,把葷菜全都賞給了任昊,而她僅留了三素一湯。
「謝陛下賞賜。」任昊再次作輯謝過,只見這四個鼎盒裡,有牛肉,鹿肉,禽肉,鯉魚。
任昊從早上到現在都水米未盡分毫,早餓的飢腸轆轆。
他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的,抓起盒中的膳食就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但不過這肉一如嘴,任昊就忍不住的吐槽起來,前世的電視劇簡直就是騙人的啊。
說好的皇帝天天山珍海味,但結果吃的連他家裡分毫不如。
這些肉就僅僅是放了些細鹽,就沒有別的調味料了。
也難怪身為長公主的文顏經常跑出宮外偷嘴,原來是宮中的膳食太過磕慘難以下咽。
見任昊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文顏就明知故的問道:「任愛卿,難道這些膳食不合你的口味?」
「回陛下,很…很合臣的口味。」任昊連忙大口咀嚼起來,裝成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
這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待任昊把鼎盒中的膳食全都吃光,又喝了一杯御酒下肚,文顏才把話匣子打開的問道:「任愛卿,你之前說的精鋼究竟是何之物?」
「陛下,這精鋼是由烏鐵冶煉而出,比一般的鐵石更加堅硬。」任昊回答道。
「那你又是如何識得的?」文顏接著問道。
「臣之前遊歷西域時,見過由精鋼所打制的寶刀,那寶刀無堅不摧能輕而易舉的斬斷一般鐵器。」
「當彭溫提出比試要求時,臣就知道他沒按什麼好心,早就蓄謀已久。」任昊繼續道。
「那上天的眼淚,你是又從何處獲得的?」文顏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她覺得此物實在是稀奇,這明明是玻璃所制但頭部卻堅不可摧,而尾部一觸既碎。
「這只是臣的一點小把戲罷了。」任昊回道。
「這個小把戲,也是遊歷西域時所見聞的東西?」文顏好奇的問道。
「這倒不是,這是比西域更加遙遠的西方之地。」
「西域雖屬夷地,但夷地之外還有更加遼闊的地域,此地也有像中原一樣的朝廷文明,他們金髮碧眼說著不同中原西域的語言,寫著跟著中原西域不同的文字。」
任昊又開始一本正經的信口胡謅了起來,文顏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聽得十分著迷。
隨後,任昊又用食指沾了些酒水,再桌上給皇帝陛下寫了一個古羅馬單詞。
Emperor。
「任愛卿,你畫的這是什麼?」文顏瞧著任昊所畫的字不像字,蝌蚪不像蝌蚪的。
「陛下,這是西方所用的字母,這拼起來的意思是君主的意思。」任昊給文顏解釋道。
「想不到任愛卿的經歷如此神奇,朕也是第一次聽聞到西域之外居然還別有洞天。」
「可謂聽卿一番話,勝讀十年書。」文顏毫不吝嗇的誇獎道。
她以為的世界,中原處於世界的中心。
而世界就這般大小。
西至西域是地的盡頭,蜀地就是山的盡頭,東之百齊吳地沿海狗倭是東是海的盡頭,南至臨南是森林盡頭,北至漠北是草原的盡頭。
但不過任昊今天打破了她的認知,原來世界之大遠不及如此。
西域更西的地方,還有更加遼闊的地域,有著跟中原一樣的朝廷文明。
「任愛卿你見聞甚廣,可知道太陽落山了以後藏在哪裡?」文顏興趣勃勃,一副虛心討教的樣子。
先者說太陽以東升起為天之盡,以太陽西落為地之盡。
所以。
這個問題從小就困擾著文顏百思不得其解,太陽落山以後究竟藏在哪裡。
噗。
面對皇帝陛下提出的這個問題,任昊著實沒穩住,直接把剛喝進嘴裡的濁酒吐出。
但不過好在他及時用手捂住,也沒有噴到坐在對面的陛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