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任府的書房中,李世紀跟沈訶正在挑燈夜戰的審查閱題,任昊就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口處乘涼,凝視著夜空愣神。
上一次凝視夜空的時候,他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
就在任昊不知不覺的快要睡著時,一道聲音把他喚醒了過來:「老爺。」
「嗯,食物都已經發完了嗎?」任昊清醒過來,坐起來問道。
「按老爺的吩咐都已經發完了,一個都沒有落下。」蔡綸聲音很輕的說完,又從袖子裡拿出了三枚十兩的酒幣出來。
任昊接過這三枚酒幣,頓時就感覺出了異樣。
先不說幣面的紋路是不公正的,就連重量都不對,居然沉甸甸的還有些重。
「用銀仿製的?」任昊憑藉重量的感覺,一下就摸出了這酒幣居然是沉銀仿的。
沉銀一般都是好幾年前的舊銀,跟新銀比起來,舊銀不像新銀那般皓亮有光澤,而是沉皓灰色沒有光澤。
這種沉銀雖然在市面上也流通,但是這要扣掉火耗工費僅有新銀的一半值價。
旁邊的蔡綸點了點頭,就說道:「老爺,今天有人用沉銀仿製假酒幣來店裡兌酒,這該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
任昊忽然笑了起來,他料到會有人絞盡腦汁的仿製酒幣,但完全沒有料到這找不到代替錫的銀屬,就直接用沉銀仿。
「就裝作沒發現,照單全收。」任昊把這三枚酒幣還給蔡綸。
雖然這些都是沉銀,但也都是貨真價值的銀子。
人家給自己送錢,怎麼能有拒絕的理由。
「你最近留暗中留意下,看看究竟是誰在用沉銀仿製酒幣。」任昊想了想的叮囑道。
「好的老爺。」蔡綸點了點頭,又問及現在窖里的銀子都該作何處理。
這府里跟店裡的窖里已經快堆不下了。
蔡綸化零規整。
現在府中的銀窖里共計白銀三千公斤,銅錢共計五千公斤。
店裡的銀窖共計白銀兩千公斤,銅錢共計三千公斤。
其中黃金共有五百公斤。
之所以用斤計算,也是為了方便儲存。
這把收來的銀兩,銅錢,黃金,全都按照任昊的吩咐熔鑄成了條狀。
每一根都有一公斤重。
「等會你去找一趟無名將軍,讓他領著弟兄們辛苦一趟,把窖里的銀條銅條都搬出來,準備明早運進宮中充之國庫。」
「至於黃金以及多餘出來的銀條銅條,我們留著就行了。」任昊想了想的吩咐道。
這共計五噸的銀條,八噸的銅條足夠國庫使用一年有餘了。
明天他把這些送進宮裡,看那些當初對自己不看好抱著看樂的大臣還有什麼話說。
「好的老爺,小的這就去辦。」蔡綸點了點頭,就按照任昊說的去做。
等蔡綸走了以後,任昊伸了個懶腰就去了廚房下了兩碗餛飩。
畢竟沈訶跟李世紀閱題辛苦了,給倆人準備些夜宵犒勞一下。
「過來吃些東西在忙吧。」任昊把餛飩端到跟前招呼道。
李世紀跟沈訶都放下手中的紙卷,端起碗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兩碗餛飩下肚以後,任昊就問道:「你們都審閱多少了?」
「馬上就快審完了。」李世紀揉了揉眼,然後就問任昊這名次的問題,該怎麼來排。
他跟沈訶差不多審閱了二百多份紙卷,五道題全對的才子,僅有一人。
對四道題的才子,僅有五人。
對三道題的才子,僅有十五人。
對兩道題跟對一道題的才子就沒做統計,各種一把抓。
「這全對的一人,還有對四道,三道的才子全部錄用,至於剩下的九人,就看他們的解法里尋找。」
「誰的解法更好,就選誰。」
「明天一早,把前三十名張榜出去,並且不在募招京中才子。」任昊叮囑完二人,又忽然覺得有些不妥,感覺自己有些太專橫獨斷了。
「你們覺得如何?」他改口詢問二人,也可以提出些建議什麼的。
但沈訶表示自己沒有意見,一切都聽從任昊的安排。
所以。
「你都已經決定好了,我們哪敢有什麼建議。」
「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李世紀撇撇嘴,這都把一切決定好了,他們在建議什麼的還有何用?那不是拿他們尋開心嗎。
「我是真心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或是建議的。」任昊尷尬的笑了笑。
「我們現在的建議就是,麻煩任大司空讓一讓,別打擾我們閱題。」李世紀毫不客氣的把任昊推出屋外,接著專心閱題審卷。
任昊見此情景也只好作罷,只好回屋去找夫人睡覺去了。
他本來想去找徐雅婷的,但不過一看徐雅婷的屋裡都沒了燭光,就沒有打攪徐雅婷的改去了蘇婉兒的屋。
「娘子,還沒睡啊?」
任昊推開門,看著正坐在蠟燭旁做針線活的蘇婉兒。
「有點睡不著,就想著給你縫一雙布鞋。」蘇婉兒對著任昊一笑,就把手中縫製的布鞋放下,幫任昊寬衣。
任昊也嘿嘿一笑,順手幫蘇婉兒解帶。
蘇婉兒頓時臉一紅,聲音小怯怯的說道:「相公,我…我還沒有幫你縫完鞋子呢,你就先去睡吧。」
「鞋子什麼時候縫都行,但睡覺的時間可一刻都不能耽誤啊。」任昊一口吹滅蠟燭,就把蘇婉兒抱到了床上。
……
差不多過了三個時辰,就在任昊感覺自己剛睡下沒多久的時候,旁邊的蘇婉兒就搖起他的胳膊。
「相公,你今早不是要進宮要參加早朝嗎,現在已經卯時了,該起床了。」蘇婉兒坐起來,不斷的搖著任昊的胳膊。
「算…算了,今…今天不去了,我…明兒再去吧。」
任昊困得翻了個身,實在是不想起床。
「不行啊相公,你快點起來,你前面睡下的時候不是交待過我嗎,無論如何都要讓我把你喊起來。」蘇婉兒又搖了搖任昊的胳膊,但奈何任昊毫無反應。
無奈之下,蘇婉兒只好用起了任昊交給她的辦法,把任昊的鼻子給捏住。
任昊一時之間呼吸不上,頓時就用嘴呼起來。
蘇婉兒無奈之下,又伸手把任昊的嘴巴給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