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騰大哥,這些銀子……?」
祝無雙俏臉懵萌的,她是真的搞不懂了。
難道,錢多了!人就傻了?
要不然,以他們摳門的性格,怎麼會隨便送銀子給她。
杜子騰不知道祝無雙心中的想法,看著她那懵萌的神情,心中暗嘆:
真是傻萌的可愛!以後藏私房錢不必擔心找不著藉口了!
「別想了,給你錢,你就好好收著!」,杜子騰說完推著她往門口走去:
「無雙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跟他們還有話說!」
「噢噢~」
祝無雙半懵半喜的拿著銀子走了。
送走祝無雙,杜子騰回頭看著白展堂,沉聲道:
「老白,說吧,這事怎麼解決?」
白展堂一臉懵:「什麼怎麼解決?這不都解決了嗎?」
「我那是照顧你師兄的威嚴,沒給你捅明白,但你害我少了三十二兩銀子!」,杜子騰滿臉氣憤。
「少來!那是你自己送出去的,別往我身上推責任!」
白展堂撇了撇嘴滿臉不屑,不過心中卻是有些迷糊:
不應該是少了六十多兩嗎?難道老杜算錯帳了?
當然,算沒算錯,他也沒多糾結。
反正他也沒打算賠給杜子騰,他自己還少了三十多兩呢!
「我不管,你得賠我三十二兩銀子!」
杜子騰說著還把門嘭的一聲給關上了,一副不把事情解決就別想走的架勢。
白展堂剛想說話,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憑什麼?」
杜子騰和白展堂還有李大嘴頓時全都愣了!
特別是杜子騰,心中懵怒:誰擱這打抱不平呢?當事人都還沒說話呢!
不過,還沒等他有反應,門外又接連傳來了怒吼聲,一聲比一聲大:
「憑什麼說我沒前途?」
「憑什麼說我沒人性?」
「憑什麼說我豬狗不如?」
「憑什麼憑什麼?」
「寒窗苦讀多少年,連個舉人我都中不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聽到這,杜子騰頓時一激靈,轉身開門就向外跑:
「不好,秀才要尋死!」
白展堂和李大嘴也嚇了一跳,連忙追上。
杜子騰剛跑出門,就聽到了祝無雙的聲音:
「葵花點穴手!」
同時也看清了外面後院的情景。
不過當看清後,杜子騰後怕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緊隨其後的白展堂和李大嘴,也同樣是忍俊不禁。
只見呂秀才正頭下腳上,卡在後院的古井口。
因為被祝無雙點了穴道,正僵直的豎著。
三人忍著笑,趕緊上前將秀才拔出來,放在了地上。
一旁的祝無雙見杜子騰三人來了,俏臉上頓時露出了邀功之色:
「秀才他喝醉了,要投井自盡!我剛剛點住救了他!」
「無雙你真是觀音在世啊!」
杜子騰嘴上誇讚,心中卻在吐槽:
不應該拉住他嗎?怎麼直接點住了?這是怕秀才會掙扎,死的不夠快?
得虧秀才命大,井口小卡住了,稍微大點,就可以吃席了!
祝無雙不知道杜子騰心中想法,聽到誇讚,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時,郭芙蓉睡眼朦朧的推開門走了出來,滿臉的不耐,抱怨道:
「你們吵什麼呢?小貝都快被你們吵醒了!」
聞言,李大嘴立馬回道:「別管小貝了,秀才都自殺了!」
「嗯?」,郭芙蓉先是一愣,隨後就看到地上已經僵直的呂秀才,頓時嚇的困意全無:
「秀…秀才…死…死了?」
話落,郭芙蓉身體一顫,扭頭就跑,嘴裡還大喊著: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啦!秀才死了!」
「啊?」
其他人頓時呆住了。
不過,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呂秀才,頓時意識到,郭芙蓉這是誤會了!
「這小郭……」
杜子騰有些哭笑不得,隨後看著李大嘴埋怨起來:
「大嘴,你以後說話能不能別只說一半!」
李大嘴面露無辜:「我只是說秀才自殺,又沒說秀才死了!」
一旁白展堂搖了搖頭,直接伸手點向呂秀才:
「葵花解穴手!」
只是……
穴道被解後,呂秀才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眾人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臉色變了。
不會吧?
白展堂連忙伸出手指,探向呂秀才的鼻息。
「呼嚕~呼嚕~」
這時,呂秀才卻發出了一陣鼾聲。
白展堂動作一僵,隨即沒好氣的踢了呂秀才一腳。
其他人舒了口氣的同時,也都恨恨的踢了一腳。
居然是喝多睡著了!
嚇他們一大跳!還以為出意外了呢!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下一刻,郭芙蓉帶著滿臉惶急的佟湘玉跑進了後院。
佟湘玉剛一進來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呂秀才,面上頓時變得悲傷起來:
「秀才啊,你怎麼就這麼死……」
「哈唔~」
然而,佟湘玉話還未說完,呂秀才伸了個懶腰,直挺挺坐了起來!
佟湘玉臉一僵,隨後變得煞白,轉身就逃:
「詐屍啦!!!」
「鬼啊!!!」
郭芙蓉也是同樣嚇的臉色煞白,跟著逃了出去。
「......」
後院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看著自導自演,將自己嚇跑的兩人,杜子騰心中一陣無語。
「哎,我去跟她們解釋下吧!」,白展堂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追了過去。
他怕再出現什麼意外!
這時,坐起來的呂秀才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地面,一臉茫然:
「我……我怎麼在這?」
「唉呀媽呀,這酒醒的有夠快的啊!」,李大嘴驚奇的看著呂秀才:
「你自殺了你還記得嗎?」
「自殺?」
呂秀才先是迷惑,隨後又沉默起來。
杜子騰看著沉默不語的呂秀才,想了想,開口道:
「秀才,生活中有些事情,不必去糾結。別人怎麼看你,怎麼說你,都不必在意。
有些事情,你在意它時它就是一件事,你不在意它時它就什麼都不是。
堅持你自己的本心,不要被他人左右。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而活,為自己的人生而努力,生命只有一次,不要輕言放棄。」
說到這,他又拍了拍呂秀才的肩膀,不再說話。
呂秀才聽完,陷入一片沉思之中,久久未語。
一旁祝無雙則是眼含異樣的看著杜子騰,她覺得每次杜子騰講述大道理時,都有一種特別的魅力,仿佛腦後有光!
「是啊,秀才,你看老杜說的多好!」
李大嘴也是在一旁勸解:
「你要是死了,這麼多年書不就白讀了?你想想,你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到現在讀了那麼多書,你連個舉人都…」
「咳咳~」
見李大嘴要歪,杜子騰突然連咳幾聲阻止,並用胳膊肘搗了搗李大嘴。
「啊?噢!」,李大嘴頓了下,隨後反應過來,連忙改口:
「你…你不能光讀,你要學會寫!」
「寫什麼?」,呂秀才突然抬頭看向李大嘴,目中充滿了探尋。
「寫…寫…」
李大嘴被問愣了,他哪知道寫什麼,他也就隨口那麼一說。
「寫文章,寫詩詞歌賦,寫書!都可以!」
這時杜子騰在一旁補充了句。
「文章?詩詞歌賦?書?」,呂秀才嘴裡念叨著,眼睛越來越亮。
最後直接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就走。
「哎,你幹啥去啊?」,李大嘴連忙詢問。
「寫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