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欠下因果
「我睡了多久？」林樂試探道。
「三天。」
「他們，怎麼樣了？」
「死了，都死了。」
終究是沒能活下來嗎？
「告訴我後面發生什麼？」
青黛如夜鶯般聲音響起，敘述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隨著五爺的一聲令下，鎮妖司散人一哄而上，爭先恐後。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尋常女子與白狐，即便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掌。
可他們錯了，大錯特錯了！
在他們看來的普通女子，隨意虛空握拳，就讓他們感覺喉嚨被人掐住，窒息感讓他們險些昏厥。
一道拂塵揮向青黛，抱著白狐的青黛只得回防，單手接住那拂塵，手掌上乍出毛來。
散人們獲救，有些體質差點的仍趴在地上咳嗽，而更多的散人掏出了法器。
法器對於妖族有明顯的克製作用，那拂塵便是法器中的一類，青黛為了擋住那一擊，形態便穩不住。
山猿他們看在眼裡卻無可奈何，一個王秀他們便應付不來，如今已然是十死無生的境地。
「快快列陣攻擊，我牽制著她！」五爺大吼道。
五爺內心迫切不已，眼中散發著濃濃地殺意，眼睛死死盯著青黛懷裡的白狐。
散人們自然不敢懈怠，催動各自手中的法器襲向青黛。
巨大的煙塵席捲開來，青色毛髮、空中飄舞的尾巴震撼著眾人內心。
「一，二，三六，是六尾妖狐，三.三品大妖！」散人們陷入恐慌。
五爺望著面前的龐然大物，伸手給了自己一拳，疼痛讓原本顫抖的身體好了些許。
五爺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拂塵上，拂塵上的毛不斷吮吸著血，這一刻整把拂塵散發出邪異的紅光。
拂塵上的毛全都聚攏在一塊，猶如一個紅色槍頭，五爺緊緊握住拂塵向面前的青狐刺去！
強大地殺意讓五爺生生止步，汗水從額頭上滑落，他能感覺到，此刻的他只要再往前一步便會被撕成碎片。
這種詭異無形的威懾讓五爺不敢寸動。
青狐取過五爺手中的拂塵。
她嗅到了毛髮上同族的氣味。
法器，不過是用妖族血肉皮骨，乃至毛髮用道法封制而成。
可這種東西又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真正的大妖呢？
在青狐的凝視下，拂塵慢慢燃燒，化為了灰燼。
隨手一拍，五爺破空而飛，直直撞在牆上，大口嘔血。
「放放過我們，我給你開禁制放出地下囚禁的眾妖。」
「我有說過要救那些妖嗎？」青黛變回人形，語氣清冷。
五爺捂住肚子，細細咀嚼青黛言語中的意思。
地下不停地震動，牆壁上的撞擊聲在大殿內迴蕩，聽到聲音後五爺像是鬆了口氣。
無數的妖怪破開了牆，沖了出來。
此刻的五爺眼裡透露著瘋狂，「妖邪們！看見那白狐沒有，那是你們的王，他來救你們了！」
早在林樂說話時候，五爺便打開了地下斬妖司的禁制，此刻的斬妖司已經變成人間煉獄。
妖邪不停地殺戮，擇人而噬，長期的監禁虐待，他們怨恨人，怨恨天，只有屠戮才能讓它們酣暢。
五爺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朝廷重視，讓這些瘋狂的妖成為這倆妖的拖累，讓妖王出世的消息得以散布出去。
斬妖司釋放出來的妖邪開始了新一輪的屠戮，無論是人是妖都在它們的獵殺範圍之內。
青狐殺了幾個不長眼的，帶著睡著的白狐離開了這裡。
「開門！開門！」門外的拍門聲讓青黛止住了言語。
「哪位？」青黛堵住門問道。
「麻溜點，查戶籍！」
近日妖邪禍世，官差都開始挨家挨戶徹查起。
門緩緩打開，門外的官差拔出了刀，小心謹慎。
官差大步邁入，掃視著簡陋的屋子，見屋內只一狐一女，「愣著幹嘛，還不把戶籍通牒拿出來！」
待青黛轉身到抽屜尋找時，官差悄無聲色來到青黛身後。
燭光下，牆影正高舉著刀。
青黛轉過身，戲謔地看著被定住不動的官差。
「誤會誤會！咱們是自家人。」官差討饒地說道。
「撈了一身人皮，便干起入室殺人的勾當，我們能是一樣的？」
「大家都是從地下逃出來的，看著自己的親族好友在自己面前被剝皮拆骨！
怎麼？聽你的意思，你憐憫起人族來了？」
官差的眼睛開始翻白，身體冒出青煙，漸漸融化，最終化成一灘墨水。
青黛從中擒出一滴血珠，將血珠放在林樂嘴邊。
「想化形啊，吃了它就可以加速你的化形了。」
青黛又在窺探林樂內心的想法。
化形的誘惑是林樂現在想解決的當務之急，他也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裡是不是偶然。
可是看著地上那一灘濃墨，以及青黛先前的話語。
林樂趕緊這血珠就像從人與妖體內提煉出來一樣。
這就等於讓他生吃了人與妖，讓他實在下不了口。
林樂搖了搖頭，青黛將血珠收起。
青黛貼近林樂，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子，「你知道嗎？你剛才要是敢吃，我一定宰了你。」
林樂感覺從頭涼到腳，自己方才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為何？從先前你講的那些，以及我們幾天相處的經歷，我看得出我對你們一族很重要。」
林樂不是沒有感覺，相反九妖的接連死亡讓他莫名煩躁，而對於青黛的不出手他感到憤怒。
照理來說，他與九妖不過是萍水相逢，即便是欣賞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情感波動。
隨後自己的那聲透支精力的話語，更讓林樂明白自己不再普通。
青黛撫摸著林樂光潔的毛髮，順手還幫他扎了個小辮子。
「進入你體內的心臟正是妖王九尾狐的心臟，我青丘一族雖為妖，但走的也是正仙的路子。」
林樂享受著青黛撫摸，那一雙柔軟的小手正在他的胸膛上滑動、輕點。
「你也算得上半個青丘族人，而我族族規便是吞噬靈肉助長功力者，殺無赦。」
林樂突然覺得小手不香了。
「哪的話，我豈是那種走歪門邪道的人，話說你怎麼沒離開這地界？」
「還不是為了還因果唄。」青黛說這話時有些垂頭喪氣。
「廣陽府百姓因你我陷入水火，我們這走正仙路子的最忌因果，我們得留在這捉妖。」
多新鮮吶，妖怪抓妖。
「哦，那你好好加油，我看好你哦。」還未化形的林樂表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青黛將頭貼在林樂額頭，「這是我們倆的事，哪能便宜你。」
一時間屋內如白晝。
鹹魚，我想當條鹹魚。
摘自《買不起白菜的狗里狗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