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副主編。
他甚至懷疑對方是敵台派來的,專門給他們使絆子的。
這些年。
傳統電視台的效益一直不是很好,很多地方台都在圖謀轉型。
受到了新媒體之類的衝擊。
許多地方台都會使用一些「震驚」之類的標題,以獲取流量。
這其實是無奈之舉。
若是沿用以往的方法,他們根本吸引不到流量。
那些網友們……
只會徹底倒向那些自媒體。
而且。
他們也在不斷嘗試開展專題報導,制定了流量獲取的kpi。
讓他沒想到的是……
下面這群人,居然把想法打到了秦牧身上。
的確。
最近秦牧的風頭是有點盛。
隨著起訴全網的一萬五千人大案,秦牧在晉城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就連那個在法庭上睡覺的老頭……
都獲得了不小的名氣。
這個時候去開設直播,絕對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做一期秦牧的相關報導,其實也無可厚非。
但……
至少得徵求秦牧本人的同意啊。
那麼多血淋淋的例子擺放在前。
這麼肆無忌憚的侵權,和作死沒有什麼區別。
「我……我我……我是真的不敢啊……」
這個副主編低著頭,仍然在辯解著。
表示她們不敢直接採訪秦牧。
更多的……
其實是擔心秦牧拒絕。
一旦秦牧拒絕,也就代表他們這個專題報導白費了。
她左右權衡之下。
索性乾脆不找秦牧了,選擇一些無關緊要的,沒有涉及個人隱私的內容進行報導。
「你不敢?你不敢找秦牧,就敢讓整個電視台承擔風險?」
台長聞言,緊緊盯著她。
臉色愈發嚴厲。
副主編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狡辯。
只能假裝鵪鶉。
低著頭不再說話。
而台長冷冷望著她,足足十餘秒後。
才冷靜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當務之急,道歉,澄清吧。」
面對秦牧。
他果斷選擇了低頭,不想把事情擴大。
換做其他人……
他們台此時有許多補救的措施,比如說事後補償,進行協商等等。
可這一次……
他們面對的人是秦牧,秦牧也不可能和他們妥協。
說句不好聽的。
以秦牧目前暴光的資產來看,還真看不上他們協商的那些錢。
「台長,我覺得……沒必要吧?」
正在此時。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主編站了出來,皺眉說道:「咱們台只是發布了一篇文章,文章里雖說附帶了採訪視頻和內容,曝光了部分隱私,但我們完全可以把這個事情往公益上靠攏啊。」
「就說……這檔節目,是我們台最新打造的普法欄目,主要是宣傳遵紀守法,讓廣大市民知道這些法律知識。」
台長聽後,突然愣了一下。
公益節目兩個字……
讓他瞬間明白了過來。
社會公益類事業單位,指為實現社會公共利益舉辦的、面向社會提供公益產品和公共服務的事業單位。
根據社會公益類事業單位的功能特點,劃分為兩種類別:公益一類和公益二類。
而他們電視台……
分屬於二類公益。
這兩類公益的最大區別,就是第一類是國家直屬,財政全權供給撥付,人員完全委派。
二類則是小規模自負盈虧,財政差額供給撥付,人員自由招募。
但不管如何。
他們電視台具備一個性質,那就是公益性質!
所製作的節目,都可以和公益掛鉤。
而按照《民法典》。
在兩種情況下,可以不經過本人的允許而使用他人的肖像權、隱私權等權利。
一是為實施新聞報導,不可避免地製作、使用、公開肖像權人的肖像。
二是為維護公共利益或者肖像權人合法權益,製作、使用、公開肖像權人的肖像的其他行為。
比如說。
法院的每次庭審直播,有許多庭審直播都未曾打碼。
這對尚未剝奪政治權利的嫌疑人而言……
必然構成了侵權。
但這屬於新聞報導,職能直播,即便不經過當事人的同意,也可以將其播放出來。
「你是說……利用公益性質,回復秦牧?」
台長想了想,忍不住問道。
主編點了點頭:「我們用這個理由,他絕對沒有任何辦法,我們台也沒必要公開道歉。」
台長聽到這裡。
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開始認真思考這個操作的可能性。
事實上。
電視台製作的各類採訪,很多時候沒經過當事人的同意便在電視上播出了。
但……
大部分普通人,都會以上電視了為榮。
知道自己上電視了,高興都來不及。
可他們這次面對的是秦牧。
秦牧知道後,直接一個電話,要求他們刪除並且道歉。
而作為電視台的台長。
他深知道歉的影響有多大,對他們電視台的形象將造成極大的損害。
這是無形中的損失!
所以。
能不道歉,他儘量不道歉。
「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半晌後。
他抬起頭,看著會議室里的其他人。
眾人面面相覷。
一番猶豫後。
紛紛發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得罪秦牧的風險太大了,以前的那些被告……可能也都是這麼想的。」
「其他行業都已經被秦牧禍害過了,咱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吧?」
「這個方法看似很靠譜,但有沒有一種可能,秦牧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了,卻依舊要求我們台道歉?」
「要不咱們問下法務吧?」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大多數人選擇了認慫,表示不建議和秦牧硬碰硬。
還舉了許多例子,認為和秦牧作對的那些人……
剛開始都覺得可以跟秦牧在法律知識這塊掰腕子。
可結果……
卻都是慘不忍睹。
對他們而言。
他們只是台里的普通員工,電視台道歉與否,形象是否受損,並不重要。
相反。
自身的安全……
才是第一位的。
得罪了秦牧,到時候城門失火,難免殃及池魚。
台長聽著眾人的吐槽,也不敢再貿然做決定了。
秦牧的恐怖……
已經深入人心。
這雖然僅僅是侵權問題,可保不齊秦牧整出點刑事犯罪出來。
到時候他可能就只能吃不了兜著走了。
最後。
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找來了法務。
詢問這麼做的話,電視台能不能穩贏。
結果……
法務團隊聽完,當即對視了一眼。
紛紛請辭:「台長,這事我們幹不了,如果是別人,可能還有機會,可對手是秦牧。」
台長聞言,皺起眉頭:「你們也都是有著十幾年律師經驗的團隊了,以前打過那麼多侵權案子,都勝訴了,這個案子有這麼難嗎?」
他覺得。
案子如果定為公益性質,很大機會可以勝訴。
然而……
這幾個法務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雖說可以將報導列為公益性質,且我方也沒有藉此牟利,但……這檔節目卻是以秦牧為核心的。」
「整個內容,都是圍繞秦牧展開的,卻未經秦牧允許,在民法典上是不予承認的。」
「也就是說,這個採訪連公益性質都談不上。」
「若是用這個來訴訟,法院也不可能支持我們的主張。」
一番解釋之後。
台長這才恍然大悟,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狠狠瞪了眼剛才提出這個建議的主編。
好在他謹慎。
沒有貿然做決定。
不然……
真可能步了其他人的後塵。
想到這裡。
他掃了眼主編和副主編兩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兩個,在此次事件中有重大失職,先停職一段時間吧。」
說完。
重新看向其他人,安排道:「一個小時內,儘快完成刪除文章、視頻,以及對秦牧發布公開道歉,私人道歉的事情,務必把秦牧這個刺頭安撫好。」
頓了頓。
他又補充道:「還有,以後我們台,別再開展和秦牧有任何關聯的專題報導了,見到他,繞著走。」
現在的他。
已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這次走鋼絲,差點給他也整進去。
好在他及時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
晉城。
養老院。
「秦先生,對於您的建議,我們台台長高度重視,第一時間就痛斥了本次侵權的主編、副主編以及實習工作人員,現已刪除文章和視頻,並且向您致以誠摯的道歉。」
「我們台以後一定會堅持遵紀守法,踏踏實實搞公益,認認真真做節目,願意接受全社會的監督。」
「再次感謝您的此次督促,為我們敲響了警鐘。」
院子裡。
秦牧聽著電話里傳來的甜美女聲,嘴角抽了抽。
話說的很漂亮。
態度也十分誠懇。
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才向電視台反饋了四十分鐘,對方的反應也太迅速了。
文章和視頻都已經刪除了,且用電視台的官方帳號發布了道歉聲明。
相關客服也給他打來了電話,認真道歉。
「電視台的人……素質比其他行業高多了。」
放下手機。
秦牧由衷感慨了一句。
如果其他行業的人也這麼好說話,他也不至於把各行各業都得罪一遍了。
現在整的他感冒去藥店買點感冒藥都有點麻煩。
「馬上要下班了。」
從躺椅上站起來。
他伸了個懶腰,打算在院裡四處走走。
恰巧。
手機鈴聲響起,法院方面的人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
提醒他訴訟費已經追繳到帳,他可以前往法院辦理退費流程。
本次訴訟費……
他先後墊付了兩次,超出了一億,是一筆巨大的金額。
而法院方面……
在審理結束後,便向這一萬五千名被告發出了通知。
催促其儘快繳納訴訟費至法院的帳戶。
「這麼快就可以退了?」
秦牧眼神一亮,有些驚喜。
回復自己明天去辦理退費手續。
這些錢……
都是他貸款而來的,是需要退回銀行的。
可即便如此。
算上訴訟費以及一萬五千名被告的賠償,他這次也是淨賺了三千餘萬。
還有老張和養老院,都給了他一部分「感謝費」。
扣除銀行的「利息」後。
他的總資產還剩八千萬!
距離一個億的小目標,僅剩下兩千萬不到。
放在以前。
他肯定會選擇躺平,覺得這是一筆巨款。
可經過了此次事件……
他愈發覺得自己太窮了。
連一萬五千人都搞不定,未來遇到更大的網暴,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
「以後有機會,還是得想辦法搞點錢啊。」
他忍不住喃喃了一句。
……
此後幾日。
秦牧在養老院和山水花園小區,兩點一線。
每日上班下班。
悠閒度日。
同時向法院提交了退費申請,將銀行的貸款全部歸還。
電話里。
銀行的裴玄青行長眉開眼笑,樂的合不攏嘴。
還表示,下次貸款,務必要選擇他們銀行。
此外。
電視台道歉的事情,在晉城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許多自媒體就此事展開了各種「分析」。
成為了晉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李衛國等人……
知道此事後,則是滿臉惋惜,吐槽電視台沒有擔當。
「前後不到一小時就道歉了?這電視台也太慫了吧?」
「這樣子搞電視台,是沒前途的,我前段時間聽說某地電視台,還告了個交警呢,說人家侵權。」
「我也聽說了個新聞,有個地方的電視台用了別人辛苦兩個月拍攝到的幾分鐘視頻,一分錢沒給,人家事後找上門,給了2000元打發了。」
「唉,太慫了,我覺得晉城已經沒什麼英雄了。」
「……」
之前。
電視台的人也來採訪過他們,他們本以為對方通知了秦牧。
結果……
連交代都沒一句。
發布之後。
文章和視頻的確是火了,但也沒火多久。
就被秦牧發現了,一通電話後,電視台刪除道歉一氣呵成。
完全不帶抵抗的。
讓他們十分不得勁。
他們就喜歡吃強扭的瓜,不反抗的反而沒意思了。
秦牧見狀。
輕笑著搖了搖頭。
老人們的反應,他早已習以為常了。
既然電視台道歉了,他也沒再深究。
畢竟……
對方只是獲取了流量,並未牟利,也沒有編造事實。
在這點上。
電視台還是有一定職業操守的。
「對了,老張都去好幾天了,現在在歐洲哪個國家來著?」
「昨晚上他打電話回來過,說是在什麼TLF。」
「TLF?這是咱們XJ的,他明明是在什麼伊瑟拉。」
「伊瑟拉?以色列吧?那好像是前天去的國家?聽說那裡的人都賊聰明。」
「……」
院子裡。
李衛國、宋天成、蘇永年等人又閒聊了起來。
說著說著。
就說起了張清源和馮翠花。
兩人在幾天前就跟團出國遊了。
每天都會打電話回來,給這些老友們炫耀在外國的所見所聞。
他們……
是全養老院裡,唯一兩個出了國的。
「呦,老張又打來電話了。」
眾人閒聊的時候。
李衛國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顯示是張清源打來的。
李衛國笑了笑。
接通了電話,剛要詢問老張又看到了什麼稀奇玩意兒。
就聽到電話里傳出了老張急促的聲音:「老李,小秦在不在?你快把手機給小秦,我被人告了。」
眾人聽後。
都大驚失色。
老年機的通話聲音非常大。
不用外放,其他人都聽到了老張的話。
驚訝之餘,滿臉茫然。
老張老兩口明明是去旅遊了,怎麼又纏上官司了?這次還淪為被告了?
關鍵是……
他現在身處國外,語言不通,怎麼也不可能整出糾紛吧?
在眾人眼中。
老張連普通話都說不利索,更別說歐洲那邊的語言了。
那裡好像是說英語還是啥鳥語來著?
「咳咳,老張,你先別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秦牧見狀,也接過了手機。
安撫了張清源一句。
電話那頭。
張清源才踏實下來,深呼吸了幾次。
唉聲嘆氣的說道:「我是好像是被導遊團坑了。」
緊接著。
他將帶著憋屈和悲憤,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
他和馮翠花跟著國內旅遊團,乘坐飛機出了國。
先後旅遊了好幾個國家。
可是……
漸漸的。
他發現這個旅遊團不對勁了。
在到達外國之後。
導遊居然在車上,公開售賣礦泉水,一百元一瓶。
而且。
強制買賣,要求每人必須要買。
而他們這團是老年人旅遊團,多數是老人,只有偶爾幾個陪著父母前來的年輕人。
這幾個年輕人剛想反抗。
卻看到導遊身後幾個身高一米九的外國人,瞬間熄滅了反抗的心思。
所有人都乖乖的買了礦泉水。
而這個礦泉水,只是最普通的,國內賣梁元一瓶的那種。
這還不止。
在當地旅遊的時候,他們住的酒店全是破破爛爛的當地居民家裡。
和旅遊團宣傳上的精品民宿完全不同。
最可惡的是……
他和馮翠花今天跟團走,一路看著外國的風光,突然遇到了某個外國人。
手上拿著一個本子。
說是一個紀念,讓他簽名。
上面寫的是英文,他根本不認識。
他見同行的老人都簽名了,也沒多想,就簽上了。
結果……
這個簽名,居然是自願捐款簽名!
簽了名的人,都要主動捐款,折合國內兩萬元!
「他們說名都簽了,要是不捐款,就去告我們。」
「團里的其他人都自認倒霉了,忍痛給了錢,但我越想越氣,憑什麼他讓我捐款我就捐款?」
電話里。
張清源咬牙切齒,繼續說道:「我就一直沒交,然後他們就把我給告了。」
「這邊法院排期,說是在五天後開庭審理。」
說著說著。
他又唉聲嘆氣了起來。
攤上這檔子事,他早已六神無主。
只能……
給秦牧打來電話,詢問應對方法。
院子裡。
張清源講完之後,秦牧尚未開口。
李衛國等人便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老張說……他在國外被人訛了?」
「可小秦是國內的律師啊,老張國外的案子,他能咋辦?」
「小秦也不懂國外的法律啊,你要不去找個國外靠譜點的律師?」
「這個旅遊團黑,真黑啊,還好我沒去四處溜達。」
「……」
眾人面面相覷。
紛紛看向了秦牧。
他們對張清源的遭遇,深感同情,但卻沒一個勸說老張認命給錢的。
自己可以主動捐款。
但別人不能強迫他們捐款!
和秦牧相處了這麼久,他們的態度也愈發鮮明。
只是……
這個案子,比他們以往遇到的任何案子還要棘手。
「小秦,你……你說這個案子該咋整?」
老年機里。
張清源的聲音接著傳出,滿是擔憂和忐忑。
顯然。
他也認為秦牧這次可能幫不上忙了。
而秦牧拿著手機。
聽著老張的遭遇,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其實。
黑導遊,黑旅遊團的事情,在國內屢見不鮮。
早些年最為猖獗。
甚至還有將人騙出境外噶腰子的。
後來的旅遊團……
就逐漸變得文明了一些,開始用各種方法捆綁銷售。
這種事情,多發生在低價旅遊團。
某些旅遊團所謂的七天游一千塊,全程全包……
僅僅是個噱頭和餌料。
把人騙過去之後,就會展開各種捆綁、宰客。
用盡手段。
從遊客身上割下幾斤肉來。
想要安全回家……
不犧牲一點錢,幾乎是不可能的。
往往一千塊的旅遊團下來,實質消費通常是數千乃至上萬!
而老張這次遇到的……
其實也是同樣是事件,唯一的區別在於他們去的是國外!
簽名捐款,也是一種套路。
利用國人不熟悉英文的方法,先假意簽名。
寫完之後……
直接索要錢財。
聽張清源所說,其他老人都妥協了,選擇給錢。
唯有他頭鐵沒給。
然後……
就被告了。
「這個事情……是有些難辦。」
聽著電話里張清源的求助,秦牧認真說道。
案子發生地在國外。
國內鞭長莫及。
而且。
老張又在自願捐贈書上簽名了,根據字跡鑑定,可以證明是他所寫。
這種簽名書……
通常是具備法律效力的,簽了就要捐錢。
不然就要承擔法律責任!
此外。
老張是在國外法院被起訴的,法律也不同於國內,有著極大的區別。
尤其是歐洲各國。
現存諸多奇葩法律。
比如說枕頭算是兇器,打架用枕頭將承擔刑事責任。
自殺是違法行為,發現他人自殺有權將其擊斃。
在飯店吃飯,不吃飽可以不結帳,在某飯店沒吃飽可以選擇第二家飯店,老闆不得阻攔。
可以見義勇為抓小偷,若對小偷存在傷害行為,將從重判處刑事責任。
監獄裡禁止外出,但越獄是不犯法的,若對監獄不滿意,可以選擇越獄……
諸如此類。
在對違法行為和犯罪行為的界定上,一個比一個奇葩。
秦牧嘆了口氣,想到這個就有些頭疼。
與此同時。
他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叮!檢測到宿主遇到了新事件,觸發新任務。」
「叮!請宿主在以下三條任務中任選其一:
一、幫助張清源,解決此次麻煩,助其順利回國了;
二、利用國外法系整治該黑旅遊團,幫助其他老人討回失去的錢財;
三、給該黑產行業一個畢生難忘的震懾。」
「溫馨提醒:該任務執行複雜,操作難度較高,在任務完成後,將隨機獲得稀有獎勵。」
聽到這個聲音。
他神情微亮,緩緩抬起頭。
三個任務選項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每個任務代表著不同的難度。
同樣是第三個任務最難。
第一個任務最簡單,只需要幫助張清源脫身即可。
看著這幾個任務,秦牧深吸了一口氣。
念出了一個字:「三。」
第一個和第二個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列。
第三個雖然難,但卻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既然選擇了動手……
那就乾脆來波狠的,斬草除根。
「老張,你要不去問問你當地的律師吧,看看他們的建議。」
「我看小秦也不行啊,他國內無敵,不代表國外也無敵啊。」
「就是,他說不定連哈嘍都不會說,你趕緊去找找其他律師問問。」
「要不你跟那邊法院商量下,看下能不能把案子轉到國內來打?按咱們這邊的法律來?」
「……」
李衛國、宋天成等人見秦牧半天沒說話。
拿著手機。
對另一邊等待回復的張清源說道。
讓他不要浪費時間了,趕緊去找律師詢問情況。
「等等,誰說我不行的?」
而秦牧回過神,聽後卻是滿臉黑線。
李衛國愣了一下。
忍不住問道:「小秦你難道……懂這些國外的法律?」
秦牧搖了搖頭。
如實答道:「不懂。」
他最多是知道某些奇葩的法律。
完整的體系,他根本不了解。
「那不就得了,老張,你還是趕緊……」
李衛國聽後,拿著手機又勸說了起來。
可話沒說完。
秦牧又接著說道:「但我可以學啊,案子還有五天是吧?時間上應該夠了。」
這一句話。
再次驚的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老李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秦牧了。
不過一想起秦牧在國內法律上的造詣……
他們覺得,秦牧說不定不是說大話。
而手機里。
張清源激動的聲音傳了出來:「小秦,你是說真的?那你得趕緊學啊,然後飛過來幫我打官司,機票錢我出!」
「這些黑導遊敢訛我?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的聲音高昂。
一掃之前的頹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