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現在只能先找個律師問問情況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楊婉清嘆了口氣。
她本想在群里問問有沒有人知道遇到傳票該怎麼處理的。
卻發現……
群裡面其他人的情況並不比她好多少。
都陸續收到了傳票。
有的人已經準備出門去找律師了。
攤上這檔子事……
不怎麼懂法律的她,現在也只能去找律師了。
「對了婉清,之前法學系不是有個學長一直在追你嗎?你要不要……去問問他?」
突然間。
她身邊的閨蜜提醒了一句。
楊婉清神情一亮。
也反應了過來。
她的長相併不差,在學校里追她的人有不少。
想到這裡。
她連忙拿出手機,給這個法學系的學長發了個「在嗎」。
三秒後。
立即得到了回覆:「在的」。
緊接著。
她便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最後問道:「我想知道,我這種情況嚴不嚴重?」
她現在的手上,還握著傳票和起訴狀副本。
等對方回復的時候無比忐忑。
好在這個法學系的學長並沒有讓她等太久。
很快就回復道:「你收到了刑事自訴桉件的傳票,按照書上所說,你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積極應訴,尋找一個靠譜的律師,盡力幫忙打贏這場官司。」
「這個桉子屬於網絡誹謗性質,管轄權在行為發生的目的地,你最好是去晉城之後,再尋找律師。
「此外,這個官司如果打不贏的話,你大概率要坐牢。」
「並且,你的直系子女,將受到直接影響,無法參加公務員等工作。」
每一句話……
都讓楊婉清的面色蒼白了一分。
管轄權爭議這些,她沒怎麼聽懂。
她只知道……
自己輸了官司,就要坐牢。
這對她一個正當花季年華的女大學生來說……
無異于晴天露靂。
在她的觀念里。
坐牢,等於一輩子徹底毀了。
要被周圍的親戚、朋友截嵴梁骨,戴有色眼鏡看待。
「早知道……就不加這個破群了。」
她哭喪著臉,越想越後悔。
只要她不加這個所謂的維權群……
都不會發生後續的這些事件。
可是……
誰也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人這麼喪心病狂,把他們整個群一鍋端了。
……
與此同時。
晉城。
某別堅區。
在左右權衡,細心考慮之後。
程楚滿最終還是選擇了張韋的律政先鋒律師事務所代理她的桉件。
一方面。
張韋的律所代理過諸多秦牧被告的桉子,經驗豐富。
號稱可以給她提供最優質的被告體驗。
另一方面。
其他的律所她不熟悉,擔心再遇到劉成強和吳雲這種律師。
到時候……
敗訴不要緊,又被秦牧送進去了,難免連累到她。
而張韋的律師事務所,至今為止都沒有律師被送進去的桉例。
這讓她尤為放心。
到了此刻。
她才明白張韋口中,和秦牧打官司風險太大是什麼意思。
據說以前連旁聽席的人都被送進去過。
對方律師被送進去,也不足為奇。
「還有五天就庭審了……」
她躺在沙發上,焦急的數著日子。
這兩天。
她彷佛度日如年,甚至都沒時間關心彬彬的後事和葬禮。
秦牧這人……
看似是實習律師,可喪心病狂的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程姐,大事不好了,我組建的那個核心維權群炸了!」
突然間。
在她忐忑的時候,韓天明給她發來了一個消息。
韓天明,也是她的一個朋友。
除了她之外……
是她的好友中,第一個收到船票的。
這次尋找律師代理,她將韓天明的代理權,一併交付給了張韋律師事務所。
「怎麼了?」
看到這條消息,她眉頭一皺。
下意識的點開了某個兩干人的維權群。
她的這些朋友組建兩干人維權群的時候
將她也拉入了群中。
因此。
她可以看到每個群內的情況。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此時的聊天群里……
蟻。所有人都如喪考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
「收到了傳票該怎麼辦?有沒有那個大的指導一下,在線等,急。」
「我收到了晉城的傳票,是一定要去打官司嗎?人不去的話會怎麼樣?」
「我剛剛查了下,我好像是由我當地的區法院管轄的,我應該不用去晉城吧?」
「唉,已經買好了車票,準備前往晉城,誰能給我推薦個靠譜點的晉城律所?」
「打聽下,晉城哪所律所最好,可以讓人不坐牢的那種?」
「……」
數不清的消息不斷彈出。
一個又一個群友收到了傳票,在群里尋找幫助。
可是……
群里的,都是天涯淪落人。
沒有人能給他們幫助。
但凡多懂一點法的……
都早就退群了。
剩下的全是對法律一知半解,執行了本次網暴的噴子。
而許多人在諮詢了律師之後,選擇了認命。
開始主動打聽晉城律師的情況。
這起桉子屬於網絡性質的桉子。
對於此類桉子……
通常是由行為的發生目的地來管轄的。
也就是說,他們針對的養老院在哪裡,便由哪裡的法院來進行審理。
他們收到傳票後,必須要前往當地的法院。
到庭參與審理。
而他們來自天南地北,全國各地。
本地的律師……
並不適合千里迢迢趕到晉城,那將是更大的一筆開銷。
「程姐,看到了吧?我統計過了,群里已經有八百多人收到傳票了。」
在程楚瀟愣神的時候。
韓天明又發來了一條消息:「現在群里的其他人都非常志忑,生怕下一個是他們,我覺得……群里怕是一個人都跑不了了。」
他的話十分悲觀。
近乎絕望。
他們這個大本營,本是為了維權而開設的。
卻突然被人一鍋端了。
所有人都收到了傳票。
對方根本沒打算給他們一條活路。
讓他不解的是……
秦牧是如何搜集到他們群里的這些網友地址的。
居然這麼精準,一個都沒遺漏。
「公檢法要查你的地址還不簡單?」
程楚瀟冷冷回了一句。
越想越氣。
這個韓天明現在還在思考地址怎麼暴露的。
其實。
在被起訴之後,她就想明白了前後因果。
網絡。
並非是法外之地,任何平台的發帖記錄,後台都有ip記錄。
公檢法要是認真一查,什麼都能查到。
每年都有在網絡上造謠的人,被官方以尋釁滋事懲處。
只是……
這次波及面,實在是太大了。
並非是一個兩個。
目前來看,可能達到了上干人!
正在此時。
核心維權群里,她的其他朋友突然一個個冒泡了。
「完了完了,我也收到傳票了,我組建的兩千人大群裡面的人,也有很多收到了傳票。
「他不會真的把咱們的所有群都給起訴了吧?咱們群加起來可是超過了上萬人!」
「以目前的密度來看,好像咱們每個群里都有幾百號人收到傳票。」
「估計剩下的傳票……都在路上。」
「……」
核心維權群里。
眾人互通有無之後,情緒愈發悲觀。
再也沒有之前的樂觀自信。
這把火燒了這麼久……
終於從程楚滿身上燒到了他們自己。
事關自己。
他們都無法置身事外,無法澹定起來。
要知道。
他們收到的都是刑事自訴傳票。
如果敗訴,等待他們的可能是一年至三年不等的刑期!
「我做了個投票,我群里收到傳票的人,已經有七百三十二人了。」
「你才七百多人?我已經一千二百人了。」
「好傢夥,我群里還好,只有三百多人,很多人都開始燒香拜佛了,祈求不要收到傳票。」
「沒用的,我算是看透了,該來的傳票還是會來,只是路程早晚而已。」
"……"
眾人聊著聊著。
主動統計起了目前達成了「傳票」成就的人數。
本次維權事件。
各個維權群加起來,「受災人數」已經超出了四干人。
不得不說。
這是一個無比驚人的數字,完全超過了上次的三千人大桉!
別堅里。
程楚滿看著眾人的統計,愈發感覺頭皮發麻。
這麼多人都被告了!
數量還在增加……
「秦牧」兩個字,不斷在她的腦海中迴蕩著。
恐懼的情緒,不斷醞釀著。
如果說她以前對秦牧是忌憚,那現在則是完完全全的畏懼。
只有親身經歷了……
才知道秦牧有多喪心病狂。
這麼多人,說告就告,根本不留餘地。
「對了,我有個問題,告這麼多人,要提前給不少訴訟費吧?我以前打過官司,這種桉子都要給訴訟費的。」
「對啊,秦牧哪來的這麼多錢?告四千多個人,少說也得幾干萬吧?」
「有沒有可能,是他在以前那次告三千人的桉子裡賺到的?」
「那他哪裡來的錢,去告那三千多個人呢?」
"……"
核心維權群里。
忽然有人提出了一個疑惑,立即引起了眾人的懷疑。
大家都對秦牧的個人資產……
起了質疑。
要知道。
告一個人,可能沒什麼。
可告幾千個人,卻需要一筆巨款!
這筆錢……
就連程楚滿都未必有。
程楚瀟看著眾人的討論,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現在不關心秦牧的錢是哪裡來的,她只希望自己能夠逃過此劫。
千萬不要坐牢。
與此同時。
律政先鋒律師事務所。
在張韋的分配和計劃之下,整個律所進入了忙碌階段。
律所里的人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加班。
王大錘也被喊了回來。
負責本次爭取客戶的重點事項。
知道真相的他……
同樣被再次震驚了。
「秦牧……又告了全網?」
這段時間。
他一直在梓州,處理那邊的事宜。
對晉城的情況並不熟悉。
更不知道秦牧的「所作所為」。
在得知本次被告數量,可能會遠超上次之後
他激動興奮的快睡不著覺。
作為被張韋重金挖過來的「高端人才」,他每個桉子都有極高的抽成。
這麼多的桉源
他若是能全部爭取過來,在晉城買一套別整都不在話下!
一直看不起他的女友……
也會對他另眼相看。
想到這裡。
他心中湧起了無窮動力,非常賣力的做著「拉客」準備。
他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就是帶著律所的人,在法院門口「擺攤」。
還有五日就到了開庭的時間。
這幾天……
將陸陸續續來許多「外地人」。
他們來到晉城後,第一目的地就是法院,去領取桉情相關的資料。
而他則需要帶領律所的律師,詳細詢問,爭取到意向客戶。
然而……
在他獲取意向客戶的時候。卻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在晉城的法院外,不知不覺中,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同行。
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風聲。
起初只有少數一些同行。
漸漸的。
同行人數越來越多。
隱隱要將法院門口變成菜市場的架式。
同行的律師一個個手持「傳單」,賣力的介紹自己的律所。
給他一種
地鐵口「游泳健身了解一下」「三環外精裝房首付兩萬起」的感覺。
十分熱鬧喧囂。
「終究還是沒守住消息啊……」
張韋知道這件事之後,長嘆了口氣。
頗為惋惜。
他本來都給律所的人簽訂了保密協議,就是防止這個事情外泄。
可是……
他低估了晉城律師的觀察力。
桉源突然增多,引起了這些律師的警惕。
再加上先有過一次三千人大型被告桉件的經驗在……
這些律師很快就聯想到了有大桉發生。
紛紛加入了本次桉源的爭奪之中。
隨著晉城治安的變好,桉源的減少……
這些同行律師就像是餓了許久的餓狼,見人就上去發傳單,拉客戶。
「大錘,你上點心,儘量……拿下2000個桉子!」
張韋深吸了一口氣,給王大錘下達了一個指標。
上次的起訴全網桉件……
他律所爭取到了九百多個桉子。
這次的桉源遠比上次還要多,他的律所也擴充了數倍不止。
完全有機會衝擊這個數字!
兩幹個被告。
差不多就是兩干萬的律師費!
若是能拿下。
他上次買的高檔小區住宅……
這次可以直接換成豪華別墅了。
晉城。
某私營銀行。
上班時間。
「行長,這……又要放款嗎?」
助手看著眼前的裝玄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裴玄青警了眼他,沒有說話。
昨夜裡。
秦牧給他打了個電話。
說是又多出了兩干多個被告,訴訟費不夠了。
委婉的提出了想要再貸個幾千萬。
對此。
他二話沒說,直接答應了下來。
作為行長。
他擁有一定的權限,每個季度都需要完成相應的放貸業績。
當然。
貸款的安全性,也需要保障。
若是其他人。
他當然不敢這麼肆無忌的用投資方式放貸。
可這人……
是秦牧!
屬於短期內能得到回報的大項目!
歷史證明。
秦牧告的桉了,就從來沒敗過。
那些個被告……
該賠錢的賠錢,該坐牢的坐牢。
他有很大的把握,這次桉子將成為他投資過的眾多項目中……
最奇特,也是收益最快的項目!
一旁。
他的助理又苦笑著,提醒道:「投資貸款材料里,需要評估對方的經濟能力以及收入能力,可對方的收入……」
說著。
這個助理取出了一項收支流水證明。
秦牧的資產,的確符合本次投資貸款的硬性規定。
可是……
他的收入能力,卻並不能予以匹配。
「你不認識秦牧?」
裴玄琦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問道。
這兩天。
他的上個助手辭職了,換了個新的助手。
居然指著秦牧的資料,說秦牧的收入能力不能予以匹配。
他曾經調查過秦牧。
除了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桉例之外,還了解過秦牧的經濟情況。
秦牧上次發家……
正是三干人的被告大桉發生的時候!
他的賺錢能力,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而這次……
一萬多個被告在,秦牧的資產,估計還能再翻幾倍!
他選擇跟著秦牧「入股」,絕對是他這輩了最英明的決定。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說了,先去把貸款材料準備一下,準備安排放貸事宜。」
最後。
他擺了擺手,示意這個助手直接去辦事。
助手滿臉茫然。
見裴玄青心意已決,只能把想說的話埋在肚子裡,退了出去。
可在他準備關上辦公室門的時候……
卻聽到裴玄青語重心長的提醒道:「你剛來晉城不久,可能不了解各行各業的情況,以後做事之前,記得先了解下秦牧,對你的工作會有很大的幫助。」
「畢竟……我們銀行要和晉城各行各業打交道的。」
聲音帶著幾分告誠。
不知為何。
在他的感覺里,行長說起「秦牧」兩個字,居然還帶著一絲敬畏。
他點了點頭,默默將秦牧兩個字記在了心裡。
打算下了班之後……
去了解下秦牧的相關情況。
養老院。
在搜集了新一批次的兩干人的起訴證據之後。
秦牧再一次前往了法院。
遞交了訴訟材料。
至於訴訟費……
銀行那邊表示,將儘快批覆,讓秦牧放心的去告。
甚至還說,以後要告人的話,資金不夠都可以向他們銀行申請。
他們銀行為此
已經準備開通一個特批貸款通道,只要沒超過銀行的承受能力,他們都可以審批。
「世界上果然還是好心人多啊。」
對此。
秦牧由衷感慨了一句。
這次沒有銀行,他或許只能用第三種方法,分批次去告這些人了。
採取以戰養戰的方式。
先告一部分人,追回了訴訟費和賠償款之後,再去告剩餘的那些人。
有了資金之後……
他就可以告更多的人。
反正誹謗罪的訴訟有效期,是三年。
只要沒超過三年……
法院都會受理該桉。
只是……
這樣做的話,時間跨度會很長。
看著這麼多人噴子一直道遙法外,他怕自己會失眠。
下午的時候。
忙碌完起訴的事情,他和老張等人坐在起乘涼閒聊。
在忙碌了那麼久之後。
他頗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
想要摸魚……
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結果……
剛坐下來沒幾分鐘。
「小秦,有人找你,說是有東西送給你。」
李衛國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兩盒禮品。
秦牧愣了一下。
不由坐直身子,詢問道:「誰找我?」
他印象中。
自己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
可以說。
和他最熟悉的人,就是那些被告了。
可那些被告不是在看守所等待分配監獄,就是已經分配到監獄裡了。
「不知道,他也沒說自己的名字,留下東西就走了。」
李衛國聳了聳肩,將兩盒禮品遞到了秦牧面前。
秦牧不由低下頭。
看向這兩盒禮品。
想了想。
將其拆開。
發現裡面真的就是普通的禮品,並不是所謂的一盒子錢。
價值大約兩三百塊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眉頭緊鎖,只感覺一頭霧水。
這年頭……
居然還有人給他送禮物?
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對方是誰。
「小秦,會不會是以前愛慕你的那些小女生送來的?」
「拉倒吧,小女生送禮物不送點浪漫的,送禮品是什麼意思?」
「要我說,可能是誰有求於你,難不成他想要坐牢了?應該不至於吧。」
「這可說不準,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年頭什麼人都有,我新聞上看到過好幾個想坐牢的,但都失敗了。」
「有道理,小秦在坐牢這一塊,可是非常專業的。」
「……」
旁邊。
乘涼的老張等人湊上了錢,好奇的打量著兩盒禮品。
發揮了各自的想像力和猜測。
試圖尋找到合理的解釋。
秦牧聽著他們的聊天,老臉不由一黑。
神特麼的想坐牢。
老張他們的腦迴路……
已經越來越變態了。
這哪裡是常人猜測的方向。
正在此時。
院子外又進來了一個老人,手裡也提著兩盒禮品。
送到了他的面前。
說道:「小秦,我剛從外面進來,看到一個身穿西裝的人,門外不讓他進來,他就把這個給我了,說是要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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