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決戰之前
三天後。
王樂從客棧中走出，這讓一直盼望他離開的掌柜十分欣喜，並且真切祈禱不要再回來。
外面的太陽很大，但卻並不炎熱，反倒讓人覺得十分涼爽。
自從白鵬飛等人被擊殺，整個幕北城就陷入到一種奇怪的氛圍當中。
他們在期待，又在恐懼，甚至還有不敢置信。
因為王樂種種作為，背後透露出的深意很好猜，他就是沖觀滄海來的。
這讓那些江湖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無比的興奮。與之相比，白鵬飛洪三等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可是無敵世間幾十年的天下第一啊！自從十年前，就已經沒有人敢來幕北城中挑釁了。
因為哪怕87歲高齡，觀滄海的實力仍舊沒有半點退步，反而將一切技藝磨練至巔峰。
那是一種讓人絕望的強大，好似永遠無法戰勝。
所以對整個江湖武林來說，有人去挑戰觀滄海，怎麼都稱得上是一件大事。
如今消息已經傳開，宋國各個地方，但凡是有點名號的人，都朝幕北城湧來，原本就已經人滿為患，如今更是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若不是觀滄海威信深重，恐怕城裡早就亂了起來。
哪怕是晚上，也能看到許多身影在街上遊蕩，實在沒地方睡，他們就找個旮旯躺下，第二天繼續等待。
而隨著王樂出現在街頭，整個幕北城都沸騰了，因為他所走的方向，正是城門樓。
這讓所有人愈發激動。
只不過，有些事終究還是要處理一下。
比如白鵬飛他們身後的勢力。
王樂的去路被擋住，七個形貌各異的高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你就是殺死我兒之人？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居然還敢沖觀前輩齜牙，就讓我等試試你的成色吧！」
七人中一位相貌儒雅的中年人冷聲道。
他的樣子和白鵬飛有點像，想來就是其父親了。
王樂一隻手握住身側雁翎刀的刀柄，他不想浪費時間，三天的打磨，精氣神各方面都到達了圓滿，就等著迎戰觀滄海呢。
沒有廢話，甚至連多說一個字的想法的都沒有，王樂身體微傾，體內先天真炁開始瘋狂運轉。
對面七人神情一緊，皆露出凝重之色。
下一剎那，王樂消失在原地，只有空氣中傳來冷冰冰的兩個字。
鬼哭！
充滿邪意的刀光忽然乍現，周圍路人只覺幾道寒芒閃過，再次見到王樂時，就已經在長街另一頭。
而那七個過來找麻煩的傢伙，正保持剛才的姿勢，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王樂將刀緩緩入鞘，沒有再往身後看哪怕一眼，杵著刀柄往城門方向走去。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那七人的身體緩緩倒地，頭顱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落入人群中。
伴隨著陣陣驚呼，人們驚駭的看著王樂離去的背影，一時間整條街都變得寂靜無聲。
「好可怕的刀法！」一個頭戴斗笠的老者喃喃道。
而在他身旁的頹廢中年人，則反駁道：「應該是可怕的人才對。這麼重殺氣的刀法，其人卻不受任何影響，可見心性之堅韌。」
「你說他能戰勝那個老怪物嗎？」
老者原本的看法是，王樂沒有絲毫希望，因為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懂觀滄海的恐怖之處。
但此時此刻，見到王樂之後，心中的堅定卻開始動搖了。
「不知道，但並不是毫無希望。」
中年人語氣唏噓，「小怪物對老怪物，這下有好戲看了。」
老者點點頭，同意了這個看法。
因為兩人站的比較偏僻，所以並沒有引起注意，街上的人也不知道，江湖十大先天榜上排名前五的兩位，對王樂的究竟有什麼樣的評價。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咱們這些老東西，還是安心歸隱吧。」
斗笠老者嘆了口氣，搖頭離開了這裡。
中年人跟了上去，眼中有些不甘，又有些釋然。
另一邊，王樂對外界發生了什麼，其實已經完全不關注，此刻他只想登上那座城樓，然後砍下觀滄海的頭顱。
可擋路的人依舊還是出現了，正是觀滄海兩個徒弟。
這一男一女皆是人中俊傑，無論是天賦，樣貌，品性，都無可挑剔。
反觀王樂，在心中戰意的影響下，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產生了變化，如瘋如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想挑戰師父，先過我們這一關！」
樣貌絕美的女子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
王樂之前瞬殺那七名高手的事，她並不是不知道，但身為觀滄海弟子，如果連向更強這遞出劍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也不會被看中了。
倒是一旁的男子稍微冷靜些，雖然沒說話，但渾身戰意噴發，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王樂欣賞這種決心，所以他決定多給一次機會給兩人。
「你們還太稚嫩了，如果執意出手，等下一定會死。」
冰冷的聲音在這對師兄妹耳邊響起，他們沒有生氣，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但此刻退去，那就對不起觀滄海弟子這個名頭了。
所以儘管王樂難得發一點善心，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此刻街道兩旁的江湖人，已經被震撼到說不出話來，他們議論著王樂戰勝觀滄海的可能性，最後發現，看似毫無可能的事情，居然有點撲朔迷離。
實在是那七個人的死，給他們造成了太大衝擊。
王樂眼見如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刀放在雁翎刀刀柄上，靜靜等待著。
師兄妹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人拔劍，一人揮拳，準備朝王樂殺來。
他們天資有限，所以繼承的東西並不全面，女子得了劍法，男人則得了拳法，雖然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王樂這裡，明顯有些不夠看。
似乎，兩人的結局已經註定。
可就在他們前撲，準備進攻時，一道人影忽然從天而降。
「師父！」
兩人齊聲驚呼，眼神有些顫抖。
「退下吧。」
觀滄海沒有回頭，聲音卻傳了過來。
「可是…」
女子還想說什麼，但被一旁的師兄拉住，朝人群中退去。
王樂見到觀滄海後，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興奮之色，「你終於來了，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