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有辦法?
夏伯冉和夏安安相視一眼,有些不信。
不是他們看不起豫王,而是在他們看來,豫王真的也就比平庸強一點。
能和太子姜淶爭,更多是靠背後的皇后和世家。
就這廝的腦子,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夏伯冉和夏安安都沒出言嘲諷,打算聽一聽這廝有什麼說法。
便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姜郝得意一笑,說道:「那死太監不是貪麼?他不是想要大量物資麼?」
「給!」
「你們萬州盟可以同意他的要求,而我則會聯合文武百官,一起參陳平安一本!」
「如此,證據確鑿,陳平安和姜淶叛國罪名一定,武帝那老傢伙都保不住他們!」
這廝……還真有點腦子啊!
可惜,有是有,但不多。
夏伯冉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道:「沒腦子!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鐵證如山?哪來的鐵證如山?」
「你想抓他一個現成,他會不防著?」
「還是你想讓我萬州盟提供證據?」
「可這樣一來,你自己怎麼脫身?他定不定罪不知道,你聯合外人,陷害那小太監的罪名就先坐實了!」
夏安安也無語了。
果然,自己就不應該對這廝有什麼期待!
這種腦子能夠成為儲君的有力人選,著實是大胤的悲哀。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武帝如此英明神武,怎麼生下來的兒子,一個比一個廢?
姜淶也就中人之姿,文治還算中上。
而姜郝就一言難盡了,那點小心思全放在歪門邪道上,偏偏還玩的巨菜!
夏伯冉一連串反問,也是讓姜郝有點尷尬。
姜郝想了想,又繼續道:「這個簡單,我有個妹妹長得很漂亮,我可以讓她靠近那死太監,從而取得證據!」
你妹啊!
你連你妹都算計,真不愧是你啊!
夏伯冉被這廝給氣笑了,沒好氣道:「豫王殿下,那小子是什麼人?」
「死太監啊!」姜郝脫口而出。
夏伯冉狂翻白眼:「你也知道他是太監啊?你讓一個女人勾引一個太監,你怎麼想的?」
姜郝也不生氣,笑得愈發得意。
只見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非也非也,根據我的觀察,這死太監雖然是太監,但他是成年以後才當的太監。」
「所以他還是很好.色,這一招對別的太監不一定有用,但對他……絕對好使!」
這……
夏伯冉和夏安安相視一眼,兩人同時回想起,在客棧里會談時,陳平安一手摟著柳拂曦,後者粉面通紅的一幕。
好像……有搞頭啊!
有一說一,陳平安這廝確實好.色,還很有本事。
不然怎麼可能把柳拂曦都給拿下了?
夏伯冉猶豫了許久,才勉為其難道:「好,那就試一試吧。」
隨後幾人沒聊幾句,便打發姜郝離開了。
姜郝前腳一走,夏安安便迫不及待道:「爹,我總覺得姜郝那廝,還有他出的主意,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姜郝說的篤定,可在夏安安眼裡,陳平安和柳拂曦的真實關係到底如何,都還要打個問號。
更別說陳平安好.色這件事了。
作為從小到大的對手,夏安安自認十分了解柳拂曦。
而且根據她的調查,陳平安和柳拂曦剛接觸也還沒多久,怎麼可能就成了陳平安的女人?
又怎麼可能直接無視陳平安是個太監的事實,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太扯淡了!
「當然不可能!」
夏伯冉也一點都信不過姜郝,冷笑道:「他還想讓我們給他當槍,損失我們的利益,來成就他的陰謀。」
「愚蠢又可笑!」
「無論如何,我們的利益都不能有任何動搖,寧可我們負天下人,也不能讓天下人負我們!」
夏安安面露疑惑道:「那……您怎麼還答應他?」
「騙騙他而已。」
夏伯冉撇撇嘴,道:「靠他那個漏洞百出的陰謀,大概率是行不通的。」
「不過既然他蠢笨至此,那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他,說不定能徹底控制整個胤國!」
聞言,夏安安頓時激動起來,美眸一亮:「爹,您有什麼辦法?」
夏伯冉笑道:「和那傻子說的一樣,我們表面上先答應和那小太監合作。」
「物資也要捨得拿出,否則不好下套。」
「然後讓陳平安親自去接收物資,等陳平安親自來的時候,便派人突襲,將他誅殺當場!」
「那小太監是幣製革新的核心人物,只有他知道經濟和貨幣該如何調控。」
「他一死,胤國必然大亂,貨幣改革自然也就徹底失敗了!」
夏安安聽得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忙問道:「然後呢?」
夏伯冉冷笑著繼續道:「然後?當然是卸磨殺驢了!」
「陳平安一死,我們再放出證據,指向姜郝這蠢貨。」
「你猜,這蠢貨會是個什麼結局?胤國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這是在考校她!
夏安安聞言沉思起來,腦海中飛快推演著。
不一會兒,夏安安便不疾不徐地斟酌著道:「這無需多言,那蠢貨肯定得死。」
「但最重要的是,陳平安一死,貨幣改革付諸東流,武帝徹底失去了最後對付世家的機會。」
「而且,他沒時間了!」
「這個時候,他肯定會選擇絕望一搏,和世家拼命!」
「而世家,定然不會引頸待戮,會瘋狂反撲、反抗。」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
「武帝一天不如一天,肯定會提前死掉。」
「在世家的反撲中,整個胤國會元氣大傷。」
「至於那太子姜淶,要麼在世家的反撲中活下來,要麼慘死。」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是新君登基,卻主少國疑,還缺少能臣良將。」
「可謂是元氣大傷、百廢待興!」
「正是我萬州盟入主胤國的大好機會!」
聽完女兒的分析,夏伯冉含笑點了點頭,神色十分滿意。
不過就在這時,夏安安話鋒一轉,又道:「可是……那死太監非常狡猾惜命,行事極其謹慎。」
「姜郝那蠢貨就說過,陳平安和姜淶躲過了他不止一次暗殺!」
「如此狡猾的傢伙,我們該如何取得他的信任?」
對此,夏安安思來想去,都沒有個頭緒。
主要是時間太短、太倉促,完全沒有針對性準備。
夏伯冉卻是笑了笑,道:「那個蠢貨雖然蠢,但有一點說的沒錯,陳平安的確好.色!」
「為父這裡正好有一個,最適合施展美人計的人選!」
夏安安下意識問道:「誰?這廝身邊都是柳拂曦、太子妃這等人間絕色,尋常女子,只怕無法讓他心動。」
夏伯冉負手在身後,面帶微笑望著自己的女兒:「能挑起這個重任的人,自然是我的寶貝女兒!」
夏安安一愣,指了指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