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襄平城。
自從得到王烈的消息後,曹丕三人更加不敢照耀。
大門是一步不出,徹底與世隔絕,以免拋頭露面引起存在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前方卑衍的情況不明,極有可能擊退漢軍。
這種情況下,曹丕三人怎麼敢拋頭露面?
太過招搖,不是等著被收拾嗎?
此刻自當是越沒有存在感越好,最好讓整個遼東都忘卻了他的存在。
三人窩在館驛內,也從未閒著,一直在思量接下來的對策。
可惜,絞盡腦汁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除非卑衍戰敗,不然等待他們的無一不是難以接受的後果。
一早,三人再度圍坐在了一起,展開新一天的商討。
只不過一上午過去了,仍舊是虛度光陰。
「哎,真是煎熬啊。」
時隔多日,曹植早已用盡了全力。
縱然將他逼死,也無計可施。
圍坐討論,不過是象徵性的走過場罷了。
總不能三人都無所事事的。
「三弟,可有計策了?」
「沒有。」
曹植搖了搖頭。
曹丕問了多少次,他就回答了多少次。
每次回答的用詞,動作,都是完全相同。
曹丕臉上一沉。
沒有計策,在這廢什麼話?
這時,曹彰也開口了。
「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設法得到前方的戰況才是。」
曹丕豈能不知,可這事簡直是千難萬難。
想要情報,就需要出門。
光出門還不行,還必須去州牧府。
像前方戰報這種機要,豈能隨便得知。
明明決定好要降低存在感,怎麼還主動送上門?
「二弟,孤覺得應該沒什麼進展,不然得話襄平城豈能如此平靜?」
曹植有些詫異的撇了一眼。
「大哥,我等整日待在這,一步都未曾離去。縱然襄平城天翻地覆,也無從得知啊。」
「依小弟之見,這樣呆下去不是辦法,還需要另闢蹊徑才是。」
曹丕也是沒好氣的回瞥了一眼。
說著容易,可做起來卻極難!
「三弟,你若是有什麼好辦法就儘快說吧。」
曹植聽出了曹丕沒有好氣,心中也有些不悅。
「小弟若是有辦法,能不說嗎?」
「不過,事到如今還真有一個辦法。」
曹丕和曹彰同時看了過來。
「什麼?」
「找王烈。」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下人的聲音。
「曹公子,王烈將軍正在館驛外求見。」
真是說什麼,什麼到。
曹丕都十分驚愕,看向曹植的眼神充滿了狐疑。
莫非是曹植提前有意安排了?
曹植連忙搖頭否認。
「大哥,和小弟無關。」
有的事能冒認,有的則完全不行。
此事,便是絕對不能的存在。
「孤知道。」
曹丕輕哼一聲。
「你整日與孤待在一起,有什麼舉動孤豈能不知?」
「孤是想問你,找王烈之後,準備怎麼做?」
曹植也只是隨口一提,哪有什麼具體計策。
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大哥,問問王烈最新情況吧。」
曹丕一猜就沒什麼可行性的建議,也懶得理會。
轉過頭,對著門外下人吩咐。
「請王將軍進來吧。」
「遵命!」
很多,敲門聲響起。
「曹公子,王烈求見。」
曹丕親自打開門,將王烈迎了進來。
「王將軍,多日不見,可想煞孤也!」
王烈眼中閃出一抹感動之色。
「多謝曹公子掛念!若非軍務繁忙,在下早就來拜見曹公子了。」
「無妨,請進!」
王烈進屋後,與曹彰,曹植紛紛點頭示意,最後各自落座。
曹丕沒有閒著,直接開口奔入主題。
「不知王將軍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指教?」
王烈面色一正,微微頷首。
「正是!」
這一舉動,讓曹丕心中咯噔一聲。
從神色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聯想到前方,曹丕心中多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莫非是卑衍。。。」
話還沒有說完,王烈再度點了點頭。
「曹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正是卑衍!」
「前方戰事落幕,本將得知情況後,第一時間趕來,想讓曹公子做好準備!」
「這。。。」
曹丕提到嗓子眼的心,越發的沉重。
戰事落幕了,可這準備該如何做?
一想到不日卑衍回歸,他可如何是好?
「哎,真是悔不當初啊!」
曹丕一拍大腿,說不出的悔意。
雖說後悔無用,可並不影響後悔的心。
曹彰見狀,也坐不住了。
「大哥,此事皆因小弟而起,若是追究起來,小弟一人承擔!」
「大不了,小弟賠卑衍一命便是了!」
曹丕淺淺看了曹彰一眼,沒有回覆。
當著王烈的面,他能犧牲曹彰嗎?
「王將軍!」
曹植也站了起來,拱手看向王烈。
「將軍也看到了,我們兄弟情深義重,同生共死!」
「請王將軍看在之前事情的份上,務必救我等一命啊!」
「啊?」
王烈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明白曹丕三人在幹什麼。
尤其是都通紅的眼圈,無盡的悔意以及不舍之色。
更好奇曹植對他的祈求。
「曹公子,你。。。你再說什麼?本將不明白。」
「算了!」
曹丕大手一揮。
「三弟,事已至此,何必為難王將軍?」
「此。。。乃孤得定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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