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
雍容華貴的二皇子踏入大殿,便愣在了原地。
他這是過來拜見父皇母后的。
沒想到父皇母后與李牧在一起。
那畫面,還真是溫馨,一家子其樂融融。
這使得二皇子腳步一頓,目中閃過一抹狠色。
李默與葉婉也微微一怔,老二怎麼過來了?
武安侯也放下了筷子,欣賞著這一家子。
說起來,還是咱大侄子更像陛下,老二在氣質上,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李牧見二皇子來了,慌忙起身道:「李牧參見二皇子。」
葉婉本想說話,卻見李默朝她搖搖手。
葉婉輕輕點頭,便將話頭堵住了。
二皇子怔神之際,緩過神來。
他沖李牧點點頭,逕自走到了李默與葉婉的面前。
「父皇,母后,您這是?」
他很詫異,怎麼設宴不叫自己?
李默微微一笑,道:「老二,你來了,朕與你母后,正在跟李牧愛卿說話,你給朕敬他一杯御酒。」
李默指了指玉案上的御酒。
他想讓二皇子跟李牧親近親近。
現在還不能讓李牧知道自己的身份。
二皇子猶豫了片刻,便強笑道:「好。」
他拿起御酒,走了過去。
李牧急忙起身,看向二皇子。
「李牧愛卿,請。」
二皇子將御酒端給李牧。
李牧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他急忙把御酒接過,一口悶了。
看著李牧,二皇子的內心,更為陰沉。
李牧也隱隱感受到了二皇子身上的氣息。
他不知二皇子為何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
武安侯也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他大笑一聲,走了過去,拍拍二皇子的肩膀。
「大侄子,咱們也喝一杯。」
二皇子神色收斂,向武安侯笑道:「好。」
他端起酒爵,與武安侯一飲而盡。
李默看向兩位皇子,心情很好。
他又讓人給二皇子添了副碗筷。
眾人坐定之後,李默又想起李牧的馬鐙之事。
「武安侯,李牧愛卿,馬鐙可鑄造好了?」
若是有了馬鐙,大鳳鐵騎,定會所向披靡。
「陛下,臣與護國英雄鑄造馬鐙,明日便可完工。」
他招募了不少京城鐵匠,鑄造馬鐙,更為容易。
「好,好,等馬鐙鑄造好了,全部安排到我大鳳鐵騎之上,朕要親自檢閱。」
李默大笑一聲,令得李牧與武安侯,齊齊點頭。
葉婉笑吟吟的道:「陛下,臣妾恭喜陛下,喜得李牧愛卿。」
說話間,葉婉又溫柔的看向了李牧。
那眼神,真如看向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一般。
李牧神色略顯尷尬,他不知皇后娘娘,為何一直這樣看他。
武安侯撫須一笑,道:「護國英雄,定會佑我大鳳。」
武安侯也稱讚起了李牧。
這讓一旁的二皇子,有些受不了。
他就如空氣一般,父皇母后的焦點,都放在了李牧身上。
怎會如此?
二皇子的心裡,有些不平衡了。
他又向李牧看了一眼,目中頗有恨意。
葉婉與李默並未發覺。
此時,御膳房又上了一道飯後甜品。
李默還沒夾起一塊,便讓葉婉把甜品先給李牧嘗嘗。
李牧又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他不知道陛下與皇后娘娘,為何對他如此關切?
武安侯撫須道:「陛下,您這也太偏心了。」
李默哈哈一笑,道:「那就也給你一塊。」
葉婉將甜品給了李牧、武安侯,給了李默之後,才想起了二皇子。
她把剩下的甜品,給了二皇子。
「謝謝母后。」
二皇子並未表露出生氣的樣子。
他的內心,已然是恨透了李牧。
即便是李牧是老大,也不能這麼偏心於他吧?
第一塊甜品,竟然給了他。
要不是李默在場,二皇子就發飆了。
李牧也感受到二皇子的輕微怒意。
他也很鬱悶,這第一塊甜品怎麼給自己?
這就挺尷尬的。
武安侯吃著甜品,讚不絕口:「陛下,這甜品,真讓老臣胃口大開。」
武安侯又向李牧拋了個媚眼。
李牧無語了。
要不要這麼拉絲?
家宴結束,李默又讓葉婉儘快給李牧張羅一門親事。
這場景,分明像是為兒子操碎了心的父母。
李牧只覺尷尬無比。
他拱手行禮,道:「陛下,皇后娘娘,臣不急。」
李牧推辭道。
葉婉輕輕的朝他看了一眼,道:「怎麼不急,都老大不小了。」
武安侯也在一旁幫腔道:「護國英雄,你都多大了,該成個家了,皇后娘娘給你張羅親事,這是何等的殊榮,你還不謝恩?」
李牧搖了搖頭,說道:「陛下,皇后娘娘,倭國未滅,何以家為?」
李牧的話,使得李默等人,瞬間沉默了。
大殿上,頗為安靜,落針可聞。
李默與葉婉,看向李牧的眼神,溫柔了許多。
武安侯也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大鳳的護國英雄。」
他頓了一頓,又道:「但護國英雄,這成家與滅倭國,並不衝突。」
武安侯心中不禁感嘆。
咱的大侄子,真像當年的陛下,意氣風發。
李默讚許的看著李牧,撫須一笑道:「先成家,後立業,也無不可。」
李牧還想說什麼,皇后葉婉卻堵住了他的嘴。
「李牧愛卿,這樣,你們先定親,如何?」
她用商量的口吻詢問李牧的意見。
李牧當場怔住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陛下與皇后,對自己怎會如此關心?
難道,就因為自己要去征討倭國了?
李牧徹底無語了。
武安侯也在一旁拱火道:「護國英雄,陛下與娘娘,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願意嗎?」
李牧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向李默與葉婉恭敬行禮道:「臣聽從陛下與娘娘的安排。」
一聽這話,葉婉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李默撫須一笑道:「這才對嘛。來啊,賜御酒。」
李默很高興,又想賜李牧御酒了。
葉婉輕輕的道:「陛下,你可別把李牧愛卿灌醉了。」
她的言語中,帶著一絲心疼的意味。
一旁的二皇子,神色越發的不善了。
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自己反倒成了個外人?
這誰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