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大殿上,落針可聞。
李默目光溫柔的看著李牧。
他怎麼可能讓李牧拒絕?
在李默的眼神示意之下,武安侯率先走了出來。
「陛下,李牧雖是一介草民,卻為我大鳳立下大功,更識破了倭國陰謀。臣以為,若是讓他帶兵打仗,他一介白身,恐怕會引來非議。」
武安侯轉身看向眾臣,聲如洪鐘。
「臣以為,李牧功勞甚大,若不授予官職,倒顯得咱大鳳太小氣了。」
武安侯的聲音,震動大殿,令得眾臣無不訝然。
武安侯竟然讓陛下授予李牧官職?
他一介白身,又無功名在身,這不是鬧著玩嗎?
李牧人也傻了。
這老色批,還真是居心不良。
誰不知京城官多。
隨便都能搓一簸箕。
這老色批,不是把自己往火架子上烤嗎?
李牧正想出言拒絕,又有李默的親信武將,出班奏道:「陛下,臣附議,武安侯之言甚是,李牧乃我大鳳護國英雄,理應授予官職。」
「陛下,李牧乃我大鳳棟樑之才,此等人才,便是踏遍山河,也是難以找尋。」
「而今,棟樑之才,便在陛下面前,真是可喜可賀。」
宰相等眾臣盡皆傻眼了。
棟樑之才?
這李牧,他配嗎?
宰相慌忙出班奏道:「陛下,臣以為,國家招攬棟樑之才,應從科舉之中選擇,而不是從山野之中,隨便找個人來。」
「臣附議,何況,李牧家境尚未得知,萬一他……」
又有大臣,欲言又止。
但眾臣已知,這是構陷李牧故意接近陛下的。
「陛下,臣以為,李牧雖然讓倭國使臣陰謀敗露,但賜他千金,已是天恩浩蕩,若是又授予官職,恐怕,將會讓那些學子不滿。」
「臣附議,李牧雖是勇猛,卻是一介武夫而已,豈能帶兵征討倭國?」
「我大鳳數萬將士,豈能將性命交於他手?萬一李牧紙上談兵,數萬將士,英魂何在?」
「還請陛下三思,李牧有勇無謀,斷然不可授予官職,更不可讓他帶兵打仗。」
以宰相為首的眾臣,紛紛上前勸諫道。
李牧聽得心裡直笑。
還是宰相好啊,一直拒絕自己,不像老色批,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囫圇吞下。
「宰相大人,你的意思是說,咱也是有勇無謀的武夫了?」
武安侯瞪著大眼,聲如洪鐘,要把宰相一口吞了。
「當年,我在陛下麾下,身經百戰,若是沒有武力,又怎能帶兵打仗?若是讓爾等前去,還未出戰,便已是尿了褲子。」
哈哈!
武安侯撫須一笑,神色得意。
「武安侯,此乃朝會,你出言粗鄙,可曾想過陛下?」
眼見御史不知死活,武安侯也不客氣,擼起袖子,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
「我追隨陛下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呢,你卻敢來跟我頂嘴?」
武安侯生氣的道。
李默眼見如此,便出言道:「只可爭辯,不可動粗。」
武安侯點頭,倒是收斂了一些。
但他這一出,卻讓一些大臣,不敢出頭了。
槍打出頭鳥,誰不怕啊?
「陛下,老臣願以死進諫,萬不可讓李牧領兵打仗。」
李牧心中有了一絲感激。
他還想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宰相大人,李牧便如陛下之當年,我大鳳朝廷,不拘一格降人才,有何不可?難不成,都要向你們那樣,讀書識字不成?」
鎮國侯沉聲譏諷道。
他與武安侯,均是李默的左膀右臂。
「鎮國侯,若是朝中均是武將,不要文臣,那我大鳳,安有今日?」
有御史豁出性命,也要勸諫李默。
武安侯虎目圓瞪,沉聲喝道:「大膽!」
那御史梗著脖子,一副不怕事的樣子。
「哼,當初,那倭國使臣行刺陛下的時候,你們何在?」
武安侯大步而出,數落著這些大臣。
「爾等一個個驚慌失措,縮手縮腳,若非李牧,誰又能救陛下?」
「如今,李牧並不貪天之功,而爾等卻行為如此卑劣,真是辱了我大鳳天朝上國之威名!」
武安侯聲如大鐘擲地有聲。
在場大臣,盡皆不敢吱聲了。
李默眯著眼睛,滿意一笑。
誰知,又有大臣踏出,毫不畏懼。
「陛下,臣斗膽勸諫,李牧之功,在於陛下,而不在於李牧,陛下乃真龍天子,那倭國使臣,又怎敢冒犯天威?定是李牧有什麼心機,所以,故意為之。」
「陛下,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些大臣,出班稟道。
臥槽?
李牧愣住了。
這大臣,栽贓嫁禍的手段,倒是高明。
這一盆髒水,直接潑到了自己身上。
李牧恨不得把這大臣打一頓。
誰知,武安侯等武將,直接擼起了袖子,要跟這些大臣干一架了。
「爾等胡言亂語,污衊我大鳳護國英雄,找打!」
「武安侯,這是朝會,爾真是粗鄙!」
又有大臣,跳了出來,向武安侯吼道。
武安侯可不給他機會,直接一拳打去。
眼見大臣被打,宰相等大臣,盡皆開始彈劾武安侯。
「陛下,武安侯當場行兇,這是不把咱大鳳律法放在眼裡,請陛下處置武安侯。」
「臣附議。」
李牧看在眼裡,這老色批把戰火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他該不會又有什麼企圖吧?
朝堂上,兩派大臣爭吵不休。
夠了!
李默拍案而起,嚇得眾大臣無不匍匐在地,噤若寒蟬一般。
陛下震怒,誰敢多嘴?
李默冷漠了掃了眾臣一眼。
他的目光,又回落到了李牧身上。
看向李牧的時候,他極盡溫柔。
「李牧愛卿,朕讓你在京城當個官,你可願意?」
李默這是在詢問李牧的意見。
宰相等大臣,無不驚懼。
陛下賞賜官職,這是何等的恩寵。
可陛下卻在詢問李牧?
宰相等大臣,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李牧走了過去,朝著李默恭敬行禮。
他是一臉的不情願。
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做什麼京城的官。
尤其還是在李默這種喜怒無常的帝王手下。
萬一哪天他一不高興,自己豈不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