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次回來的意外收穫真夠她喝一壺了,她氣得直發抖,自己最尊敬的皇兄,居然跟自己喜歡的人搞在了一起,任誰也接受不了!
「要不有空我再去問問他們,萬一是誤會呢?」梁瑤在心裡苦苦掙扎。
她心裡的另外一個聲音卻說:有什麼誤會的,一切證據都擺在這裡,這不是鐵證如山嗎?
梁瑤又拉了一個梁青雲宮裡的太監,問他是否李安曾在梁青雲的宮殿裡留宿過,那太監起初一口回絕,梁瑤以武力相逼,那太監見是公主執拗不過,便把李安曾經留宿的事情告訴了梁瑤。
梁瑤握緊雙拳,更生氣了,過了片刻以後,她才冷靜下來。她打算去找皇兄討要個說法,自己喜歡之人與皇兄搞在一起事小。
關鍵皇兄可是一國之主啊,就算為了大梁的名譽和傳宗接代,他也斷斷不可能和一個太監有染,這才是真正的大事,她嘆了口氣,頓時覺得皇兄好生糊塗,隨即決定,一定要叫醒皇兄,然後他便氣鼓鼓地去了皇上宮殿。
到達皇上宮殿的時候,梁瑤才想起來,趙丞相還在裡面坐著,很顯然,現在並不是他進去的最好時機,否則只會給趙丞相留下話柄,讓皇兄添堵。
梁瑤是個聰明人,還是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的。
她站在門外,丞相正笑呵呵地和梁青雲講話。
「陛下,之前趙義的事情確實是臣教子無方,他的死,臣認了,不過是叔侄之間,情分到了即可,現在我也只有沉魚這一個女兒,只希望她能和陛下好好的,若是能琴瑟和鳴再好不過,若是不能,沉魚從小性子頑劣,是臣在手心裡捧著長大的,若是他有什麼得罪陛下的地方,請陛下多多擔待。」趙丞相笑眯眯地說道,抿了一口茶。
「那是自然,皇后懷了朕的孩子,朕自然會好好對她。」梁青雲輕笑,說道。
她的眸子裡透著狠色,攥著杯子的手格外用力,若是趙沉魚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不,若不是李安,而是其他男人的孩子,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了,敢背叛她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至於出征一事,陛下是否還要再考慮,皇子明年出生,若是此時勞民傷財,恐怕是不祥之兆啊,對國運不好。」趙丞相把手覆上樑青雲的手,說道。
李安站在旁邊聽著這一切,內心裡吐槽,這老頭怎麼老用封建迷信這一套來綁架梁青雲?
梁青雲輕眯著眸子,淺笑,笑意卻不打眼底。
說到底,今天這老謀深算的丞相過來找他,還是為了出征之事,看來那幾位朝臣聯名舉報的趙丞相勾結匈奴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則他為什麼極力阻止出征?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剛剛禁足結束,應該對科舉一事更為上心。
「丞相就這麼不想讓大梁出征?」梁青雲質問道。
她的眼神諱莫如深,好像要看穿趙丞相的一切。
趙丞相笑了笑,立馬說道:「皇上誤會了,臣不過是擔心國運。」
梁青雲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她算是看出來了,今天丞相就是過來沒事找事,既然如此,她也不再搭理丞相,出征是一定要出征的。
大梁祖輩定下的規矩,不割地,不賠款,不納稅,不和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就算今天她梁青雲親自掛帥出征,也未嘗不可!
李安見情形不對,走過去給丞相添茶,然後站在了梁青雲的身後。
他眯著眸子,給丞相鞠了一躬,算是身為太監的基本禮儀。
「既然丞相擔心國運,陛下不如讓丞相跟隨文殊公主的出征大軍做督軍,若是太子出生後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曾經親自出征匈奴,也會以丞相為榮吧?」
「況且國運二字,極其玄乎,出征也未必勞民傷財,若是打贏了這場戰爭,還可與匈奴談判,讓匈奴為大樑上貢,到時不就是利大於弊?」李安挑了挑眉,說道。
隨即,他覺得自己作為太監站出來說這些話有些不妥,立馬拍了一下趙丞相的馬屁。
「丞相乃萬人之下,若是由丞相督軍明年大梁定會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小皇子順利出生,國家一片祥和!」
趙丞相見連是個太監,立馬怒從中來:「哪裡有你說話的份?我在和陛下講話,哪裡是你一個太監能插言的?」
趙丞相冷著眸子說道,他認識李安,這是跟在皇上身邊的那個太監,只不過這太監膽子也太大了,竟敢越界!
梁青雲抬起手,皺了皺眉:「哎,丞相,我覺得這太監所言不無道理,若是您能督軍的話,有您的運氣保佑國家,還擔心國運一事?」
「就這麼說定了!來人,擬奏摺,趙丞相跟隨文殊公主出征匈奴,任命為督軍,即日出發!」
趙丞相還想說些什麼,被李安連哄帶騙的卻張不開嘴,畢竟李安說的都是拍趙丞相馬屁的話,他還能說出什麼呢?
雖然李安是個太監,但看上去皇上並不排斥他,還很聽他的意見。
趙丞相已經默默地記住了李安這個人,以後他一定會給李安一份驚喜,就當作李安今日給他一份驚喜的回報。
「丞相,還有什麼事情嗎?出征之事就這麼說定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請回吧。」梁青雲不給趙丞相留一點後退之路。
趙丞相此時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一紙詔書已經下來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是皇命難違,即使他權傾朝野,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事情。
趙丞相嘆了口氣,隨即說道:「臣還想去看看沉魚。」
梁青雲默許了,剛好讓趙丞相和皇后見一面,說不定皇后就會露出什麼馬腳,到時她也可知道究竟是誰與皇后有染,李安製作的香料,她是拿給溫時看過的,溫時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定不會有佩戴這香料之人懷孕。
那麼也就只有一種可能,趙沉魚給她戴了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