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虎忍無可忍,劍光一閃,直指左側首位侍衛,聲如狂風:「以如此背離之心待六王爺,忘恩負義,昔日恩寵何在!」
「十秒之內,若不歸我麾下,我即刻稟報六王爺,請求貶爾等官職,扣除半年俸祿!」
此言一出,左側人群頓時騷動,或因懼怕退縮至羅虎身旁,或猶豫不決。
李安輕輕搖頭,深知羅虎在岩山大營中的影響力,非硬碰硬可解。沉吟片刻,他徐徐啟齒:
「羅將軍,岩山大營,究竟是忠於六王爺,還是效忠朝廷?既言王爺栽培,然朝廷才是發放軍餉之源,此中利害,將軍可要分明?」
羅虎自知言語有失,急忙向李安致歉:
「李大將軍所言極是,我等食朝廷俸祿,身為大梁岩山軍,自當忠心大梁。」
「但國有律,營有矩,岩山大營兵符握於六王爺手,遵其令,實乃職責所在。」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李安拍手稱讚,未料羅虎原則分明,心念此人若能為己所用,必為強援。
「羅將軍忠誠可嘉,區區皇城巡邏將軍,實屬大材小用。」
「本將軍無意為難,在場每位侍衛皆願為大梁,為朝廷竭盡全力。」
此時,空氣中瀰漫開來的,是麻辣與蒜香小龍蝦的誘人氣息,二者皆已烹煮至極佳狀態。
穿越前的記憶味道,讓李安心癢難耐,迫不及待揭開鍋蓋,一股濃烈香氣撲鼻而來,驚呆四座,誘惑難擋。
面對如此鮮美,李安亦難以自持,隨手抓起一隻熱辣的小龍蝦,邊吹氣邊對羅虎言道:
「羅將軍,何不讓眾侍衛自決,親眼見證這小龍蝦是應視為害蟲剷除,還是應當榮登民間餐桌,化作佳肴?」
言罷,他靈巧剝殼,一吸而盡,那鮮美,暢快無比。
眾人觀李安享受之態,皆垂涎欲滴,滿眼艷羨。洪水之後,許多人尚未品嘗過一頓像樣的餐食。
李安隨即安排眾人有序試味。為說動羅虎,更親手遞上一隻精心烹製的小龍蝦:
「羅將軍,請先品鑑,岩山大營的兄弟們,也來一試究竟。」
羅虎依樣剝食,瞬間為之傾倒,美味無雙。
「世間竟有此等佳肴!」嘗過之人無不讚嘆連連,連蝦鉗亦被嚼得咔嚓作響。
民眾更是喜笑顏開,感嘆洪災之後,上蒼以此美味慰藉人心,似為補償。
羅虎邁開大步,堅定地佇立於李安左側,聲如洪鐘般宣告:
「全體士兵,不得傷害這些小龍蝦!李將軍,如今我們如何是好?」
目睹此景,御衛們個個激動不已,紛紛簇擁至隊伍左側。不得不承認,羅虎確實眼光獨到,堪稱識時務者的典範,其見識之深遠非一般人所能及。
李安望著兩鍋即將告罄的小龍蝦,心中暗自感嘆人多力量大,當前緊要之事便是迅速籌備齊備調料。
料理好配料後,李安轉向陳虎,下達指令:
「諸位既已品嘗過小龍蝦的滋味,速將它們捕捉,置於木桶或圍欄之中妥善飼養。」
言罷,李安再次親身示範,拾起地上的小龍蝦投入沸騰的鍋中,添水加料,催促燒餅攤主加大爐火。
先前的兩鍋,是為了讓眾人體驗其味美,說服百姓;而眼下烹煮的,則是為了送往金碧輝煌的金鑾殿,獻給最親愛的王后享用。
眾人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任何細微之處,以免無法複製這份美味。此時,一名骨瘦如柴的老農提出疑問:
「李大人,小龍蝦隨手可得,但我們對您那調味秘方頗感興趣,能否賜教一二?」
老農之問,直擊眾人之心。小龍蝦的誘人風味,大半源於那神秘的調料。遺憾的是,調料中的辣椒、牛油等物,在京城市面上實屬罕見,故李安並無意公開製作方法。
「諸位勿憂,烹飪小龍蝦所需的特製調料,我已為大家備好,乃南山院最新的研究成果。只需前往皇城外的太平糧鋪,即可免費領取。」
「免費領取?」消息一出,民眾無不歡欣鼓舞,小龍蝦唾手可得,調料又無需花費,幸福仿佛從天而降。
當然,李安的慷慨並非無條件:
「請各位靜聽,持一桶小龍蝦者,方可免費領取調料一份,並需登記,每人限領一回。」
「現在,大家可動手捕捉小龍蝦了。」
言畢,李安示意燒餅攤主添柴加火,心中憧憬著梁青雲品嘗到這美味後的喜悅之情。而旁邊的老農卻面露難色,詢問:
「李大人,這小龍蝦的鉗子實在惱人,我們該如何捕獲呢?」
此問正中要害,李安遂轉身取來一把鐵鏟,示範道:
「大可放心,即便被鉗,小龍蝦亦無毒,無需用藥。大家可用鐵鏟或掃帚直接將它們收集至木桶內。」
「妙哉!快去捉蝦,今夜我們也該享受一頓佳肴了!」
瞬間,民眾滿懷激情四散而去,手持木桶,興高采烈地捕撈小龍蝦。羅虎也不甘落後,率領前岩山大營的士兵挖掘了一個深約一米的大圓坑,將街上的小龍蝦盡數集中其中。
小龍蝦的困擾終於迎刃而解,與此同時,李安的第二批小龍蝦也已煮熟。他掏出銀兩,購得燒餅攤主的兩桶新出爐的小龍蝦,朝著皇宮邁進。
金鑾殿內,梁青雲耐心傾聽著文武百官對水蟲災害的連篇累牘,言辭間除了危及民生便是籌措款項的計劃。丞相趙某不在,李安亦缺席,朝廷上下幾乎儘是六王爺的人,正積極策劃著名爭取治理水蟲災的經費。洪水後的重建已耗資巨大,如今又需開銷,國庫幾近枯竭。
梁青雲不時向金鑾殿外眺望,期待著李安的到來。
『這浪蕩子,明明讓我等他,為何至今未見蹤影,眼看朝會即將結束?』
『哼,竟敢戲弄於我,待他歸來,定要以欺君之罪嚴懲!』
見梁青雲遲遲不肯批准救災款項,六王爺決定親自上陣,於是踏前一步……
「陛下,水患之中的蟲災已嚴峻至極,嚴重影響皇城黎民的日常出行,微臣已於早朝前緊急調動岩山大營千餘名精銳侍衛前往清除災害。」
「然而,單憑岩山一營之力,恐難以應對如此規模的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