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確鑿,數位領主皆已回音,表露合作意向,卻也不乏試探之心,望我方先行表態,甚至暗指,要求咱們,直接除掉盧阿諾!」聽取此言,李安微微頷首,一切盡在意料之中。
「可回復無礙,但需謹慎,以隱秘之態,逐個接觸。私下傳達,問將軍願結盟同行,並將以誠相待,三日之後,盧阿諾命不久矣。」李安話語剛落,柳淑心中瞭然,這位聰慧非凡的女子立即點頭,迅速離去,著手籌備此事。
然而,李安未料之事接踵而至。正當他在議政廳中品茗沉思之際,方才離去的柳淑竟突兀折返。
李安初時並未多慮,以為柳淑另有所言。他抬頭,目光迎向柳淑,期待續言,不料迎來的卻是窸窣之聲。
轉瞬之間,柳淑已卸去戰甲,此舉令李安瞠目結舌,滿眼難以置信。
李安,堂堂正人君子,即刻雙手掩目,僅透過指間縫隙,偷偷審視,試圖確認眼前的景象非幻。
「喂喂喂,此舉何意?莫非迷路?你的居所並不在此處。」孰料,李安的言語並未使柳淑動作稍停,她依然有序解下每一片鎧甲,直至身披精緻皮甲顯露無疑。
此皮甲令李安大為震驚,細膩華美,非比尋常。甲冑如玉,品質卓絕,尤其是胸前雙鏡,嵌以璀璨紅寶石,光華奪目,李安一眼便識其為上乘之作。
目睹此景,李安艷羨之情溢於言表,幾近垂涎。
此時柳淑,除一身精美皮甲外,僅以黑紗遮面。即便如此,面紗下透出的淡雅紅暈仍難以掩飾,這一幕令李安措手不及,一時愣在當地,茫然無措。
良久,他才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略帶慌張:「你意欲何為?難道不滿現狀,意圖晉升,故以此賄賂本官?」
未料,柳淑表情平靜,沉默不語,步步逼近,這讓李安心中一緊,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美人恩重,未知意圖之下,李安不敢輕舉妄動。眼看對方越靠越近,念及柳淑武藝高強,李安連忙拔劍出鞘:「止步,勿再靠近,否則本將軍無法確保寶劍不傷及於你!」
然而,無論李安如何警告,柳淑步伐不減,堅定前行,李安心中驚駭不已,欲辯無詞。所幸見她手無寸鐵,李安稍感寬慰,認為柳淑不至於暗施毒手,畢竟二人並無過節,且他乃其上司,豈有加害之理?
心態逐漸放鬆之際,柳淑忽地足下生風,如離弦之箭朝李安奔來,瞬息之間已至身前。其武功之高,縱使數個李安聯手亦難以匹敵。李安身法雖敏捷,在面對柳淑時,卻仿佛輕功失色,猶如稚童,逃脫無門。
正是李安驚詫之時,柳淑陡然出手,龍爪手精準擒住李安腳踝,輕輕一拽,李安便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儘管李安早有防備,身懷武藝,但這一摔仍令他頭暈目眩,恍若乾坤顛倒。
背部觸地那一刻,痛感雖不劇烈,卻足以令他心頭一顫,詫異難掩。他從未料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會說打就打,輕易將他撂倒。
疑惑如迷霧般籠罩心間,女子究竟有何神通?
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是,跌倒在地的瞬間,李安還來不及反應,便已被她迅速制伏,僅一式擒拿,便將他牢牢壓制。
接著,只見那女子巧手一揮,輕而易舉地卸去了他的鎧甲,宛如剝繭抽絲,一氣呵成。
李安急忙求饒,語氣中帶幾分無奈:「哎哎哎,三妮子,你這是唱哪出?若你喜歡我這將軍鎧,儘管拿去,何必親自動手呢?」
話音未落,李安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兵器不翼而飛,更讓他震驚的是,那暗藏於身的火銃,此刻竟是裝填待發之態。
柳淑似有先見之明,早已對李安暗藏武器有所防備。奪取火銃的剎那,她靈機一動,迅速用某物包裹住火銃,以防意外。
然而,火銃的力量顯然超乎她的預期,啟動瞬間的震動讓她身形微顫,眉頭緊皺,額頭上頓時滲出汗珠。
這一幕讓李安心頭一緊,他並無傷她之意。對這女子突兀的行為雖感困惑,但深知她是影衛成員,絕不會無故害他。
數月的相處,柳淑多次照拂於他,已成左膀右臂,李安甚至萌生過將她調至身邊的念頭。此刻,她的攻擊讓李安難以接受,尤其自己無意間傷了她,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柳淑武藝超群,面對三十萬敵軍毫髮無損,卻在他這裡受了傷,此事出乎意料。
李安忽視了她的堅韌不屈。面對他的求饒與疑問,她全然不顧,只是一味地對他進行訓斥。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柳淑亦有暗器在身。面對李安的抵抗,她甩出雙流星錘,狠狠擊中他的面龐,瞬間星芒四濺,痛得他呻吟一聲,無力再動。
而李安未曾留意的火銃,在雙方的纏鬥中不慎觸發,特製的多發火銃噴射出如雨的彈丸,柳淑顯然未料及此。
彈丸如急雨般落下,她痛得身體抽搐,額頭緊鎖,汗水如斷線珍珠般滑落,滴在李安身上。
這一場爭鬥,不過短短十幾分鐘,李安全程毫無還手之力,體會了前所未有的挫敗與疼痛,深刻認識到柳淑暴力的一面。
一向溫婉的柳淑,怎會有如此狂烈之舉?李安無從招架,只能默默承受。
最終,負傷的柳淑勉強站起,身子搖搖晃晃,幾近摔倒。
李安心中雖有責怪,作為男子,他還是忍不住上前,將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安置在議政廳後的床鋪上。望著她,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告訴我,為何要這麼做?」李安的眼神,交織著不解與幽怨。
柳淑的反應則是一貫的鎮定,仿佛之前的一切未曾發生,只是身體動作稍顯僵硬,尤其是被抱起時,她盡力掩飾,卻依舊難掩其態。
面對李安的疑問,對方並未言語,只是從懷中抽出一張微小的捲軸,輕巧地遞到他手中。
這一動作讓李安措手不及,心頭疑惑叢生,不解其意何在。儘管如此,他仍順從地接過,緩緩展開。那一刻,他的心神仿佛凝固,一時竟無言以對,只覺喉嚨發乾,難以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