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天牢

  王春生,這位在南山基地中一手遮天的人物,並非簡單身份。

  前內衛將領,李安與其在王希山案件中合作無間,由此深知其才華。是以,李安從梁青雲處將其調來,負責基地的日常管理,其能力讓基地運轉有條不紊,攻防布陣亦安排得當,令南山成為一處堅不可摧的要塞。

  將重要的任務吩咐給了王春生後,李安便率隊返回了京城。

  行進間,他暗自發誓,待日後富貴,必將道路硬化,以水泥鋪就,不僅為民造福,亦為己之舒適著想。

  當踏入京城的那一刻,李安並未直奔皇宮或商鋪,而是選擇前往監獄。

  在那裡,憑藉身份令牌,所有獄卒對他行禮如儀,儘管知曉其身份,卻無人敢以太監稱呼。他們明白,眼前這位,乃是皇上眼中的紅人,地位非同小可。

  在這個時代,儘管陛下對大梁國的統治尚未完全牢固,但她對京城的控制卻已經達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因此,在這樣一個敏感時刻,沒有人敢公然與李安作對。

  面對眾人恭敬的態度,李安不過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命令道:「帶我去見那些洋鬼子。」然而,此言一出,卻使得周圍的獄卒們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在他們的認知里,似乎從未有過「洋鬼子」這一稱謂。

  李安見狀,立刻意識到了時代差異帶來的語言隔閡,於是微微苦笑,糾正道:「帶我去見那些外國的使臣。」這番話似乎打通了獄卒們的迷霧,他們急忙領路,恭敬地說:「大人,請跟我來。」

  對李安來說,這是他人生中首次踏入大牢,心中不免對古代大牢中的情景充滿了好奇。他暗自思忖,是否真如戲劇中描繪的那般,牢房裡滿是刑具,充斥著悲鳴?

  帶著這份好奇,李安跨步進入了牢獄。但當他親眼見到牢房的真實情況時,不禁愕然。眼前的一切與他所想像的完全不同,牢房之內異常整潔,這讓他不由得愣住了。

  他曾以為,古代的牢獄必定是混亂且充滿絕望的地方,然而此刻所見,卻仿佛是一處寧靜的驛站,而非人們恐懼的大牢。更令他驚訝的是,牢中竟是一片寂靜,似乎並沒有多少犯人存在。

  「這牢中目前關押了多少人?」李安不禁詢問身旁的獄卒頭領。對方立即彎腰回答:「大人,目前共計關押了73名犯人。」

  這個數字讓李安的眉頭緊鎖,他記得這次被關押的外國使團成員就有六十餘人。確實如此,獄卒的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想:「是的,大人,外國使團共計61人,餘下的12名,則是之前已被下旨關押,至今未獲釋放的。」

  這番解釋使得李安心中豁然開朗。這與梁青雲的處境密切相關——在她繼位的這些年裡,幾乎未有官員因罪入獄,反映出她在政治上的無奈與掙扎。李安為此感到一絲淒涼,若非他現身,恐怕幾年後梁青雲連皇位都難以保全。

  這樣的念頭讓他不由得搖頭嘆息,隨即收回雜念,跟隨獄長的步伐,直奔外國使臣被關押的牢房。透過木柵欄,目睹了牢房內部的整潔,李安忍不住問道:「這裡的每間牢房都保持著這樣的乾淨整潔嗎?」心中不禁對這與世隔絕之地的管理,生出了幾分讚嘆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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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李安的詢問,獄長立即搖頭如撥浪鼓,恭敬地回答:「大人,除了此間牢房,其他所在皆是雜亂無章。這些外國使臣身份非凡,屬下自不敢有所怠慢,因此特別安置於此。」

  這番話令李安領悟,原來這牢獄內部亦有高下之分,恰似客棧內從豪華套房到普通標間的區別。顯然,這些外國使臣暫居的,無疑是牢獄中的「豪華套房」了。

  李安對於這番特殊待遇不禁冷笑,心中對這些外國使臣滿是不屑。儘管他們尚未對大梁造成實際傷害,李安心中根深蒂固的戒備與不滿卻難以輕易抹去。

  而當李安步入牢房,那位名叫麥克的外國使臣立即怒火沖沖地沖向柵欄,雙眼赤紅,嘶聲力竭地吼叫,仿佛飢餓的狼發現了獵物。

  獄長見狀,面色一沉,抽出腰間的鞭子,對準麥克緊握柵欄的雙手狠狠一抽,怒喝道:「居然還敢如此放肆,不信今日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麥克被鞭打的手臂上瞬間泛起紅腫,他慌忙退後,雙眼卻依舊緊緊盯著李安,口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獄長正欲再施暴力,卻被李安的一個手勢制止了。李安嘴角的微笑透露出一種淡然,因為他明白麥克並非在無理取鬧。

  事實上,麥克的每一句話,儘管表面上聽起來充滿激動和憤怒,但在李安耳中,卻是一連串的哀求與求饒。這個被困的外國使臣,不是在向李安展示他的威風,而是在懇求釋放,甚至承諾以他攜帶的金銀財寶作為交換。

  對麥克而言,李安不僅僅是一名官員,更是他在這片陌生土地上唯一能理解他言語的人,他的最後希望。

  「哈哈,我的老朋友麥克,你們在這裡的日子可還好?」

  李安走近牢房,輕聲用麥克的母語問道。這突如其來的關懷,讓一旁的獄長不由得心生戒備,欲言又止。

  聽到李安流利的外語,獄長驚訝不已,他原以為這些外國人不過是些難以交流的異鄉人,卻未曾想到,李安竟然能與他們暢所欲言。

  他以往對這些使臣的無視,轉瞬間變成了對李安的深深敬畏。

  而麥克,在聽到李安的話後,瞬間淚流滿面,哭聲中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和對故土的思念。

  這並非是軟弱,而是長久以來壓抑情緒的一種宣洩,那份對家鄉語言的懷念,在此刻化作了淚水,無聲地訴說著他的無助與哀傷。

  這一段時間,他們如同囚禁在無盡黑夜中的孤魂,唯一的樂趣便是數著稀疏的星光度日。左顧右盼之間,終於等到了一個能夠理解他們言語的人,這仿佛是一線生機在絕望中苦苦掙扎的他們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