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總算是發現你了

  而現在的沈世要做的，就是了解這個異於尋常的星際帝國背後的秘密。

  時間很快流逝。

  當沈世真正地看見了面前的這個所謂的「帝都」的時候，卻是忍不住在心裡笑出了聲音。

  「這根本不是真正的帝都，只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偽裝。」

  雖然說眼前這座懸浮在太空之中的城市看起來的確足夠壯觀，但是，對比一個有著B6級技術的文明而言，區區一個星球大小的太空城市，還是顯得太過於弱小了。

  根本不符合所謂的「帝都」的身份。

  更何況，沈世只是看一眼，就能夠明白，這艘飛船上的技術水平實在是太過於弱小。

  完全就是一個粗劣的偽裝品。

  即便沈世並不是技術人員，他也能夠輕易地看出這些。

  比如說，某個猶如信號塔一樣凸起的東西，很明顯就是一種定向的原能武器，猶如大炮一樣的特性能夠給予其操控者十分明確的「定向」概念，使其意志催動著原能，最終才能夠造成這樣的效果。

  但眼前的這艘巨大的「飛船」卻不一樣。

  其上的那個凸起，真的就是一個「信號塔」，用於對某個方向發送長距離的信號。

  可實際上，像這樣的原始信號，根本不需要做成這種模樣。

  「看來這個帝國的皇帝十分擔心自己的真實位置會暴露不，也許擔心暴露的會是其它的東西。」沈世通過很簡單的邏輯思維，就能夠發現其中隱藏的秘密。

  畢竟，一個真正的，來自B6級文明的太空城市，必然擁有強大的武裝力量，強大到足以碾壓這個弱小的星系。

  但是，卻如此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隱藏。

  這只能說明，在那座真正的太空城市，真正的帝都之中，存在著某種有可能被他人搶奪的東西，並且這東西十分重要，甚至很有可能會直接威脅到皇帝的存在。

  沈世開始對這個帝國所謂的帝都越來越感興趣了。

  別說只是繼承了B6級遺產的文明，就算是一個全盛時期的B6級文明，對於此刻的沈世而言也不值一提，可如果是遺蹟裝置，那就不同了，沈世有種近乎源自靈魂的直覺，這個遺蹟裝置，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驚喜。

  「所以，要怎麼才能找到千心萬苦躲起來的帝國呢。」沈世低聲自語。

  別看如今的人類星際帝國實力強大，但是想要在一個星系之中找到一顆人造星球，一個太空基地，依然不容易。

  宇宙的大小，大概是這個現實之中最脫離現實的東西。

  當然，如果地毯式的探索，耗費極大的力氣和時間，不留痕跡地尋找，那大概率還是能夠找到的，但沈世自然不會選擇這種笨辦法。

  「幻想軍團，可不僅僅只是在幻想之中有用。」

  沈世微微眯起眼睛，在無人注意的飛船角落，一個虛幻的身形在他的身邊緩緩地凝聚。

  那是赤裸著上身，僅僅在下身披著一件白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祂的身軀被籠罩在神性的光輝之中，祂的肩膀上站著一隻作為畜牧之神象徵的羔羊，而單單是那有著飛翅的涼鞋，就足以證實他的身份——赫爾墨斯。

  作為希臘神話之中的神，赫爾墨斯在漫長的歷史之中曾經作為畜牧之神，牧人的庇護者，但是在作為東方人的沈世腦海之中存留的印象，赫爾墨斯更多的是作為宙斯的信使而存在。

  祂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候準確地找到每一個人。

  而現如今，作為沈世意識世界之中的一部分，當沈世將它具現出來的時候，強化了這種能力。

  無視概念，無視物質規則，這樣的能力，必然能夠輕易地找到沈世想要找到的任何存在。

  原本理應如此。

  可是，當沈世真正的將祂具現出來之後，卻發現，並沒有這麼簡單。

  「能力受到了限制，幻想具現也不是無所不能幸好沒有丟棄當下的這個身份。」沈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被沈世強化了找人概念的赫爾墨斯具現出來之後，的確擁有這樣的力量，但前提是要有當事人的情報信息，越多的情報就能越準確，從聲音到身份，從外貌到性格。

  原本這在絕大多數的星際文明之中，都十分的簡單。

  因為沈世要找的，可是這個文明的統治者。

  可偏偏在這個諾亞帝國，這卻成為了頗為困難的事。

  信息的閉塞，皇帝的謹慎，封閉的制度.

  「算了，假帝都，也去探查一下吧，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沈世依然保持著偽裝的身份，隨著飛船進入到帝都之內。

  只是一進去，他就注意到，這裡的一切都充斥著嚴密的禮儀。

  從行走的姿態，再到說話的語氣，甚至到交流的神態，所有的一切都尊崇著一種古老、繁複，甚至格外不便的禮儀。

  別說星際文明了，哪怕是一個正處於地星紀元，只要解放了思想，脫離了封建制度的文明，都要比這個諾亞帝國更加地高效。

  不過，沈世依然輕易地猜到了這種現象的原因。

  「這是思維的枷鎖，是原能的限制。」沈世在心中低語，「難怪，一個如此漫長的星際文明，根本不可能沒有開啟原能技術的領域，大部分的智慧生命在生存了超過自身原始壽命十倍的時間之後，就會開始思考生命和思維的本質，隨後發現原能的奧秘，走向原能的領域，可是諾亞帝國卻沒有絲毫原能技術的痕跡，他們在用這種壓抑的禮儀壓制思維，用原始的白刃戰的方式定向地釋放情緒皇帝在有意識地壓制原能技術的誕生，他果然在恐慌。」

  沈世微微眯起眼睛，在認知到了這個現實之後，他已經知曉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沈世表現得就好像一個真正的貴族之子一樣。

  除了一些輕微的「違規」。

  也許是禮儀的不標準，也許是在戰鬥之中表現出來的情緒失控，有時候又會突如其來地表現出遠超平時能力的水平他在刻意地營造一種趨勢，一種思維的不穩定帶來的原能的自發甦醒的趨勢。

  不出所料，一些人以醫生的名義，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醫生，我病了嗎？」沈世低沉的聲音，同樣帶著半吊子的禮儀。

  「是的，你病了。」面前的醫生穿著黑色的制服，以藍星的習俗，像神父多過於像醫生。

  「但我覺得我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好。」沈世的聲音越發地低沉。

  「這是錯覺，是危險的。」醫生說道。

  「你確定？」

  「我確定。」

  「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地體驗過這種感覺吧。」沈世忽然抬起頭來，他的眼睛開始了迷霧一般的旋轉，他的身軀似乎化為了兩個部分，一半是標準的利益，另一半卻是在肆意的，痛快的，好似枷鎖得到解放般的大笑。

  ——思維入侵！

  如此簡單的思維入侵，讓沈世這位很有可能已經是整個已知宇宙之中的至強者親自來執行，眼前的醫生，甚至是整個文明，都可以自傲了。

  而結果也是如此的明確。

  被入侵的醫生終於體會到了沈世所說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解放般的快感，過去所做的一切，所相信的一切在如今的他看來都是如此的愚昧，愚昧到了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回到過去的層次。

  「是的.」

  這位醫生的眼瞳仿佛同樣變成了迷霧，他也猶如沈世一樣，仿佛同樣分成了兩個部分。

  而這兩個部分卻在同時說道：

  「我明白了。」

  沈世微笑著，沒有再說話。

  一種非常簡單的思維入侵，但卻有著病毒一般的效果，在這個原能技術無比弱小，幾近於無的世界，沒有人能夠躲避，能夠抵抗，也許抵抗，因為這是思維的進化，是意識的重生。

  原能的本質，就是對自我的深度認知，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現實。

  沈世步伐輕鬆地返回自己的地方，他現在想要知道，當皇帝發現，這座偽裝的太空城市已經變成了他最為恐懼的現實之後，會如何做。

  但無論做什麼，只要做了，就會暴露自己的信息。

  每暴露一部分，都會讓沈世距離他更近幾分。

  這就是高級文明對於低級文明的碾壓，哪怕僅僅有沈世一人，也能夠輕易地改變諾亞帝國的一切。

  接下來，就是等待。

  也沒有等待太久，當某一天，沈世在街道上，發現已經開始有人用輕度的，一點點有違禮儀的動作行走的時候，就知道，已經差不多了。

  就是同一天，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座偽帝都，所有人都被自動化的武裝機械要求留在自己的居所，皇帝的聲音伴隨著警報聲不斷地響起，那是皇帝在發布最高指示，有神秘且可怕的病毒正在帝都蔓延，以至於他們不得不使用最原始的方式阻隔病毒。

  這無疑是可笑卻又正確的。

  思維病毒也是病毒，而且即便是如此強大的文明，也無法阻止思維病毒的破壞，又或者說強制性地進化。

  甚至隨著思維病毒的蔓延，沈世已經能夠輕易地引導一些人的認知和情緒。

  越來越多對帝國，對皇帝，對禮儀不滿的聲音在響起。

  「皇帝一直在欺騙我們！」

  「那些多餘且無用的禮儀，是在抹殺我們的力量，限制我們的思想！」

  「思維是如此的強大，白刃廝殺是如此的可笑！」

  「皇帝，就只是一個竊取了先人力量的竊賊！」

  「幹掉他，幹掉這個所謂的皇帝！」

  「.」

  這種聲音哪怕一開始只是在腦海之中，或者只是一個人在無人的角落裡自言自語，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這樣做的人越來越多，意識的共鳴就會隨著原能的活躍而出現，所有人都會意識到，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是他們一個人，而是所有人，他們的力量會在思維病毒的作用下前所未有地聯繫在一起，最後形成席捲整顆星球的風暴。

  如果沈世預料沒有錯的話，此刻的皇帝，正在恐慌，正在害怕，正在狂怒。

  「我要摧毀那個地方！必須要摧毀那個地方！」

  這是一個看上去和其餘的諾亞人沒有任何區別的人，身上也根本沒有穿著那種繁複的，充滿了貴族規則，貴族禮儀的衣服，而是簡單又舒適的緊身衣。

  但是，如果有人來到了這裡就會發現，在這真正的帝都，真正的諾亞行宮，除了皇帝之外沒有任何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智慧生命。

  有的只是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從思維邏輯再到意識全部都受到了絕對掌控的智能機械。

  是的，皇帝不允許任何人來到這裡。

  唯有意識薄弱，幾乎不存在原能，即便誕生原能也能被他輕易控制的機械人，才有資格存在於這裡。

  但此刻，皇帝的憤怒已經隨著他的情緒，跨越了無數光年的距離，抵達沈世所在的偽帝都！

  他想要摧毀這裡。

  啟動原本就設置好的毀滅性的武器，只需要輕輕地一按，就能夠將這個莫名覺醒了無數原能控制者的存在徹底地摧毀。

  ——本應該如此。

  可現實就是，即便皇帝已經按下了按鈕，已經做出了決定，但是這顆星球大小的太空行宮，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也是理所當然。

  沈世在這裡，又怎麼可能連一個自毀裝置都發現不了，即便只是單純地依靠著伊雯號上的裝置，他也能夠輕易地發現並且掌控這裡的一切。

  無論是任何一個領域的技術產品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

  「總算是發現你了。」

  沈世的嘴角彎起，輕飄飄的聲音順著原能構成的連結傳遞迴去，帶著一絲絲的驚喜，卻給皇帝帶來了無限恐懼。

  「你是誰？」他瘋了一樣地大喊，但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說實話，此刻沈世的情緒，的確是帶著驚喜。

  雖然他還不知道皇帝所掌控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遺蹟裝置，但是卻已經看見了功效。

  那可是數千，甚至是近萬光年！

  如此漫長的距離，即便是強大如同沈世，也只能夠依靠著聖地才能夠即時通訊，可皇帝卻掌控著不止一個「偽帝都」，並且能夠輕易將自己的聲音，自己的意識傳遞過來。

  這段時間在準備新書，更新挺難穩定的，不過也快完結了，感謝大家支持到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