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秋姑娘,今年多大了?
「師父,我也要喝。」
「你年紀輕輕的喝什麼酒啊。」
甘棠嘟囔道:「師父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你能喝,為什麼我不能喝。」
「為師只是外表年齡看上去年輕,但心裡年齡……」
話還沒說完,甘棠就有些不樂意地打斷道:「師父又來這套。」
寧琅哈哈一笑,見甘棠嘴唇有些發乾,便將酒罈遞給她道:「只能喝一小口,就一小口啊。」
「好~」
甘棠高高興興地抱過酒罈,這場景難免有些滑稽,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抱著一個大大的酒罈,小心翼翼地把酒罈舉高,酒水緩緩流入口中,滴在唇上,胸脯上。
寧琅連忙搶過酒罈,順手將甘棠下巴處的酒水擦拭乾淨,嘴裡教訓道:「說了就一小口,你都喝三四兩了。」
甘棠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副嫵媚又動人的笑容。
寧琅把腰間的養劍葫蘆取下來,把從地窖中拿出的兩壇酒小心翼翼地倒進養劍葫蘆里。
甘棠頗為驚訝道:「這葫蘆看上去這么小,怎麼能裝這麼多酒啊?」
跟熟練度已經快刷滿的甘棠,寧琅沒必要再藏著捏著了,他解釋道:「這叫養劍葫蘆,乃是滋養天地靈氣長出來靈物,你姜塵師兄在仙門大會時得到的短劍便被為師放在這養劍葫蘆里。」
「好神奇啊。」
寧琅笑而不語。
正要喝酒時,不遠處慢慢走來一人。
「東方兄,好巧。」寧琅主動打起了招呼。
東方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他走上前,和寧琅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在雨濕之地呆久了,在這種暑旱之地呆著有些不習慣,想起這裡有陰涼之地,便尋著過來了,沒想到寧兄也在此地。」
「喝不喝酒?」
「喝的。」
同是劍修,雖然是問劍大會的競爭對手,但雙方無仇無怨,自然也不會把對方當成是敵人。
寧琅把酒葫蘆遞給他,東方來接過後,仰頭喝了兩口,暢快地擦了擦嘴後笑道:「好酒啊,有一種獨特的清香。」
「這酒是西蜀劍門獨有的竹子酒,你要覺得味道不錯,趕明也去找他們討要兩壇。」
「如此甚好。」
練劍之人,十之八九都是酒鬼。
兩人才聊了幾句,沒過一會兒,便同時把目光望向同一個方向。
好巧不巧,來的人正是秋月白。
應該也是來避暑的。
她站在那裡,眼睛看著寧琅的方向,步子停了下來。
寧琅高聲喊道:「秋姑娘既然來了,不妨一起來聊兩句?」
秋月白仿佛覆著秋水一般的雙眸眨了眨,面色平靜地走了過來。
「問劍大會結束後,寧兄和秋姑娘都是即可就走嗎?」
寧琅點點頭道:「方才聽西蜀劍門的弟子說,明日晚上西蜀劍門會擺下宴席邀請我等赴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是後日一早離去。」
「秋姑娘呢?」
「一樣。」
「今天上午,寧兄那一劍著實驚艷無比,我如果沒看錯的話,寧兄應該還沒出全力吧?」
「難道你又出全力了嗎?」寧琅笑道:「狂浪劍道,劍勢和劍意都是一劍更比一劍強,這第二輪考核,對你來說著實有些不公平。」
東方來忙擺手道:「話不能這麼說。」
寧琅扭過腦袋問道:「我一直很好奇,秋姑娘,你是跟誰學的劍?」
「自學。」
「厲害。」
秋月白直接說道:「厲害什麼?你們三人我應該都比不過。」
寧琅靜待下文。
東方來笑而不語。
秋月白一改往日高冷常態,輕聲說道:「這世上女子劍修本來就少,能在劍道上有所成就的女劍修更少,所以即便我實力稍弱,但是在外人看來,我一個女子能有如此實力,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便會引得人去吹捧,久而久之,女劍仙這個名頭就出來了,但我清楚我的實力還當不起女劍仙這三個字。」
「秋姑娘,今年多大了?」
秋月白抬頭看向寧琅,眉頭微蹙,似乎是在好奇寧琅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個奇怪問題。
秋月白問道:「年齡很重要嗎?」
寧琅趕忙笑道:「秋姑娘別誤會,單單看外表,你好像也比我徒弟大不了幾歲,如此年齡就有如此修為,我覺得就算現在當不起,日後也定然當得起女劍仙這個稱號。」
日後,就當得起嗎?
希望如你所說吧。
「明日就是問劍大會的最後一輪了,不出預料的話,肯定是一對一比試,我希望到時候不管是贏了還是輸了,問劍大會結束之後,我們都還能是朋友。」
「這是自然。」
秋月白直接說道:「明日不管遇到誰,我都只會出一劍,你們要是能擋得住那一劍,我就會認輸。」
「可。」
「秋姑娘喝酒嗎?」
「現在不喝。」
寧琅點頭一笑,拿起養劍葫蘆自己喝了一口後,又遞給了東方來,從東方來接過葫蘆後,寧琅起身拱手道:「那我們明日問劍廣場上再見。」
「好。」
寧琅把打翻了醋罈子的甘棠從地上拉起來,強行把她拽了回去。
回到劍爐之後。
甘棠就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寧琅一邊喝酒,一邊笑道:「你又怎麼了?」
「不開心。」
寧琅明知故問:「怎麼不開心啊?」
「師父喜歡上別的女子了。」
「莫名其妙。」寧琅不再說話,一個勁喝酒,反正過了一晚上,甘棠就會跟個沒事人一樣。
……
次日辰時。
問劍廣場上人滿為患。
今日將會在這裡決出新一代的劍甲。
何為劍甲?
乃當世用劍第一人!
西蜀劍門幾乎所有弟子,還有慕名而來的劍修,圍在四周,足足有近萬人。
呂清玄、東方來、秋月白都早早到了現場,可是太陽已經日上三竿,說明時間已經過了辰時,這最後一人始終沒來。
謝不安見人群中議論紛紛,直接起身道:「陽明,你去看看寧琅為何還未過來。」
「是。」
高陽明凌空而去,到了草屋門口,他急匆匆敲門道:「寧長老,寧長老?」
吱呀一聲。
木門被打開。
高陽明看到開門的是甘棠,他連忙問道:「辰時都過了,你師父呢?」
甘棠滿不在意地說道:「我師父昨晚喝了很多酒,應該是喝醉了,到現在還沒起。」
「喝醉了?!!!」
這可是問劍大會啊,你怎麼能喝醉呢!
高陽明連忙走到床前,大聲喊道:「寧長老,寧長老!」
寧琅悠悠醒來,腦袋暈乎乎的,看人都有重影了。
他迷迷糊糊道:「高長老,何事啊?」
「今天可是要決出劍甲的日子,你怎麼還在這躺著!」
寧琅從床上坐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打著哈欠說道:「還不是怪你們。」
「怪我們?」
「你們西蜀劍門的竹子酒入口太柔了,喝起來就沒完沒了,沒想到後勁竟然這麼足。」
高陽明都傻眼了,他長嘆了口氣,說道:「寧長老,所有人都在等你,你快點穿好衣服和我走吧。」
「好好好。」
寧琅在房內穿好衣服、鞋襪,起身和高陽明往劍門廣場上去了。
看到寧琅終於來了,謝不安也終於鬆了口氣,他忍著性子問道:「寧長老,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寧琅若有其事地揉了揉腦袋道:「別提了,昨夜喝醉了。」
全場譁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