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直面慶帝!

  「范閒身為監察院小小監察提司竟然敢以下犯上,對二皇子大不敬,臣以為應處以死刑!」

  「臣附議!」

  「胡言亂語,二皇子縱容他人當街行兇,甚至還調用了軍弩,私自調用軍械,恐有謀逆之心!請嚴懲二皇子!」

  「臣反對,二皇子身上流著皇上的血,乃是皇上的龍子,賢明聰慧,能文會武,愛民如子,豈能因為一個小小的范閒受重刑?」

  「莫要忘了監察院的執守,皇族犯法,與民同罪!」

  此時的大殿之中群臣激情慷慨,口水紛飛,一時間吵鬧至極致,紛紛攘攘如同菜市場一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們有的是太子一派,如今二皇子犯了事情,他們自然不能錯過如此好機會,直接在身後推了一把。

  有的是二皇子一派,自家主子辦的事不撈,誰撈?

  私自動用軍械,當街刺殺朝廷官員,若是普通人自然是滿門抄斬的重罪,可如果是皇子,那可就不一般了……

  別說是動用軍械,就算是起兵謀反,只要皇帝心軟,也不會將他處死,而是軟禁起來。

  此罪可大可小,完全取決於皇帝的心情,站在二皇子這一幫的大臣默契選擇了轉移炮火,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范閒身上,含沙射影,指責范閒的各種不是。

  就連當年在澹州『傳聞中』的各種荒唐事都細細的數落了出來,簡直比范閒還了解他自己。

  范閒眼睛微微眯一下,他感覺自己又陷入了太子跟二皇子之間的爭龍之斗,而且這些人對他謀劃已久,要不然不可能知道的如此之詳細。

  他若有所思的將頭扭向了一旁,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戶部侍郎司南伯范建,如今戶部尚書在家養病,就是他主管戶部,掌握戶部的大權,在朝廷之中分量極重。

  此時的范建雙目緊閉,雙手收於衣袖之中,神色自若,仿佛什麼也沒聽到似的,仿佛被指責的不是他的兒子。

  范閒若有所思,朝著上方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男人斜躺在龍椅之上,哪怕目光沒有看著他,依就感覺到了一絲威嚴之氣。

  這就是慶帝嗎?

  好年輕……

  范閒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原本懸著的心頓時落了回去。

  皇帝此時正值虎年,兒子和大臣卻在爭權奪利,巴不得他早點歸天,這可是王朝大忌!

  事情對他有利……

  二皇子的下場可能不會太好……

  他頓時也學著他老爹的樣子,雙手合在了袖子之中,一臉的老神悠哉的在那站著。

  朝廷之中依舊紛紛嚷嚷的吵鬧,正如范閒所想,此時的慶帝正在手指輕輕的敲打著依靠龍椅,耳朵卻細細聽著個人的論述,不動聲色的將他們的身份記下。

  跟人斗,才其樂無窮!

  這兩個還很稚嫩……

  慶帝正思索間,面色忽然一變,手臂一按,整個身子頓時正襟危坐,直直的看向大殿的路口。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喧鬧的大殿也隨之安靜了下來,默契的靜音、轉頭、齊刷刷的看向門口。

  能夠進入這個大殿的大臣,基本都是人精,察言觀色自然不在話下,雖然吵得厲害,可慶帝的異樣他們也看在眼裡。

  可是……

  太子已經來了,長公主已經來了,就連太后也來了,還有比他們分量更重的人嗎?

  在眾多大臣的注視之中,兩道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一個身穿黑衣,眼睛被黑色衣綢遮擋住,另一個手持長劍,白衣似雪,衣服隨風飄起,顯得氣度不凡。

  「大膽!竟敢持劍上殿!」

  「來人啊!把他們轟出去!」

  可是門外久久沒有人聽應,只有一個蒼老的身影顫顫巍巍的露了出來,低著頭,似乎不敢見眾人似的。

  可那熟悉的身影,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因為那人就是跟隨在慶帝身邊,最受倚重的貼身大太監總管,洪四癢!

  他也是眾大臣眼中隱藏於皇宮之中的神秘大宗師。

  他這副模樣,是怎麼了……

  「讓他們兩個過來吧!」

  慶帝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之中環繞,「這是朕的故友,朕已經十幾年沒有看到他了,讓他上來!」

  眾多大臣連忙讓開了一條通道,范閒雙眼夾雜著驚喜,如果說剛剛他在賭,賭慶帝跟二皇子關係不和,不會重罰他,既然是賭,風險就會極大。

  但是現在,他幾乎是絕對安全的!

  五竹叔!回來了!

  五竹徑直走向前,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殿之上,離慶帝只有數十步之遙,兩人就這樣注視著,一言不發。

  而趙傑則停到了范閒的身邊,從上到下瞄了一眼,這傢伙舌戰群儒,竟然還好好的,「沒事兒吧?」

  「好著呢。」

  范閒心中帶著感激,鄭重的說了一句,「謝謝!」

  「受什麼委屈跟我說,現在這個慶國沒有人敢動你~」

  趙傑霸氣的說道,這讓范閒忍不住眼前一亮,竟然有底氣說這個話,難道……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滿臉幽怨的看著趙傑,好半響才吐出了一句話,「你真tnd不是人!」

  「謝謝誇獎~」

  就在兩人寒暄之時,慶帝跟五竹的僵局最終還是被打破了,慶帝雖然是個忍耐性高手,但他更深知五竹的性子,這傢伙簡直就是個悶葫蘆,能站著那一動不動好幾天,「咱們兩個已經有十幾年未見了。」

  「是!」

  「這些年你在哪?」

  「澹州!」

  「澹州?」

  慶帝下意識看了一眼范閒,眼神中帶著思慮,不知道在想什麼,陷入了沉思還是回憶之中。

  這時五竹開口,「他是小姐的兒子,你知道他是誰,我現在要帶他走!」

  「可是他打傷了我的兒子!」

  「那他還是小姐的兒子呢!」

  五竹腦袋微微一扭,似乎在看著倒在地上的二皇子,「這個人想要殺小姐的兒子,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的群臣忍不住一片譁然,雖然他們不知道所謂的小姐是誰,可就衝著五竹這說話的態度,以及要處理二皇子的行為,簡直就是滑之大稽,天下的笑話!

  說出去能讓外人笑掉大牙,一個陌生人逼迫慶國皇帝,讓二皇子入大牢。

  到時候這消息傳出去,慶國的百姓能指著他們的脊梁骨罵,說他們軟弱無能,說他們貪生怕死,說他們丟盡了慶國的臉,不是個男人……

  世人可不看經過,他們看的,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眾大臣義憤填膺,作為文臣之首的當朝宰相林若甫更是直接站了出來,他還沒說出話,便聽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

  竟然是慶帝的!

  「好!」

  一時間眾臣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橫行霸道的慶帝竟然服軟了。

  慶帝神色很是平淡,「傳朕的旨意,承澤私自調用軍械,當街刺殺朝廷官員,影響惡劣最大惡極,除去其皇子身份,貶為庶人,逐出京城,發配信陽,終身不可回京。」

  此話一出,滿朝轟動,一些群臣甚至難以接受,直接雙腿一軟重重的坐在地上。

  除去皇子之身,貶為庶人……

  這……

  眾多大臣一時間有些暈乎,直直的看慶帝,皇上不會是今天腦子出了問題吧?

  還是說老夫每日耕耘,導致腎氣虛弱,出現了幻覺?

  不一定是幻覺!

  但是下一刻,他們瞬間就明白了慶帝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見慶帝緩緩的站起身子,「五竹,我這樣的處置如何,二位大宗師可滿意?!」

  兩位大宗師?????

  滿朝肅穆,原本的議論聲瞬間戛然而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核武器都扔到頭頂上來了,這一萬塊錢你借還是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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