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轟...
臨安城的街道上，一輛造型異常拉風的跑車正轟著油門飛速疾馳。路上車輛紛紛避讓，街道旁的行人也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輛跑車沒有什麼違規操作，與平日裡那些炸街的超跑沒有任何區別。
但此刻正式人族與妖族交戰之際。
這個關口做出這種行為。
明顯是不合時宜的。
不過，臨安城因為地理位置特殊的原因，駐有重兵把守，所以大家平日裡生活並沒有太大影響。
見到這一幕。
居民雖是有些不滿。
但至多也就是頗有微詞，沒有多說什麼。
火紅色的超跑內，身著小熱褲、緊身裝的女子正時不時的大力轟下油門，而一旁的男子，儼然就是那一指襲殺了妖王的廖書雲。
相較於穿著異常火辣的女子而言。
廖書雲的衣著倒是中規中矩。
一身休閒裝。
帶著頭戴式耳機。
這副打扮，任誰也很難看出這是一個上古時期的『老古董』。
此刻，廖書雲皺著眉。
顯然不認可女子的行為。
「婷妹，你油門小點轟。」終於，廖書雲忍不住開口，「你可知道，這種行為在如今的人族這邊，是很沒有素質的表現。」
「沒有素質？」
穆曉婷聳了聳肩，直接轉過頭來：「誰說我沒有素質？誰敢說我沒有素質？」
看著面露不滿的穆曉婷，廖書雲也有些無奈，他們兩人結成道侶已有數百年，所以廖書雲在自己僥倖甦醒後。
很快也將穆曉婷解救了出來。
至於其他人......
廖書雲又不是大派子弟。
而且宗門、個人的法陣結在什麼地方，那可都是隱秘中的隱秘，旁人無從知曉。
只是，廖書雲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道侶在甦醒後，性情變化如此之大。要知道，以前的穆曉婷都是那種溫文爾雅，小家碧玉的性子。
見穆曉婷似是有些生氣，廖書雲只好溫言相勸：「好好好，婷美，我如今不與你爭，你現在看著路，好好的開車，可以嗎？」
穆曉婷聞言冷笑：「你這是嫌棄我了？」
廖書云：「？？？」
穆曉婷：「你是覺得我堂堂先天巔峰修士，連這輛破車都駕馭不住了？」
廖書云：「？？？」
「不是......你修為再高，那也得看路不是，你有能力避開人家，人家未必有能力避開你啊！若是出了事情你我倒是沒甚麼關係，可那些普通人未必能保全自身！」
見廖書雲板起了臉。
穆曉婷有些心虛。
但心虛了不到三四息時間，她又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氣：「廖書雲！你現在是一點兒都不關心我了是嗎？我穆曉婷十六歲跟了你，為你洗衣做飯，操勞半生......如今你竟然因為一些平民百姓而訓斥我？！」
穆曉婷這一通拳。
打得廖書雲是徹底懵了。
「婷妹，我平日裡就說讓你少看圍脖，少看圍脖，你就是不聽......」廖書雲無奈道，「我現在只是就事論事，讓你注意點開車，並沒有訓斥你的意思，你別瞎想。」
「呵，你是對我不耐煩了是嗎？在你的眼裡，那些賤民的生死已經比我更重要了是嗎？！」穆曉婷冷哼，「集美們說得真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廖書云：「？？？」
不是......
這到底是什麼邏輯？
看著速度越來越快的跑車，廖書雲的臉色沉了下來，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他已經對如今的藍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裡的平民。
比上古時期的更加孱弱。
以如今跑車的速度撞上去，那是真會死人的！
看著穆曉婷那一臉不忿的表情，廖書雲突然覺得有些荒謬。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家失去的不過是一條命，而你失去的是好心情』？
這特麼什麼跟什麼啊！
「婷妹！減速！靠邊！停車！」廖書雲拉下了臉。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任由穆曉婷放縱下去了，他要拿出一家之主的氣魄，好好的跟穆曉婷談談。
「就不！」穆曉婷非但沒有停車，反而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車速再度開始飆升。
「你......」廖書雲臉色愈發難看。
以往的時候。
穆曉婷絕不會做出這等行為。
「不過是一些如草芥般的賤民，死了便死了！」穆曉婷咬著牙，「我堂堂先天修士，撞死些賤民怎麼了？！」
「夠了！」廖書雲怒了，「婷妹！你如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如草芥般的賤民？你知不知道，你我二人在許久之前，也是別人口中的『如草芥般的賤民』！怎麼，修到了區區先天境，便將以往的一切都忘了嗎？！」
「呵......你一口一個堂堂先天修士，仿佛有多了不起似的，你忘了你我在冰封之前，是如何奴顏婢膝才求到的陣法嗎？！那時的我們，與你口中的賤民何異！」
「婷妹，如今藍星的氛圍我很喜歡，我享受這種人人平等的感覺，我享受這種安逸的生活。做人，不能忘本！別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
車內陡然安靜了下來。
穆曉婷目視前方。
眼眶突然紅了。
廖書雲深吸了一口氣，他也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但他並不想去哄穆曉婷，他得讓對方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世界的確不是非黑即白。
但有些事情。
錯，就是錯！
吧嗒。
穆曉婷那綠豆大的眼淚珠子滴在了方向盤的邊緣，廖書雲有些心疼：「婷妹，你知道錯了就......」
話還沒說完。
穆曉婷哽咽道：「廖書文，你不愛我了......你竟然為了這些小事吼我......」
廖書云：「？？？」
人命關天！
這特麼是小事？！
「婷妹，你別這樣，你這是無理取鬧！」廖書文板著臉。
「無理取鬧？你說我無理取鬧？」穆曉婷抽泣著，「你現在嫌我無理取鬧了是不是？你現在嫌我年老色衰了是不是？是是是......你是先天圓滿，在如今的藍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大把的美人供你挑選，你想一腳踹開我了......」
廖書云：「？？？」
瓦特？
廖書雲發現自己越來越跟不上穆曉婷的腦迴路了。
我在哪？
我說了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他腦海里冒出了靈魂三問。
然而就在這時。
前方突然湧出了一群孩童。
「不好！」
「快踩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