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六千次?!」
所有人聽到這個數字後,都愣在原地,雙手還沒握住劍,就已經感覺到一股酸痛。
昨天的還沒緩過來。
今天不僅繼續,還翻倍了?!
「葉議長,這....那林老師呢,他怎麼沒有來呀。」
有學員試探問道。
如果對方在的話,或許還能以此做為動力,拼一點說不定就完成了。
可這如果真的只是個噱頭.....
實在沒什麼耐心和幹勁了啊!
心裡萬分埋怨,卻沒一人敢表現出來。
這可是議長啊!
什麼時候連議長出現在他們這些人眼裡,都稱得上一是失望了?
真要說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心理,只能怪第一天那位傳奇起的點太高了。
導致後續哪怕是議長,也顯得黯然失色。
不出意外,鄭子琪又是第一個站出。
六千次,比昨天的任務足足高了一倍。
好在,有過昨天的經驗算在內,今天至少能掌握些發力的訣竅。
「我會堅持下去的。」
「我一定要成為和父親一樣的劍者,不讓他的劍蒙塵!」
鄭子琪在心中暗自發誓。
可無論她的意志怎樣堅定,在握住劍時,身體總有一種動搖的迷茫。
握不緊劍,握不住劍。
「我一定可以的!」
鄭子琪此刻在一步步逼迫自己將手中的劍揮出。
「又是這樣嗎?」
樓頂上,林天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
「還是沒有明確內心學劍的意義。」
「繼續這樣,即便最後堅持下去了,以後也不會有成就。」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六千次的任務比昨天提高一倍,但時間卻只比昨天多了不到兩個小時。
「四千七百六十九......」
鄭子琪艱難的在心中默念自己揮劍的次數。
明明在最開始時,她比起其他人是處於領先狀態。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像是受到了必定落後的詛咒,每次揮劍渾身都像是在抗拒。
果不其然。
這一次,鄭子琪又是最後一名。
伴隨其他人陸續離開劍道館。
這裡,再次只剩她一人。
「為什麼.....」
鄭子琪不斷向下揮劍,即便毫無章法,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境。
不解煩躁充斥在她的體內。
「是我...不夠努力嗎?」
第六千次揮下。
這一次。
鄭子琪沒有離開,反倒更加握緊手中的木劍,一次又一次向下揮動。
一階覺醒者即便連續兩天不睡覺也沒有任何問題。
在鄭子琪眼裡。
她是最後一名,原因只在她個人實力與天賦方面。
或許是因為自己本身就不適合學劍。
沒有天賦的人,即便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在這條路走的更加長遠。
可她偏偏不信。
從小到大,她幾乎是看著父親的背影所長大。
如果說是誰堅定了鄭子琪成為覺醒者的信念。
毫無疑問,是他的父親。
在她剛學會走路時,自己的父親就已經是一位巡夜人。
記憶里。
父親的劍沒有花哨的劍式,很單一,但每次揮動都極為有力。
她第一次知曉自己父親是巡夜人時,眼中滿是憧憬與羨慕。
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從一棟廢墟中斬殺一隻異種,救出受困於其中的夫妻孩童。
那時的鄭子琪,滿眼都是自己的父親。
他的劍不華麗,卻總是在有人最需要的時刻出現。
劍風質樸,但每一次都能將異種擊殺。
「子琪,你知道父親為什麼喜歡學劍嗎?」
「為什麼?」
印象中,鄭子琪用稚嫩的聲音問道。
「如果成為巡夜人是滿足兒時幻想的基本,那麼這劍,便是填補內心空缺最主要的因素。」
「你爸爸我以前也想當一個行俠仗義的劍客。」
「仗劍走江湖,救萬萬人於水火。」
「如果可以,子琪以後也要努力成為巡夜人,看著那些被自己所救的人露出笑臉,真的是一件極其富有榮譽感的事情。」
「別聽你爸胡說!媽只想讓你好好的,巡夜人太危險!」
「你媽說的也對,但如果,是如果啊,子琪真的想成為巡夜人的話,記得要遵循自己的本心,走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可惜呀,你爸爸我沒那麼高的天賦,只能局限於這一個小城市,更因為這巡夜人特殊的身份,無法告知更多的人。」
記憶戛然。
直到......
她弟弟出生後不久。
那似乎是新時代開啟前半年。
傾盆大雪,凌亂整座城區。
異種莫名發生暴亂。
作為巡夜人,她父親沒有任何疑問,前去平定異種。
但那一次。
沒有想像中的順利,父親的劍失手了。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在最後關頭沒有選擇擊殺眼前的異種,而是在關鍵時刻救下了一位即將死在異種爪下的男孩。
最終。
男孩活下來了。
異種被盡數消滅。
但那異種含有劇毒的利爪卻冰冷的洞穿她父親的心臟。
巡夜司無能為力,毒素幾乎已經遍布全身。
華佗在世也難醫。
那一晚。
父親回到家中,與所有人鄭重的告別。
死前,從未見過自己父親流淚的她,看著對方哭的痛不欲生。
不甘,懊悔,到最後的釋懷。
短短半分鐘的時間。
她最為崇拜的父親死在了自己眼前。
摸著他冰冷的軀體,以及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鐵劍。
鄭子琪發誓。
她要繼承父親的劍,繼承他的意志,在新時代....讓更多的人知道。
這份精神,不該被埋沒。
七千次。
八千次。
九千次!
直到最後的一萬次!
當揮出最後一劍時,已經到了後半夜。
學院內很靜。
靜到哪怕是一絲風吹草動,在此刻也會被無限放大。
「我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
「三千次入不了門,那就六千次,九千次!一萬次!」
「再不行....十萬次!」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父親倒在門前的場景。
就像那柄被血染的劍,一直帶在她的身邊。
樓頂之上。
一道背對著月光的黑影默默轉過身,什麼也沒說,徑直離去。
.........
(ps: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