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眠此刻躲在氣海之中的雙魚佩內,主動將識海和靈台讓了出來,絲毫不慌。
沒有了轉生印記,君承業只能走常規奪舍流程,不能直接占據自己靈台。
而他剛剛在血池下施展的是往生印激活手法。
只要自己能熬過往生印重組的時間,這老小子就會被揪回去,還會元氣大傷。
此刻林風眠故意拖延時間,也想知道這一切的緣由。
「師尊,你這是做什麼?你想奪舍我?」
君承業想引林風眠說話,找到他的神魂所在,吞噬他的神魂。
雙方各懷鬼胎,讓這場對話有了繼續下去的可能。
君承業信口胡說道:「無邪,為師不是想奪舍你,只是想跟你神魂合一。」
「到時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一起叱吒風雲!豈不快哉?」
林風眠怎麼可能相信,冷聲道:「師尊,這麼多人,為何偏要奪舍我?」
君承業故意刺激他,想讓他神魂波動,略帶嘲諷道:「什麼叫偏要奪舍你?」
「你的出生就是為我準備的,為師培養你多年,就為了今天!」
林風眠不解道:「為你準備的?」
君承業冷笑道:「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能長著一張跟那人一模一樣的臉?」
「你可是我花了近八百年,耗費無數精力,用胎心種魔大法培養出來的軀體!」
林風眠忍不住有些驚訝道:「胎心種魔,原來這張臉真是用秘術打造的啊。」
「師尊,你到底想做什麼?想從鳳瑤女皇那裡得到些什麼?」
君承業眉頭緊皺,他明明感覺到了林風眠的神魂波動。
但不管他怎麼在識海之中尋找,都沒能找到林風眠的神魂在識海哪裡。
他壓根沒想到有人的神魂能躲在識海之外,雙魚佩的神異不是他所能想像的。
與此同時,君承業驚恐發現自己神魂之中,一道道碎掉的印記正在重新凝聚。
「這次往生印怎麼這麼快就重組了?不可能啊!」
以往,往生印都是在他奪舍後才重組,只能把新軀體改造成他原來的樣子。
這次有林風眠的激活,加上被他耽誤了一瞬間,往生印總算抓了一個現行。
君承業憤怒地咆哮著:「君無邪,你給我出來!出來啊!」
他瘋狂撞擊林風眠靈台,試圖強行進入其中,卻被彈了出來。
很快往生印重組,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拖出林風眠的身體。
「不!放開我!我不要回去!」
此刻的君承業如同憤怒的獅子,不甘地咆哮著。
他做了這麼多準備,本以為這一次起碼能拖個百年時光。
誰知道這才剛剛脫離軀體,往生印就重組,要將還沒奪舍成功的他拖回去。
君承業的反抗顯得如此悲哀和無助,他還是被往生印拖回蒼老不堪的肉體中。
他瞬間吐出一口鮮血,仿佛衰老了無數歲,整個人皮包骨頭一般。
這是奪舍失敗的後遺症,加上往生印的懲罰,讓他神魂受到重創。
風燭殘年的君承業顫顫巍巍站起身來,不甘地看著林風眠,企圖靠近他。
但他蹣跚地走了兩步,就卻倒在了血池之前,氣若遊絲地喃喃自語。
「就在眼前了,就在眼前了啊!」
林風眠留意到這一幕,卻沒有任何反應,還是跟死屍一樣倒在血池之中。
過去一個時辰,君承業突然慘笑一聲道:「你特麼是真的苟!」
他本想吸引林風眠過來,嘗試再奪舍一次,再不濟也殺了他。
但誰知道這傢伙一動不動,比自己還能裝死。
自己小看這小子了啊!
林風眠還是一動不動,主打一個敵不動我不動。
又過去一個時辰,確定君承業真的沒反應了,林風眠才回歸識海,重新掌控自己的肉身。
他知道君承業沒死,只是神魂受到重創,處於封閉狀態而已。
所以他一躍而起,遠遠的各種束靈鎖,束靈繩給君承業招呼上。
林風眠咬破手指,從天詭門學的各種滅魂術法給他一條龍用上。
他遠遠駕馭飛劍對著君承業一頓狂砍,恨不得將他砍成肉醬。
但君承業這具軀體似乎經過了一番錘鍊,堅硬程度超乎林風眠的想像。
哪怕他全力以赴,也只是將眼前的乾屍砍得火花四濺,根本傷不了他。
君承業所剩無幾的頭髮都被他砍乾淨了,光光的腦袋蹭亮無比。
千年前林風眠幫君承業六根清淨,這次順便幫他剃度出家,也算服務周到了。
但破不了防的剃度僧林風眠,還是破防了!
「特麼的,你不是劍修嗎?你這什麼變態身體?」
他有些無奈,這就是煉體的修士嗎?
真是變態啊!
這些年裡面,這君承業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別人躺自己面前,自己還干不掉的情況。
「媽的,少爺我也要煉體,有這本事豈不是雞兒梆硬,金槍不倒?」
林風眠不信自己就弄不死他了,在洞府中到處找工具,打算繼續給他上強度。
結果在一個密室之中,他發現了一個大型的血色陣法。
陣法血光流轉,煞氣沖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散發著邪氣。
林風眠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一眼就根據陣紋認出了這似乎是一個血祭祭壇!
這分明是君承業準備奪舍自己以後,用這個血祭舊軀,快速提高實力的啊。
林風眠嘴角頓時划起詭異的笑容,豎起大拇指道:「牛逼!」
「你都給自己找好死法了,君承業,是我錯怪你了!」
「捨己為人,你真是個大好人啊!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他感動得淚水都快從嘴角流下來。
好人啊!
大補藥啊!
林風眠把君承業放入現成的血祭祭壇之中,而後傻眼了。
這玩意,自己不會用啊!
他踢了踢君承業。
「老登,你祭壇的說明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