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發難,林風眠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他想說話,但靈果卡在喉嚨,咽不下去,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林風眠臉色憋得難看,看上去就像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他連忙握住幽遙那又要去拿靈果的小手。
這女人真想噎死自己不成,你跟對面是一夥的吧?
丁博南見他沒反應,眼神玩味地看向林風眠旁邊的上官瓊。
「大家不知道吧,無邪身邊坐著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合歡宗上官仙子。」
場中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上官瓊身上,各種稱讚不絕於耳。
「原來是合歡宗的上官仙子,果真是妖嬈魅惑,顛倒眾生啊。」
「正是,聞名不如見面,沒想到無邪你小子金屋藏嬌啊!」
……
上官瓊只能微微頷首道:「玉瓊見過諸位王子,公子。」
丁博南笑道:「聽聞合歡宗的仙子都能歌善舞,有掌上起舞,舞盡世間風流之能。」
「不知道上官仙子可願意為我們獻舞一曲,讓大家大開眼界?」
上官瓊有些不悅,皺眉道:「玉瓊不善歌舞,所學不過皮毛,就不登台獻醜了。」
丁博南本就是想借她來削林風眠的面子,怎麼可能放過她,不依不饒起來。
「上官仙子這就謙虛了,仙子艷名遠揚,又是合歡宗宗主,豈會不善歌舞?」
上官瓊一臉為難道:「我合歡宗歌舞都偏艷俗,難登大雅之堂,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
君雲諍笑道:「艷俗?上官仙子說笑了,歌舞哪有什麼艷俗的,而且雅俗共賞嘛!」
丁博南也連忙點頭道:「王兄所言甚是,雅俗共賞啊!」
他看向場中眾人笑道:「難得這麼人齊,仙子不要掃興嘛,大家說是不是?」
其他人紛紛附和道:「正是,久聞上官仙子美名,今日得以一見,還請仙子一舞。」
「上官仙子,大俗即大雅嘛,無妨,無妨,只要不把衣裳舞盡,都無妨的。」
「此言差矣!」
丁博南笑容玩味道:「哪怕舞盡衣裳也無妨,大家都愛看嘛。」
眾人不由發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紛紛起鬨,大喊讓她舞上一曲。
場上群情洶湧,盛情難卻。
上官瓊頓時進退兩難,不由看向了林風眠。
林風眠悄悄拍了幾下胸口,把差點噎死自己的靈果咽了下去。
他心急火燎地拿起酒壺,對著嘴一頓猛喝,順一下氣。
但在外人看來,這就是無能狂怒,只能借酒宣洩怒氣。
丁博南見上官瓊久久沒動靜,頓時臉色一沉,有些不悅。
「上官仙子莫不是看不起我們,只願意獨舞給無邪看?」
其他人笑道:「那可不行,上官仙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丁博南看向林風眠笑道:「我相信無邪也不會介意吧?」
上官瓊雖然心中不悅,但勢比人強,只能無奈嘆息一聲。
她正準備起身敷衍一下,林風眠的手卻放在她的香肩上,壓住了她起身的動作。
林風眠此刻終於緩過勁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冷笑道:「我介意!」
熱鬧的場面頓時冷了下來,丁博南皺眉道:「無邪,你這是何意?」
林風眠眼神微微眯起,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上官仙子是我的女伴,你們讓我的女伴獻舞,我還想問你們這是何意呢?」
他沒有說上官瓊拒絕,而是說自己不樂意,避免她處於尷尬境地。
丁博南笑了笑道:「無邪,我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活躍活躍氣氛罷了。」
林風眠哦了一聲道:「原來表哥是活躍氣氛啊,你早說嘛!我敬表哥一杯!」
他把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後又倒了一杯,突然砸向丁博南。
他暗中用上了一劍定乾坤的手法,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丁博南頭上。
丁博南根本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被這一杯子砸在頭上,頓時頭破血流。
他嗷地一聲,頭上酒水混著血水流下,猙獰恐怖。
場中眾人都驚呆了,正在奏樂的宮女被這一幕嚇得琴弦都拉斷了。
嗡的一聲迴響,在落針可聞的場中餘音繞樑,如同眾人心中的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復。
「君無邪,你瘋了?」丁博南怒不可遏道。
君雲諍一巴掌拍在玉石桌上,怒道:「無邪,你這是幹什麼?」
林風眠風輕雲淡道:「我這不是在活躍氣氛嗎?你看,現在不是很活躍的?」
「你!」
丁博南怒氣沖沖道:「我要殺了你!」
他起身正欲向著林風眠衝來,但被身邊的人給拉住。
林風眠風輕雲淡道:「放手,放手,都別拉著他,讓他來!」
他挑釁地笑道:「今天他能動我一根頭髮,我敬他是條漢子。」
丁博南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卻還真不敢動他,只能看向君雲諍。
「表哥,無邪欺人太甚,你給我做主啊!」
林風眠忍不住揶揄道:「丁博南,你也就懂得跟個娘們一樣哭哭唧唧了。你不會沒種吧?」
君雲諍看著林風眠,沉聲道:「無邪,你過了!」
「我還沒開始呢,這就過了?」
林風眠站起身來,一腳踹翻了身前的桌子,酒水撒了一地,把場中眾人嚇了一跳。
他眼神陰翳看著眾人,囂張道:「我給你們臉了?敢動我女人?」
君雲諍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敢主動發難,心中樂開了花,卻還是一副秉公辦理的樣子。
「無邪,你這是幹什麼?大家開個玩笑,你發什麼酒瘋?」
林風眠扭了扭脖子,笑眯眯道:「敢讓我不高興,那就都別高興了!」
「王兄,你不就是想要藉故發難嗎?」
他摟著茫然失措的上官瓊,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
他勾了勾手,囂張至極道:「來,我給你藉口!」
君雲諍見他這有恃無恐的樣子,沉聲道:「無邪,你醉了!來人,給他醒醒酒!」
話音剛落,有人悄悄把殿門給關上,布下陣法,主打一個關門打狗。
芩妍氣息也鎖定了上官瓊,大戰一觸即發。
丁博南也不裝了,掙開束縛,怒吼一聲向林風眠撲去。
「表哥,跟這小子廢話什麼,給我死!」
但他很快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來,砸翻了幾張桌子,場中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