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有些疑惑地看著林風眠身上的傷口,若有所思。
這傢伙身上的傷看著嚇人,但都是剛剛造成皮肉傷,完全沒有傷筋動骨。
她自認為也算了解這傢伙,畢竟兩人知根知底。
這冤家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想走水道還是旱道。
若真是死到臨頭,他應該像上次一樣默默離去,而不是跟自己等人絮絮叨叨。
趙凝脂發現了柳媚的表情,不由有些無奈。
這麼一會就被柳媚發現了不對勁,再多待一會還得了?
「好了,人見到了,快走吧,等一下宗主回來發現了,我麻煩就大了。」
夏雲溪可憐巴巴看著她道:「師叔,你讓我再多跟師兄說兩句,就兩句。」
趙凝脂把心一狠道:「不行!趕緊走!」
現在你們關心則亂,等一下還不得發現端倪?
林風眠沒想到這麼快趙凝脂就趕人了,連忙道:「師伯,你讓我單獨跟柳媚說兩句!」
趙凝脂看著柳媚,遲疑了一會,點頭道:「行吧!快一點!」
她拉著夏雲溪等人就往外走去,夏雲溪一步三回頭地對林風眠交代著。
「師兄,你等我,別再頂撞師尊了,知道嗎?」
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看得林風眠心也揪了起來,連連點頭。
「雲溪,你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他不由暗罵一聲,上官玉瓊這娘們沒事把自己折騰這麼慘幹什麼?
看把自家雲溪嚇成什麼樣了。
等自己有資格跟合歡宗談判以後,一定要讓她把雲溪給自己送過來。
片刻後,水牢只剩下柳媚和林風眠兩人,
柳媚小心地在兩人四周布下隔音屏障後,才開口道:「你有什麼放心說吧。」
林風眠微微一笑,不愧是知根知底的柳媚,就是善解人意。
「我在仙女湖底下給你們留了點東西,你按我說的方法施法取上來,開啟口訣是……。」
他被吊起來的手艱難掐訣,告知了柳媚取物的法訣和開啟九曲玲瓏盒的方法。
「東西取出來以後,你們幾個分著用了,千萬不要讓外人得知了。」
柳媚看他跟交代遺言一樣,也不由有些心虛。
「你真不會有事吧?」
林風眠微微一笑道:「我還以為你不關心我呢。」
柳媚咬了咬紅唇,氣呼呼道:「王八蛋!」
林風眠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我不會有事的,你等我!」
柳媚嫣然一笑道:「好!」
林風眠交代道:「你幫我看著雲溪,別讓她做什麼傻事,還有,自己照顧好自己。」
柳媚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也是,別再老是逞強了。」
兩人話沒說兩句,門外的趙凝脂就已經開始催促了。
柳媚伸手在胸前溝壑緩緩撩過,對林風眠比了一個飛吻,便頭也不回往外走去。
「小冤家,等你回來姐姐陪你慢慢玩。」
林風眠看著還是一樣愛逞強,不喜歡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的柳媚,不由啞然失笑。
「真是個迷人的妖女啊!」
密室的石門緩緩關閉上,水牢裡面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一陣陣綠光從水底冒出,月疏影從水中露頭,歪著腦袋看著他。
「林風眠,那些都是你的伴侶嗎?」
林風眠不由有些尷尬道:「只有兩個是,其他是我朋友。」
「但你眼中有欲望啊,你想跟她們交配?」月疏影好奇問道。
林風眠差點沒被她直白的話給嗆死,這女人怎麼對男女之事這麼直接?
「你誤會了,我只是把她們當好朋友。」
月疏影搖了搖頭道:「明明就是想,卻又藏著掖著,你們人族真是不夠直接呢。」
林風眠古怪看著她,都不敢想像這女人以前呆在什麼環境之中。
此刻,水牢再次被打開,一個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上官瓊。
上官瓊看著林風眠這悽慘的樣子,不由有些愧意。
如果不是自己,玉兒怕是不會這樣對他。
她巧笑嫣然道:「怎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
林風眠抬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個瘋女人,還不把我放下?」
上官瓊抬手就將那水幕破去,而後把遍體鱗傷的林風眠放下。
她對月疏影笑道:「疏影,你幫他療傷,帶他回去繼續學習。」
月疏影點了點頭道:「嗯。」
等上官瓊離開後,林風眠好奇道:「你覺不覺得這女人有點問題?」
月疏影白了他一眼道:「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病得不輕。」
林風眠額了一聲道:「不是這個意思,她給我感覺總像是兩個人。」
月疏影聞言若有所思,難道上官宗主是傳說中一卵雙生的雙胞胎?
但這些她自然不敢跟林風眠說,萬一被上官玉瓊知道,她可就麻煩了。
她淺淺笑道:「她雖然性情變化很大,但身上的血脈氣息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
這個倒是實話。
林風眠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畢竟令牌什麼的都是血脈認證,上官玉瓊要是真是兩個人,那怎麼能通過血脈驗證呢。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來到了要赴約的前一天晚上。
林風眠看著上官瓊詢問道:「宗主,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們的計劃了?」
上官瓊嗯了一聲,一揮手一個丈高的白玉圓鼎出現在一旁。
此鼎三足雙耳,上有鼎蓋,周身遍布神妙的浮雕紋路,倒像是一個煉丹爐一般。
林風眠無語道:「你們這是要給君無邪送最地道的合歡宗醃菜嗎?少女腳踩出來那種?」
上官瓊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是珍瓏白玉鼎,不是弄醃菜的!」
她拉著林風眠凌空飛起,俯瞰整個珍瓏白玉鼎,而後打入法訣。
白玉圓鼎底部突然打開,露出下方一個狹小的空間來,對比整個鼎身微不足道。
「這就是你藏身的地方,到時候鼎中我們會放入能屏蔽神識的特製靈液。」
「本來還有神魂波動可能會暴露,但配上你那詭異的術法,便是天衣無縫了。」
林風眠點了點頭,但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
「你們用什麼理由扛著這麼一個大鼎進去?」
「就算他讓你們進去了,我又怎麼跟君無邪互換?」
「那二貨總不能自己傻乎乎往鼎裡面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