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白嗯了一聲，看著那條項鍊，目光帶著些許回憶。
「當年為了幫林舒妹妹提純血脈，我們相處了半個多月，項鍊就是那時候她送我的。」
「她說我跟她很像，都身不由己，但她比我幸運，她遇上了一個不錯的男人。」
「林舒是我僅有的朋友，只是沒想到我重獲自由時候，卻已是天人永隔。」
君芸裳把手中的項鍊遞了回去，疑惑道：「那不知仙子是在哪結識的天邪聖君？」
甄白看著她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噗嗤一笑。
「陛下不用擔心，這不是他的孩子，我被月影川關在水牢中幾百年，多虧聖君相救，才恢復自由。」
君芸裳長舒一口氣，卻口是心非道：「我才沒有擔心呢！」
甄白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道：「陛下不是聖君的道侶嗎？」
「我跟他不是這種關係……。」
君芸裳臉一紅，連忙岔開話題道：「不知仙子前來所為何事？」
甄白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後抬頭忐忑不安地看著君芸裳。
「我想求陛下收留我一段時間，直到我生下腹中胎兒，作為報酬，我會幫陛下改善血脈之力。」
君芸裳愣住了，不敢相信這種天大的好事，就這樣砸自己頭上了。
「仙子為何找我？以仙子天蛭妖的身份，怕是無數人願意收留仙子吧？」
甄白苦澀一笑道：「他們要麼把我滅殺，要麼把我豢養起來當成工具。」
「我不希望再被關在牢籠之中，也不希望孩子成了別人的工具。」
「我與林舒交好，又受天邪聖君的恩情，也只能賭陛下仁慈了。」
「若陛下想要留下我，還請放過我的孩子，它只是個半妖，沒我作用大。」
她也是想了許久才作出這個決定的，因為不管人族還是妖族，都沒她的容身之地了。
一旦曝光在所有人面前，她不死也會被再度囚禁。
她選擇君芸裳，因為她是女子，有妖族血脈，而且不懼月影刀皇。
既然那天邪聖君和林舒不是壞人，她們親近的人，應該也壞不到哪裡去吧？
看著楚楚可憐又無助的甄白，君芸裳不由有些同情。
「甄仙子言重了，仙子放心在我這住下，想住多久就多久，想走跟我說一聲便是。」
甄白大喜過望，連忙行禮道：「謝陛下收留！」
君芸裳連忙扶起她道：「甄仙子身懷六甲，以後就不用行禮了。」
甄白不由嫣然一笑道：「陛下比我想像中更沒架子，我還以為戰無不勝的女皇會更加雷厲風行些。」
君芸裳啞然失笑道：「仙子是母妃的朋友，便是芸裳的長輩，芸裳怎麼會在你面前擺架子？」
甄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片刻後，她遲疑問道：「陛下，你知道你血脈的問題嗎？」
君芸裳愣住了，茫然道：「什麼問題？」
甄白遲疑道：「剛剛我用清瞳神眼看了，陛下體內的凰族血脈和炎之一族血脈純度都很高。」
「按理來說兩者都是火之血脈，應該相輔相成，但事實上卻彼此壓制了，導致陛下天賦不顯。」
這話要是林風眠聽到都要哭了。
君芸裳的天賦雖然比不上最頂尖的洛雪和君凌天兄弟，但也算得上天賦異稟了。
你管這叫天賦不顯？
君芸裳遲疑道：「甄仙子的意思是我的血脈之力還沒挖掘出來？」
甄白點頭道：「對，我可以為陛下梳理血脈之力，到時候你血脈之中的天賦神能便能展現出來。」
君芸裳不由握緊了秀拳，自己終於可以不拖後腿了嗎？
她鄭重行了一禮道：「那就有勞甄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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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魚空間之中，洛雪好奇問道：「這次回去，如果未來還沒改變，你有什麼想法？」
林風眠無所謂笑了笑道：「那就再來殺他一次唄，多大事！」
洛雪白了他一眼道：「少吊兒郎當的，如果還沒改變，就說明歷史不可改變！」
「哪怕下次你回來殺君承業，也一定有什麼不可抗力阻止你。」
「他天命未絕，就註定不會死在現在，哪怕死了，也會有其他力量復活他。」
林風眠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只是不想讓洛雪悲觀罷了。
「我不會放棄的，如果歷史不可改變，那我就欺騙歷史！」
洛雪嗯了一聲道：「你見機行事吧，別老操心我這邊！別我還沒死，你自己反而沒了。」
林風眠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那邊了，有事找我！」
洛雪舉起鎮淵，美目彎彎，燦爛一笑道：「色胚，我忍你很久了，受死！」
璀璨劍光閃過，劇痛襲來，林風眠猛地睜開雙眼，只見眼前一片漆黑。
臥槽，上官玉瓊那瘋女人真把少爺埋了？
這是陰曹地府嗎？
怎麼這麼黑？
四周一陣水流涌動的感覺，他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投胎轉世了。
自己這是在娘胎之中？
他忍不住伸手胡亂摸了摸，卻摸到一具柔軟的嬌軀。
黑暗之中，一雙熠熠生輝的碧綠眼眸睜開，離他近在咫尺。
「你醒了？」
空靈而動聽的聲音在水中傳來，讓林風眠嚇了一跳。
他遲疑道：「你是誰？嗚……？」
他才剛開口，冰冷的水就灌入，讓他差點被嗆到。
一隻冰冷的小手拉著他，迅速往水流上方冒去。
很快兩人冒出水面，林風眠才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碧綠的水池之中。
上方是綠色的山洞頂，洞頂長著奇怪的植物，發出幽幽的螢光照亮周圍。
他身邊是一個綠色長髮的女子，那模樣對他來說很是熟悉，因為他不久前才見過。
他下意識喊道：「甄白？」
那女子愣了一下，歪腦袋看著他，碧綠的眼眸微微眯起。
「你認識我娘親？」
林風眠不由錯愕萬分，娘親？
他這才想起如今已經是千年後，而眼前女子與他所見的天蛭妖甄白有所不同。
她耳朵沒有甄白的那麼尖，看上去與人族很相似。
那雙碧綠的眼眸也沒有那種璀璨的神光，顯得柔和很多，清澈而透明。
她身上也沒有甄白那種畏畏縮縮的感覺，整個人顯得青春而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