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此刻才如夢初醒一般道:「曹長老,這小子向來沒大沒小,衝撞了長老,我回頭會罰他禁閉思過。」
「哼,不必了!」
曹正瑜哪裡不明白,什麼禁閉思過是假,提醒自己別打這小子主意是真。
他黑著臉,帶著曹承安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離去,是片刻也不想留了。
林風眠看到人群中的王嫣然等人,沖她們咧嘴燦爛一笑。
陳清焰等人也對他報以笑容,柳媚更是把小手放到嘴邊,給他比了個飛吻。
莫如玉大喊著什麼,雖然聽不清,但估計一定是些驚世駭俗的話了。
看著王嫣然等人的笑容,林風眠心中稍安,自己還不算一無所獲。
合歡宗不少女子向他拋媚眼道:「這位林師弟若是有興趣,不妨來我院中探討探討雙修秘術哦。」
「人家會的花樣,可比那外門弟子多得多,包師弟你滿意。」
……
林風眠尷尬一笑,他對這些師姐是敬而遠之。
雖說不厭惡,但對於跟她們深入交流還是有些抗拒的。
首先是風險太高,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其次,畢竟同道中人太多了!
那些石榴裙下的冤魂,沒準九泉之下還在討論哪個師姐技藝更精湛呢。
畫面太美,他都不敢想下去了。
上官玉看著志得意滿跟得勝將軍一樣的林風眠,不由冷哼一聲。
「林風眠,你跟我來,我有事找你!」
她率先化作一道流光往合歡宗的合歡殿飛去,林風眠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再次跟著上官玉進入大殿,看著她一臉寒霜地坐在上方玉椅之上,林風眠不由有些心虛。
這女人又來月事了?
金丹境以上的修道之人不是早斬去赤龍了嗎?
但這些自然不可能說出來的,他畢恭畢敬道:「宗主找弟子不知有何示下?」
上官玉冷著臉問道:「你是故意的?」
林風眠自然不可能認,裝瘋賣傻道:「宗主說的是什麼?弟子不明白。」
上官玉冷哼一聲,伸手虛握,再次把林風眠從地上抓了起來,凌空虛握。
「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玩小聰明,你這是在找死!」
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來,把林風眠的骨頭壓得噼里啪啦作響。
他不由痛苦地叫出聲來,卻仍舊打死不認。
「宗主若是想殺我,直接說就是,何必找什麼罪名。」
上官玉看著這油鹽不進的傢伙,生氣地一甩手,把林風眠摔在了地上。
「你倒是嘴挺硬!」
林風眠倒在地上,嘴角卻微揚道:「弟子其他地方更硬,宗主要試試?」
媽的,瘋女人,老子總有一天讓你哭爹喊娘!
上官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小子,卻不能動手,臉若寒霜道:「你信不信我切了它?」
林風眠站起身來笑道:「我信,不過前提是那君無邪也是太監才行。」
上官玉被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林風眠也目不轉睛看著,就更氣得她夠嗆。
看著桀驁不馴的林風眠,上官玉意識到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將來他未必就比那君無邪好對付了!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這是在給合歡宗樹敵!」
林風眠卻滿不在乎道:「宗主,惡客上門,難道還要唯唯諾諾?」
「對方本就不是什麼善意之輩,門內已經有弟子被他們折磨死了,宗主,你看不見?」
他越說越氣,擲地有聲道:「還是說,宗主你眼中就只有自己,沒有合歡宗?」
他目光灼灼看著上官玉問道:「你就這麼怕死?」
上官玉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敢這樣跟他說話,眼中殺意凌然道:「你找死?」
林風眠踏前一步,傲然道:「宗主若是覺得別人打了我左臉,我還要湊上右臉去讓他打,那你就打死我吧。」
「別人欺辱和殘害我同門師姐,宗主能無動於衷,我林風眠七尺男兒,卻不做這種窩囊事。」
「若是合歡宗就是這種宗門,宗主還是殺了我就算了,這種宗門少爺我也不想呆了!」
他閉上眼睛引頸待戮,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把上官玉氣得胸口波瀾起伏。
「你……!」
上官玉想動手,卻又只能恨恨地把手放下,冷哼一聲道:「你以為宗門之間的事情,是小孩過家家嗎?」
林風眠睜開眼睛,不卑不亢道:「我只知道若是連門下弟子都護不住,這種宗門也活不久。」
上官玉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最後強行壓下怒火,意興闌珊道:「你先下去吧。」
「這些時日你給我在觀天峰好好待著,不然我怕你死得莫名其妙了!」
「是,宗主!」
林風眠行了一禮,昂首挺胸地轉身離去。
上官玉看著他這樣就恨不得直接踹他出去,但這小子像是察覺到危險,一溜煙就跑了。
她有氣沒處撒,只能握了握小拳頭,貝齒輕咬紅唇,咬牙切齒道:「臭小子,早晚切了你。」
妖嬈的上官瓊從暗處走出來,輕笑一聲道:「玉兒,何必與他置氣呢?」
「他說得對,連門下弟子都護不住,這樣的宗門就沒必要存在了。天詭門的要求,我們不能答應。」
上官玉冷哼一聲道:「雖然不能答應,但他這樣一攪和,就直接跟天詭門結仇了。」
上官瓊笑了笑道:「還有幾個月就到年關了,問題倒不是很大,這幾個月應該還能撐得住。」
上官玉皺了皺眉頭道:「姐姐,我們真要把所有賭注壓他身上嗎?」
「也只能如此了,畢竟另外兩條路我們都接受不了。」上官瓊無奈道。
「這小子一身反骨,到時候怕是不好控制。」上官玉擔憂道。
上官瓊倒是看得開,無所謂道:「到時候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加上有我的纏綿蠱,也不用擔心他不配合我們。」
上官玉無奈道:「那曹正瑜等人怎麼辦?」
上官瓊咯咯笑道:「既然不歡而散,就送客吧,丟了這麼大的人,想來他也不想再待了。」
上官玉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若有所思的樣子,卻是在琢磨怎麼控制林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