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焰等人雖然知道他難言之隱,但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事,一個個錯愕不已。
「原來是個死太監,怪不得這麼扭曲變態!」莫如玉罵道。
「師姐,都怪我,不然你也不會遭此毒手。」陳清焰自責道。
「師妹,這不怪你,是我自找的。」
王嫣然苦澀一笑道:「我本想忍忍就過去了,但他脫衣服我就忍不住害怕和噁心。」
「等他脫完衣服,我直接吐了,他以為我在鄙夷他的殘缺,惱羞成怒才把我打成這樣的。」
她如釋重負地笑道:「不過我倒挺慶幸的,打我,折磨我總比碰我要好,我現在是真怕了那事。」
林風眠沒想到她竟然會對男女之事恐懼到這種地步,寧願被折磨也不願意那樣。
但哪怕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站出來幫陳清焰擋了下來。
他是見識過王嫣然的手段的,她也許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但對姐妹沒得說。
他儘量不觸碰她的身體,岔開話題道:「原來是個孤睪之人,來合歡宗自取其辱嗎?」
他是真沒想到有人會來合歡宗治療不舉,這是哪門子的專業對口?
「孤睪之人?」
王嫣然念了兩次,而後才哭笑不得道:「師弟,你說得可真形象。」
「師姐,你放心,這王八蛋遲早變成剩蛋老人的。」
林風眠故意說著笑話,分散王嫣然的注意力,手中動作不停。
很快他就把背後的全拔出,伸手按在她背後那密布的傷痕上,一陣柔和的綠光照在上面。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讓莫如玉等人不由大為讚嘆。
林風眠輕聲道:「師姐,你可能得翻轉一下身子。」
王嫣然才轉過身,讓林風眠看到她正面那傷痕累累的身體。
「這王八蛋!」
林風眠握拳,殺意騰騰,強自鎮定下來開始拔鋼針。
最後他在王嫣然身上整整拔出了三百多根銀針,遍布全身。
他再三在她身上摸尋尋找,又詢問了王嫣然,確定全部拔出才長舒一口氣。
王嫣然此刻已經香汗淋淋,跟掉水裡面一樣,整個人虛弱無比。
林風眠做完這一切,也累得夠嗆,外傷已經都治癒了,內傷就得靠她自己了。
王嫣然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林風眠留下莫如玉照顧她,把那三百多枚鋼針收起,跟著陳清焰走出門外。
見他神色陰沉似水,陳清焰擔憂道:「師弟,你不要衝動,對方是天詭門的人。」
林風眠嗯了一聲道:「師姐,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就是。」
他駕馭起清風葉,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往內門飛了去。
這次他憑藉趙凝脂的令牌,徑直去了趙凝脂所在的玉竹峰找到了她。
見到林風眠到來,趙凝脂有些好奇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臉色這麼難看,怎麼了?」
「趙師伯,我聽聞門中來了貴客,不知所為何事?」林風眠開門見山道。
「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對方是天詭門的長老前來,與我們合歡宗談合作的。」趙凝脂笑道。
「不知這合作,是什麼合作?」林風眠繼續問道。
趙凝脂幽幽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天詭門想要我合歡宗對其俯首稱臣,成為其下宗。」
「只要我們答應,以後合歡宗就能託庇於天詭門之下,能從天詭門獲得足夠的男爐鼎。」
林風眠冷笑一聲道:「世界上有這麼好的事情?代價呢?」
趙凝脂略帶嘲諷道:「自然沒這麼好,代價就是合歡宗的女子,從此就是天詭門的爐鼎了。」
「合歡宗每年需要向天詭門送出足夠數量的女弟子過去供他們修煉,他們答應不會傷及性命。」
林風眠皺緊了眉頭,問道:「宗主答應了?」
這條件本就不寬鬆,成為人家下宗,就是任人宰割。
每年上供不說,人家看上你門內哪個弟子,你能說不?
別說弟子了,哪怕趙凝脂和上官玉瓊,又敢對人家說不嗎?
一個附屬宗門,資源鏈被人家掌握,生死都拿捏在別人手上。
就像一條狗,只能拼命討好主人,換取一些微不足道的資源。
上官玉瓊那女人,不可能這麼愚蠢吧?
「宗主還在猶豫,大概會年後再給出答覆。」趙凝脂笑道。
林風眠聞弦知雅意,怪不得上官玉瓊這女人著急在年前讓自己取代那君無邪。
她哪怕一年的時間都不願意等,原來是因為有天詭門的逼迫在裡頭。
「依照趙師伯看來,宗主會答應嗎?」
趙凝脂眼神微微低垂,嘆息道:「若是實在沒辦法,她也只能答應了。」
「要麼答應君無邪,要麼答應天詭門,要麼走出第三條路來。」
林風眠明白自己就是這第三條路,此刻的上官玉瓊還沒做出決定呢。
看來合歡宗的情況比自己想像中要嚴峻不少啊,這種條件,居然還真考慮?
「師伯,宗內的情況有這麼危急嗎?」
趙凝脂輕輕敲打著扶手,沉聲道:「合歡宗偏居一隅,位置本不屬於什麼人傑地靈之地。」
「上一任合歡宗宗主雲露師伯乃是合體境修士,在這小地方自然沒人敢打合歡宗的主意。」
「但云露師伯意外身亡,上官師姐倉促接位,出竅境的實力壓根就震懾不了群雄。」
她娓娓道來,林風眠才明白如今合歡宗的處境的確不容樂觀。
雖然合歡宗地理位置不會招人覬覦,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合歡宗一眾女修長期采陽補陰,陰氣充沛,每一個合歡宗弟子都是上好爐鼎,一個頂十幾個女子。
這本身就是香餑餑。
之前有合體境修士保護還好,如今失去了保護,誰都想來咬兩口。
合歡宗由於地理問題,本就從東荒和北溟同時招收弟子,擁有兩條供應鏈。
天詭門有意吞併合歡宗,北溟方向被天詭門截斷了來源,只剩下東荒勉強維持。
但近來連那歡喜寺也開始加入這圍剿合歡宗的盛宴之中。
此刻的合歡宗就是稚子持金行於鬧市之中,誰都想來咬兩口。
如果不是忌憚身為皇子的君無邪,合歡宗怕是早已經被天詭門給吃干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