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芸裳面無血色,整個人不由顫抖了起來,忐忑萬分的看著林風眠。
但由於林風眠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卻只能看見他那孤傲的背影。
「葉公子,我……我……」
君芸裳想開口申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那是事實。
她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看著一言不發的林風眠,她的目光暗淡了下來。
君覺厲看著面無表情的林風眠和心如死灰的君芸裳,不由快意笑了起來。
「葉雪楓,你沒想到吧,你一直跟著自己的大仇人,保護著她,與她朝夕相處!」
「不過你也許要感謝她,如果不是她,你可能還在當你那卑微的螻蟻呢。」
「本皇子向來惜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以後為我所用,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風眠面無表情看著他,淡淡問道:「你說完了?」
康城百姓因為君芸裳而死一事,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葉雪楓,所以君芸裳不說,他也就假裝不知道。
被這傢伙揭破,他還真有些鬱悶,這下不能裝聾作啞了。
君覺厲皺了皺眉頭道:「你還要為她賣命不成?你對得起你康城慘死的百姓嗎?」
林風眠面無表情道:「十四皇子,你是不是忘說一件事了,殺我康城上下的人,是你派出去的?」
「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真要殺,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君覺厲錯愕看著林風眠,臉色陰沉下來,坦然承認道:「你倒是聰明,沒錯是我!」
林風眠抬頭以劍指著他問道:「我康城上下上百萬人的性命,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君覺厲冷笑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對我大放厥詞。」
「跪下掌嘴,本皇子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不然今天你死定了。」
作為裝逼之王,林風眠怎麼能讓人比自己還能裝,針鋒相對回去。
「我向來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剛剛這所謂的獨龍已經體驗到了。」
他邪笑道:「諸位,說吧,想怎麼死,我成全你們,不然只能我給你們選了!」
君覺厲失望地搖了搖頭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可惜了。」
林風眠也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這個醜女人就是你的倚仗嗎?」
「堂堂君炎十四皇子,居然要出賣色相,滿足這種老女人來保全自身,真是慘啊!」
君覺厲臉色陰沉得可怕,冷聲道:「小子,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林風眠殺人誅心道:「難道你不愛她,你只是利用她?用之即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聞言馬臉女子臉色微變,猛地看向了君覺厲,目光灼灼。
君覺厲硬著頭皮,強忍著噁心道:「倩倩,你別聽他胡說,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要不你發個誓?」林風眠唯恐天下不亂,煽風點火道。
君覺厲頓時罵娘的心都有了,看著那女冠懷疑的目光,卻不得不咬牙發誓了個誓言。
這一下,他看向林風眠的目光森然無比,也不考慮什麼招安了,只想弄死他。
他看向那女冠溫柔笑道:「倩倩,他就交給你了,記住,要活的。」
那馬臉女冠點了點頭,擠出一個恐怖的笑容道:「好,我會先把他的嘴打爛,折斷他四肢,再交給你的。」
那妖嬈女子連忙提醒道:「倩姐姐,你幫我挖了他眼睛,老亂看人家,太討人厭了。」
「對了,把那斧子也給他來一下,剛剛嚇到人家了!」
馬臉女冠點了點頭,陰森森道:「這小子的確討人厭。」
君覺厲連忙道:「記得留他一命!」
他要把林風眠拆皮剝骨,才能泄恨!
馬臉女冠點頭道:「嗯,厲厲,你放心。」
她正打算出手,林風眠卻連忙抬手阻止道:「等等!」
馬臉女冠冷哼道:「現在知道後悔了?」
林風眠搖了搖頭道:「不是,你們太噁心了,讓我喝口酒緩緩,差點吐了。」
「你找死!」馬臉女冠憤怒至極地向著林風眠撲來。
「既然你們都給自己找好了死法,又迫不及待,我也只能成全你們了!」
林風眠說著手中長劍插入地下,畫地為牢,無數細小如游魚的劍氣噴涌而上。
但那女冠冷笑一聲,手中浮塵一甩,如同一條匹練一般砸落,狂風大作,瞬間將林風眠的劍氣斬開。
林風眠嚇了一跳,神色凝重化作一道流光在場中與這女冠激戰起來。
「這女子是合體境!」洛雪沉聲道。
「我看得出來啊,靠,君芸裳給我的情報有誤!」
林風眠哭笑不得,如果不是鎮淵鋒利無比,他怕是早已經落敗了。
不過他估計這女冠就是君覺厲的殺手鐧了,一般不動用。
除了君芸裳,其他皇子估計或多或少都會隱藏實力。
至於君芸裳,她是沒得隱藏,本來就沒什麼實力。
「要不要換我出手?」洛雪問道。
「不用,我先自己動手,如果連她都越階對付不了,我怎麼幫你殺劍聖?」
「而且我估計,君芸裳他們身上的尋龍盤有問題,可能有人藉此施法窺探。」
林風眠此刻也有些發狠,緊咬牙關,不斷逼著自己的潛能。
邪帝訣的法決和洛雪教他的劍招在他手中用得越來越熟練,他開始能穩定局勢了。
洛雪見他如此拼命,也不由有些複雜,而後交代道:「你量力而行。」
另一邊,君覺厲閒庭信步一般來到君芸裳面前,笑容燦爛無比。
他一直非常喜歡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對她懷有特別的情愫。
可惜父皇對她甚是寵愛,一直養在內宮中。
他作為個成年皇子,連跟她見面的機會都沒幾次。
他只能通過宮女近衛來了解她,不斷送去各種禮物和關懷備至的書信。
君芸裳也不知道怎麼就感覺到了他的意圖,對他甚是防備,全部拒收。
為了接近她,他不惜出賣色相,紆尊降貴去接近她身邊的女護衛夜凌,只為能創造機會。
他有的是耐心,畢竟父皇死後,他就有機會了。
兩人同父異母在他看來都不是事,這不是在提純自家皇室的血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