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這話很適合當初合歡宗謝玉燕在寧城招徒時,看見林風眠的場景。
驚鴻一瞥以後,謝玉燕誤以為林風眠跟天澤王朝有什麼關係,便將他帶了回來。
要知道合歡宗可就在天澤王朝境內,屬於天澤王朝的附屬勢力。
上官玉瓊初次見他也驚喜異常,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王朝皇室之間的爭鬥,可不是這麼容易介入的,一不小心就惹來滅頂之災。
於是她讓謝玉燕把林風眠跟其他韭菜一樣安頓在青韭峰,但不能讓人傷了他性命。
後來上官玉瓊費盡心思一番明察暗訪,才發現林風眠壓根跟天澤王朝沒什麼關係。
這似乎只是單純的巧合。
這讓上官玉瓊很是鬱悶。
她本以為能憑藉林風眠操作一番,再不濟也能賣天澤王朝一波人情。
誰知道居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著林風眠那跟君無邪極為相似的樣貌,上官玉瓊又不甘心就這樣直接放棄。
君無邪雖然資質平庸,但他在天澤王朝地位很特殊,頗受重視。
據說他被天澤王朝的上國,君炎皇朝的鳳瑤女皇所賞識,說他很像一位故人。
就因為這樣一句話,資質平庸的君無邪獲得了不同尋常的地位,更得以拜入北溟的天煞殿。
畢竟那可是君炎皇朝的女皇,北溟僅有的八位聖人之一,鳳瑤女皇。
於是內憂外患之下,上官玉瓊跟帶林風眠回來的謝玉燕都想到了狸貓換太子。
其他都好說,君無邪身上被下的禁制和血脈咒術都可以轉移,但唯獨血脈無法破解。
合歡宗只能放棄這個打算,不然一旦暴露可是滅宗之禍。
林風眠在合歡宗就成了食之無用,棄之可惜的雞肋,被丟在了青韭峰放著。
這一丟就是三年,合歡宗上下都快忘記了這件事。
特別在帶林風眠回來的謝玉燕閉生死關以後,林風眠就更是無人問津了。
並不知情的趙凝脂在柳媚提醒下,發現了在青韭峰地位特殊的林風眠,頓時驚為天人。
她跟一開始的上官玉瓊一樣,都誤會了林風眠的身份。
這才讓柳媚去接近林風眠,俘獲這小子的心。
誰知道後來與上官玉瓊開誠布公,才知道這是個烏龍。
此時的上官玉瓊才想起林風眠這一回事,詫異這小子居然還沒死。
她讓趙凝脂不用白費心機了,她已經放棄了林風眠。
趙凝脂自然不可能跟柳媚說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加上她一心想讓柳媚開始修煉纏綿訣,也就繼續讓她誤會下去。
後來林風眠要離開合歡宗外出,她也沒太當一回事。
畢竟她們要去的是東荒,在那沒幾個人認識君無邪,就更不可能認識林風眠。
而且林風眠不過練氣,在柳媚等人看管下,又能惹出多大的禍呢?
所以趙凝脂便讓柳媚帶著林風眠出去了,誰知道這練氣境的小子居然在柳媚等人手上跑了。
更離譜的是,她往歡喜寺方向飛了一路以後,上官玉瓊那邊突然傳訊,不惜一切代價,把林風眠帶回來。
趙凝脂哪裡還不明白,這是上官玉瓊那邊不知道為什麼有了突破。
不管林風眠是狸貓換太子,又或者真是天澤王朝的皇室中人,都地位不一般了。
而如她所想,上官玉瓊方面突然獲得了解決血脈之力的方法。
她興沖衝去青韭峰找林風眠,才錯愕地知道林風眠居然被放出合歡宗了。
她才氣急敗壞傳令給趙凝脂,儘快把林風眠給帶回來,並抹去他一路上的痕跡。
林風眠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但對於合歡宗對自己的幾次態度變化,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面對上官玉瓊的詢問,他無奈一笑問道:「我有選擇嗎?」
上官玉瓊笑容和善道:「當然有得選啊,成為他,或者死,包括跟你有關的所有人,都得死。」
「畢竟計劃謀殺一個王朝王子這種事情,我可不敢暴露出去,只能徹底毀屍滅跡了。」
聽她拿自己親近的人威脅自己,林風眠不由皺起了眉頭。
「我若答應你,你不一樣是要殺人滅口的?」
上官玉瓊咯咯笑道:「是啊,見過你的人,大部分還是得死,少數可以留下來。」
「我會抹去她們記憶中你的樣子,到時候會有另一個林風眠出現在合歡宗,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的。」
林風眠哪裡不知道另一個林風眠是指君無邪,不由錯愕道:「你們不殺他?」
上官玉瓊搖頭道:「不敢殺,殺了他,他的命牌會碎,他會作為林風眠,被囚在合歡宗度過餘生。」
林風眠苦笑道:「那見過我的人那麼多,你們還能全殺了不成?」
上官玉瓊卻風輕雲淡道:「你逃離合歡宗的控制,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不過這事問題不大。」
「凡人不過百年壽命,他們也影響不到修仙界,而且趙師妹離開前對寧城的百姓動了手腳。」
「隨著你的離去,他們對你的記憶會慢慢消失,直到再也記不起來,百年以後,誰還記得你?」
「唯一麻煩的就是那幾個修仙者,不過堂堂王朝王子,改名換姓出去遊歷,不是很正常?」
林風眠這才明白趙凝脂之前在寧城做了什麼,原來是抹去了寧城百姓的記憶。
他遲疑道:「溫兄她們見過我父母族人啊?這會不會有問題?」
上官玉瓊撇了撇嘴道:「東荒的人吃飽了撐著來指認你是冒充的?誰會信她們啊?」
「這段時間你再逐漸做出點改變,人有相似,又有血脈印證,她們還能奈你何?」
「當然,最穩妥還是伺機殺了她們,才是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林風眠連忙擺手道:「大可不必!」
「開玩笑的,能有護道者,她們也不是一般人,如今的我殺不了她們。」上官玉瓊老實相告道。
林風眠知道自己聽了那麼多,不按她說的做就是死路一條,因此也就認命了。
「行吧,我答應你了!這事我做了,不過你得保證不為難我父母和雲溪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