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看著那道障礙,心中遲疑。
就這樣的路障,能對付騎兵?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但侯爺下令,不得不從,遂領命翻身上馬,一提韁繩,快速朝那處奔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集中在那處,心神緊張的看著快馬朝路障奔去。
「嘶嗷——」
很快,烈馬傳出一陣嘶鳴!
而秦昭動作迅速的翻身下馬。
「噗通」一聲,那馬兒前面雙蹄下跪,若是秦昭晚一秒,便會被甩下去,後果可想而知。
而那馬兒試圖站起來之時,鐵絲上纏繞著的尖刺卻直接刺穿了馬兒的前蹄。
「嘭!」
因為刺痛,馬兒直接倒了下去,它試圖再次起身,卻不想鐵絲竟越纏越緊!
那馬兒一陣哀嚎,卻反抗不得。
「這,竟然真的行?」
所有人都呆住了,半晌,平陽侯才忍不住發出驚呼。
宮黛雨也愣住了,雖然她沒上過戰場,但聽手下人描述,卻也能想像騎兵的難以對付,但云浪此舉,竟然真的使得騎兵受到阻礙。
秦昭快速上前查看,抬頭沖平陽侯匯報:「侯爺,馬兒前蹄受傷,需要即使救治,若不救,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兒。」
這可是他心愛的寶馬,早知道不用這匹馬了,聽著馬兒的嘶鳴,他的心都快碎了。
他剛剛竟然會懷疑這路障不行?
其實是他腦子不行吧?
「嗯,趕緊弄下去救治吧。」平陽侯看了眼那馬兒,擺手催促。
待幾人合力將那匹馬從鐵絲中救出來,平陽侯才看向雲浪問道:「這鐵絲只能阻擋住第一排的騎兵,那後面的呢?」
「阻擋住第一排騎兵,後面的自然也過不去了,敵人的騎兵不救率先亂了套,給了咱們可乘之機?」雲浪笑著反問。
「對呀!」平陽侯一拍腦門兒,雙眼發亮。
雲浪笑笑:「這時,我們趁亂使用箭弩,對其一通掃射,敵軍不就損傷大半?」
「沒錯!」平陽侯想到那個場面,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似是已經看到他們大乾將士大獲全勝的模樣。
不遠處,宮黛雨更是激動不已,恨不得現在就能回宮下令,讓平陽侯立即上戰場,讓其一舉拿下騎兵!
「黛雨,怎麼樣?」雲浪兀自讓平陽侯樂著,走到宮黛雨身邊,低聲詢問。
此時的宮黛雨因為神色激動,臉上染上一絲緋紅,如同成熟的蜜桃,透著芬芳,讓人忍不住淺嘗一二。
「很好,很好!」宮黛雨眼神發亮的看著雲浪,恨不得現在就對其嘉獎。
雲浪此舉,簡直立了大功,這是他們大乾的希望!
這個男人,總能帶給她無數驚喜!
真的令人意想不到,她現在覺得,自己來到青牛村,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呢?
「看娘子滿意,我也就放心了。」雲浪勾唇一笑,伸手捏了捏宮黛雨的面頰,笑說。
臉上覆著溫柔乾燥的大掌,宮黛雨心臟噗通噗通狂跳,遠處是曠野,眼前是雲浪,宮黛雨不禁希望,時間能停滯。
就停留在此刻。
平陽侯這種時候自然顧不上管別人的兒女私情,將那匹受傷的馬解救之後,他快速走到鐵絲設置處,垂眼一看,那鐵絲已經不能二次運用,因為有些地方已經斷裂,讓他不由覺得惋惜。
大乾的鐵器本就是貴重之物,若只能用一次,那成本未免太大,另外,朝廷下發的軍餉,未必夠他們用這個。
「雲兄,你可以改進這鐵絲嗎?是否能讓這鐵絲重複使用?」平陽侯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雲浪,出聲詢問。
雲浪聽到那句雲兄,不由挑了挑眉梢,這平陽侯的轉變未免太快,才一會兒功夫,竟然已經開始與他稱兄道弟?
看來這鐵絲的威力,的確讓平陽侯看到了對戰鐵騎的希望?
「可以,不過需要一些時間。」雲浪回道。
平陽侯心中一喜,連忙道:「無妨,反正本侯也要傳信回京,調令下來起碼也得一月有餘,這段時間,還望雲兄上點心,快速將鐵絲製作出來。」
「時間寬裕,足夠了,不過,我要用到的東西比較珍貴,還需要侯爺幫忙準備。」雲浪斟酌一番,點頭道。
「沒問題,需要什麼,你儘管吩咐。」平陽侯對此毫不在意,只要能研製出鐵絲,對他來說別的都不是問題。
雲浪也不客氣,直接沖其列了個清單讓其去準備。
看著平陽侯風風火火的下令讓人去準備,宮黛雨也明白了雲浪說的此人不會讓自己閒職太久。
對方是真的心心念念邊關之事,百姓之危。
如此良將,她之前竟會聽信讒言,將其從戰場上拉下來?
她到底在想什麼?
另外,她也意識到,要想平陽侯的調令快速下來,自己也得儘快回宮,因為她那個妹妹若將此消息駁回,邊關怕是又要損失不少兵馬。
可眼下,她又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迅速回到帝都?
她目光幽深的看向不遠處在和平陽侯說話的雲浪,原本她是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雲浪身上的。
眼下,難道只能自己想辦法?
去往帝都的路還有很遠,自己一介女子身份,怕是走到半路,又要遇險。
這不禁讓她覺得一陣煩悶。
眼下局面,自己又該如何破局?
去和平陽侯表明身份?對方只怕會因為她之前的錯誤決策,直接斬草除根,生出額外的心思。
平陽侯和雲浪並不知道宮黛雨此時心中所想,對鐵絲網的事商量妥當後,平陽侯立即寫信給帝都,隨後招來秦昭。
「你攜胡三快速前往帝都,將此信交予我父親,拿到調令之後,立即返回。」平陽侯神色嚴肅道。
秦昭今日也真正見識了鐵騎的威力,知道侯爺要重上戰場,自然激動,遂結果平陽侯的信封,沖平陽侯保證:「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嗯,此行一去,應該會危險重重,切記,一定要忍,我們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拿到調令,明白?」平陽侯看著秦昭,語氣神態皆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