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斷劍

  「那估計要令平陽侯失望了,這個平民骨子裡一把傲氣,或許並不樂意為你我釀酒。」安寧侯嗤笑一聲,嘲諷道。

  雲浪:「……」

  兩個侯爺的角逐,為什麼他成了夾在中間受委屈的那個?

  平陽侯愣了一下看向雲浪:「哎?不願意嗎?」

  雲浪露齒一笑:「兩位侯爺何必拿小的尋開心?」

  安寧侯眼裡閃過一抹厭惡,冷笑一聲道:「就憑你也配?」

  他之所以同意這人進府見他,就是想問問此人是怎麼殺了他的那些手下的,但萬萬沒想到,還沒開始問,平陽侯便趕來了。

  雲浪連忙道:「小的自然不配。」

  安寧侯臉色氣的一陣扭曲,但終究是一句話沒說,只冷哼了一聲。

  平陽侯在邊上看的忍俊不禁,但卻忍著不好意思笑,只是神色認真道:「那既如此,人我就帶走了?」

  安寧侯的手指猛地攥緊,神色陰鬱的看了平陽侯一眼,冷哼一聲,又沒說話。

  「走吧雲公子。」見狀,平陽侯沖安寧侯道了聲謝,轉而看向雲浪道。

  說完率先大步朝門外走去,雲浪趕忙沖安寧侯一拜,快步跟上了平陽侯的腳步。

  待出了安寧侯府,平陽侯的馬車就在門口等著。

  「雲公子,請上車。」平陽侯站在邊上,看著雲浪道。

  雲浪嘆口氣,這可真是出了狼窩,又如虎窩。

  不過這個平陽侯看著似是並沒有安寧侯恐怖難處,他假笑一聲,抬腳上了平陽侯的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開始走動。

  而馬車內,平陽侯靠著車壁閉目養神,沒又說話的意思,而且神態也沒剛才隨和,反倒多了一絲冷峻。

  這反倒讓雲浪看不懂,也猜不透對方是何意。

  馬車晃晃悠悠走了一刻鐘,方才緩緩停下,閉目養神的平陽侯也睜開了雙眼,看向雲浪道:「雲公子,我知你有幾分才能,但做事屬實莽撞,日後還需更小心謹慎。」

  「平陽侯教訓的是,今日多謝平陽侯相救,只是不知平陽侯為何搭救草民?」既然對方開了口,雲浪自然要一次性將心中疑惑問清楚。

  平陽侯睨了雲浪一眼:「因為我有所求。」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支布包著的斷箭,遞到雲浪面前:「若是我猜的不錯,這是雲公子的斷箭。」

  雲浪看著那支斷箭,心中「咯噔」一聲,抬眸看向平陽侯,對方的眼神深似海,如一汪深泉,黑不見底。

  「不錯,是草民無意落下的。」雲浪壓下心中的驚駭。

  他明明殺的是安寧侯的人,為什麼把柄會到了平陽侯手裡?

  「這次的尾巴,我替雲公子掃乾淨了,也就是說,你欠了我一個人情。」平陽侯隨後說道。

  雲浪一怔,抬眼看向對方:「為什麼?」

  「我見過你使用的箭弩,是我未見過的,可否借我一看?」平陽侯直接問道。

  雲浪更加不解,自己可以確保沒有在此人面前使用過諸葛連弩。

  再者說,諸葛連弩這種殺傷力比較大的武器,除了他手中的這把,村里其他人使用的都是做工粗糙,極易損毀。

  就算是被人拿去查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他十分不解,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平陽侯盯上的。

  「本侯也不喜歡奪他人心愛之物,若雲公子不舍割愛也無妨,先下車吧,你的夥伴在我府上等你。」說著平陽侯率先走下馬車。

  雲浪都驚了!

  平陽侯剛剛說什麼?他的夥伴?

  王二虎和冬生不應該在來福酒樓嗎?

  這樣想著,雲浪趕忙下車,跟著平陽侯進了對方府上,平陽侯府的建造沒有安寧侯府那麼奢華,不過也是小而精悍。

  很快,雲浪便看到了自己的夥伴。

  不止王二虎和冬生在,就連周富貴和張恆瑞也在。

  雲浪瞬間明白了其中緣由。

  「浪哥,你沒事吧?」

  「浪哥!」

  看到雲浪,王二虎和冬生連忙聚了過來,上下打量雲浪有沒有受傷。

  雲浪擺擺手道:「我沒事,你們……」

  算了,問他們也問不出什麼來,轉而上前沖平陽侯道謝:「這次多謝侯爺搭救,侯爺方才想看草民的諸葛連弩,侯爺可儘管看。」

  說著,雲浪從背簍里拿出諸葛連弩給其遞了過去。

  「方才不是還捨不得嗎?」平陽侯伸手接過,隨口回道。

  他垂眸神色認真的打量手中的諸葛連弩,帶兵打仗多年,他可以肯定,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武器。

  「這弩箭,當真可連射?」平陽侯疑惑問道。

  「不錯,一次可發射十指箭矢。」雲浪自動忽略平陽侯上一個問題,轉而答道。

  沒一會兒,幾人又出現在院中,雲浪給平陽侯示範了一下諸葛連弩的使用方法,平陽侯頓時驚嘆連連。

  「真是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好用的武器!若是用到戰場上,那豈不是要比敵人更領先一步?」連射幾發之後,平陽侯驚嘆連連,震驚不已。

  雲浪摸摸鼻尖兒道:「這個諸葛連弩需要用到的材料極難找尋,怕是不能大規模生產。」

  平陽侯眼裡的光微微散去一些,轉頭看了雲浪一眼:「對你來說難以尋得,對本侯來說或許未必呢?」

  雲浪:「……」

  這個問題,雲浪還真不知道怎麼回。

  「你的酒不錯,但安寧縣畢竟是安寧侯的地盤,本侯最近已經接連惹怒對方數次,所以,你的酒業怕是不能有更多進展。」平陽侯挑了挑眉,試探的看向雲浪:「你待如何打算?」

  而雲浪只苦笑一聲道:「若是被安寧侯針對,草民自是別無他法,只能另謀他路。」

  「哦?他路是何路?」平陽侯問。

  雲浪無奈,這平陽侯就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試探的語氣不要太明顯。

  只是雲浪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來,而今日一事,更是讓自己被迫與之站在了同一陣營。

  自己就像是一隻迷途的羔羊般,被人被迫捲入了一場爭鬥中,奈何自己還無法反抗。

  「侯爺當真覺得我的酒無法在安寧縣賣下去?」雲浪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