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
「雲浪啊!乾的漂亮!」
「對了雲浪,這回收多少高粱米啊?大傢伙兒還等著你收高粱米呢!」
誇讚中出了一句突兀的問話,所有人都停了話頭,目光齊刷刷的朝著雲浪看去。
王大虎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就聽雲浪道:「這次就先不收高粱米了,三日後再收。」
「哎?不收了啊?」
「這次怎麼就不收了呢?是不是釀酒的生意不好啊?」
「對啊,雲浪,是不是釀酒的生意出了錯?」
……
人在過得好時,容易遭人嫉妒,過得不好時,就容易遭人同情。
不過也有人會帶上幸災樂禍的神情看你,總之,各種神色都有。
雲浪也並不在意,直接和眾人說實話:「在縣城裡得罪了縣老爺的小舅子,所以暫時釀不了酒了。」
「什麼?得罪了縣老爺的小舅子?」
「這……那豈不是以後都不能釀酒了?」
「這也太點兒寸了吧?這才釀了幾次酒啊?」
……
眾人這下是真的都同情雲浪了,看雲浪的眼神都充滿心疼。
這可是他們村的打虎英雄兼剿匪英雄啊!
做個生意怎麼就這麼坎坷呢?
之前還想著占雲浪便宜的人,這會兒也跟著唉聲嘆氣。
這便宜還沒占著呢,人就出事兒了!
護衛隊的成員對雲浪更是充滿同情,但釀酒這事兒他們也是真幫不上什麼忙,只得默默聽話訓練。
晚上。
雲浪三人吃完飯坐在院裡閒聊,乘涼。
當然,大部分時候是雲浪和小翠在說,宮黛雨在聽。
忽然,宮黛雨感覺小腹傳來一陣下墜感,她臉色一變,身形一僵,坐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
待到了睡覺的時間,小翠率先去準備水洗漱。
雲浪見宮黛雨神色怪異,疑惑詢問:「怎麼了?」
「我……」宮黛雨一時有些難以啟齒,這事,讓她怎麼說?
「身體不舒服?」雲浪見宮黛雨臉色蒼白,擔憂的伸手附上其額頭,有些涼,這讓雲浪更加疑惑不解。
「我、可能來了葵水。」宮黛雨臉上閃過一抹羞澀,這是她出宮以來第二次來葵水。
第一次因為在逃難,簡直痛苦萬分。
而現在面對雲浪,雖然沒那麼痛苦,但卻覺得難堪和羞恥。
宮黛雨的聲音如同蚊子嗡嗡般,說的極小,但云浪還是聽了個清楚。
葵水?不就是女生的例假?
「肚子疼嗎?」
身為一個男人,雲浪雖然沒有經歷過例假來時的痛苦,但是對於例假卻了解不少,五花八門的衛生巾雖然讓雲浪暈頭轉向,但女生來例假時的痛苦卻讓他產生幾分心疼。
「不疼。」宮黛雨愣了一下,尷尬搖頭。
雲浪想了想道:「好,我先抱你進屋。」
說著不等宮黛雨說話,一把將其抱起朝屋裡走去。
看到端水的小翠,雲浪直接吩咐:「去燒一鍋熱水。」
小翠愣了一下,看宮黛雨臉色不好,沒再多問,直接照做。
「你……你不能這樣。」宮黛雨被雲浪的一系列操作搞的有點懵,見對方拿來一套乾淨衣衫,遞到她面前,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不能這樣?哪樣兒?」雲浪挑了挑眉梢問。
宮黛雨根本難以啟齒,這種事又髒又羞恥,讓她一個女子怎麼說?
一般男人遇到這種事,不都離得遠遠的嗎?怎麼雲浪就和別的男子不同,還往前湊呢?
這人不會又傻了吧?
「公子,家裡沒有月事帶啊!」小翠聯繫前後想了想,同為女人,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女人來葵水,自然要用到月事帶,現在黑燈瞎火的,自然也去不了縣城。
小翠也沒有時間去做,一時有些著急。
「不急。」雲浪想了想,古時候大月事帶無非就是拿兩塊布做成,中間加了點棉花。
據說這還是條件好點的。
條件不好的,直接是用樹葉子墊著。
一點都不衛生。
不管是哪種,對雲浪來說都不好用。
他想起後世那些五花八門的衛生巾,看了宮黛雨一眼:「你先喝點熱水,泡泡腳,我來想辦法先湊活一下。」
宮黛雨嘴巴動了動,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她尷尬的都想找個縫兒鑽進去,長這麼大,她都沒有面對過這種窘境。
雲浪之前買被子時都買了成品,所以不管是布還是棉花,家裡自然都沒有現成的,他出門後便直奔王二虎家。
和陳春苗借了乾淨的棉花和布之後,回家讓小翠拿針線先做了一個簡單的月事帶。
「你……」宮黛雨看到那條遞到自己面前的月事帶時,震驚的語無倫次,她發誓,從小到大,她沒遇到過這麼尷尬的場面。
一個男人拿著一條月事帶遞到自己面前的震驚程度,不亞於一場河水決堤。
「這個應該堅持不了多久,明天我會想辦法重新給你弄一個出來。」雲浪一本正經的看著宮黛雨。
宮黛雨張張嘴,半晌默默抬手接過,低聲道:「……謝謝。」
她不知道雲浪還要給自己重新弄一個什麼出來,但在大乾,女子使用的月事帶一般都是如此。
「你的腳還傷者,應該不方便,我……」
「不用!我可以!」宮黛雨瞪大美眸,臉頰瞬間通紅無比。
雲浪一時忍俊不禁,難得見宮黛雨反應如此劇烈,他摸了摸鼻尖兒道:「行,那你有事兒叫我。」
說著朝外走去。
看著雲浪走了出去,宮黛雨緊繃的心才默默放鬆了下來。
「噗嗤!」
小翠正好端著熱水走了過來,看到宮黛雨這副模樣,沒忍住笑出聲。
「笑什麼?」宮黛雨抬眼又恢復平時清冷模樣,如果不看對方那張紅彤彤的面頰的話。
小翠連忙搖頭道:「沒什麼,夫人,您喝點熱水。」
「嗯。」宮黛雨接過,垂眸應了一聲。
「夫人,其實公子這個人真的很好,我從來沒見過像公子這麼好的男人!」小翠低聲湊到宮黛雨身邊道。
宮黛雨一怔,抬眼看向外面,她自然也知道,雲浪是個同別人不一樣的男子。
而此時的雲浪,坐在院裡的大樹下,大腦開始飛快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