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浪看著眼前一眾面露憂心的人,神色不變,語氣卻加重幾分:「若你們不休息好,敵軍打來時,又是一場敗仗,怎麼,覺得很光榮嗎?」
眾人精神一震,神色錯愕的看向雲浪。
「接下來,將由我率領諸位上戰場,諸位是否應該聽我命令?」雲浪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語氣微沉。
不等眾人回答,雲浪又道:「當然,若大家信不過我,也可以不聽從我的命令,現在出門右拐,我絕不阻攔!」
眾人:「……」
在場有幾人見識過雲浪的真本事,雲浪的話剛落,武大勇便站出來道:「雲先生,我信你,你說現在怎麼辦,我立刻去辦!」
胡三也開口道:「我也信雲先生!」
秦昭自然不甘落後,之後便是蘇忠偉。
這幾人都是蕭諾的心腹,見他們都信雲浪,其他幾名副將面面相覷半晌,即使心裡有別的想法,面上也表態說信。
「雲先生是侯爺臨危受命,那就說明一定可靠,我們信你!」其餘幾人紛紛表態。
「行,那都回去睡覺吧。」見狀,雲浪擺擺手,沖他們說道。
眾人慾言又止,但剛說了信任,只得照雲浪說的做。
待眾人都離開之後,雲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
——
都督府。
一名手下快速進到韓立軍書房,低聲匯報:「都督,蕭諾重傷昏迷,聽說在昏迷前,寫下一封授命書給一個人,讓他暫代統帥一職。」
「嗯?那人不會是武大勇吧?」韓立軍聽到蕭諾昏迷,眉頭都舒展開來,隨即漫不經心的問道。
畢竟在蕭諾來之前,武大勇一直統領著虎賁軍。
「不是……好像是一名匠人。」那手下猶豫半晌,出聲道。
韓立軍本來無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猛地抬頭望去,詫異的看向手下:「你說什麼?」
匠人又重複一遍。
韓立軍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看來蕭諾手下是真的沒可用之人了,竟推一個匠人出來做統帥!以那邊人的戰鬥力,對付一個匠人,那不是分分鐘的事?」
「是,待借那邊人之手滅了虎賁軍之後,咱們再打那邊人一個措手不及,屆時,都督就是立下汗馬功勞的那個!」手下興奮的道。
「不錯,是這個理兒!」韓立軍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隨即看向手下道:「將這件事傳信給那邊,讓那邊人速速動作!」
儘快滅了虎賁軍!
之後他再滅了夏國,到時,他風光回到帝都,必然能得一個「鎮國大將軍」的稱號。
想到那時的場面,無數人前來恭維他,對他說盡好話,韓立軍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揚。
——
三個時辰後,雲浪招來下人,讓人將秦昭叫了過來。
因為經歷過一場大戰,自己又受傷,秦昭精神原本並不好,但經過三個時辰的休息,倒是好了不少。
聽到雲浪叫自己,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雲先生,您找我?」秦昭問。
雲浪頷首:「我有事吩咐你現在就去做。」
說著指了指面前的地形分布圖,除了城門外五百米的交戰之地,再往前便是一處地形狹窄的地段,也可稱作咽喉之地。
「你可知這裡可有人把守?」雲浪指了指問。
秦昭搖搖頭道:「這裡都是樹木叢林,且這段路狹窄難行,沒有人會在此處把守。」
在他看來,把守那處毫無用處。
雲浪勾唇,雖然之前便有猜測,但這會兒得到落實,還是十分欣喜。
「好,你現在帶兩百人,去往此處,除了表面的三行樹木之外,其餘都秘密砍了運回來。」
「好。」秦昭雖然不明白這麼做的意義,但這是雲浪的吩咐,他無條件服從就是。
待秦昭走後,雲浪又將胡三找來。
「你帶一百人到這兒開始挖壕溝,壕溝需得容下兩人通行,且半人高。」
「是!」胡三雖然不知道壕溝具體用來幹嘛,但和秦昭想的一樣,雲浪的命令,他們絕對服從就是對的。
而且雲浪說的挖壕溝位置就在城門外五百米處,他只要確保在挖好壕溝時,不會遭到敵軍突襲,這項任務很快便能完成。
打發走秦昭和胡三後,雲浪又叫來武大勇:「現在咱們一共有五百把諸葛連弩,我要你挑出軍中最好的弓箭手,組成一支箭隊,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武大勇眼神發亮,他剛剛便聽手下說,秦昭和胡三分別領了任務去辦事,他還以為自己入不了雲浪的臉呢。
不成想,自己接到的任務如此神聖!
沒人比他更了解虎賁軍中將士的情況,他組這支箭隊再合適不過,而且,諸葛連弩的威力他也已經見識過,所以這個任務對他來說十分簡單。
「好,去吧。」雲浪笑了笑,沖其擺擺手道。
最後一個是蘇忠偉,雲浪吩咐道:「一會兒秦昭會派人送木材回來,這是圖紙,你需要將其全部打造成這樣,帶著你手下的親兵完成這個任務,越快越好,你只有半天時間,能行嗎?」
「沒問題,雲先生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待所有人領了任務離開,雲浪才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接下來,時間一分一秒都格外珍貴,他只希望敵軍進攻的時間遲一點,再遲一點。
給他更多的準備時間。
雲浪下達的每條命令都在有條不紊的執行著,直到中午時分,武大勇的箭隊已經組織完成。
胡三的壕溝也已經挖了十條。
秦昭運回來的樹木,被蘇忠偉帶著人做投石車,已經做出四輛。
雲浪看了看時間,帶著武大勇的箭隊奔赴壕溝,在壕溝的前方兩百米處,雲浪讓武大勇的人將鐵絲網埋入其間做成陷阱。
「十條壕溝,開始作戰後,前五條空出來,你帶領你的人埋伏在後面五條壕溝里,明白?」
「為什麼不是十條壕溝全部做好埋伏?」武大勇不解的問道。
雲浪笑了笑:「要做出一種假象,讓敵方以為,咱們做的只是陷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