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居然是李紅軍本人的聲音,西貝貨怎能不恐懼?
「你好!這裡是李家村,請問你找誰?」李紅軍禮貌的問。 (謁演 )
「你好!我是吉省財經大學的校長,請李松樹和西紅花兩人接電話。
還有,你們村書記在嗎?也請他聽電話。」
雲暖把手機遞給老校長,示意他說話,自己則饒有興趣地看面如死灰的冒牌貨李紅軍。
「財經大學校長?啊!校長,你好!我叫李紅軍,高考時報考的你們學校。
我,我能問問,我,有沒有被錄取呀?」
雲暖從電話里就可以想像對面的李紅軍激動緊張的樣子。
老校長和管理檔案的老師對看一眼,又看向面色蒼白的冒牌貨李紅軍。
老校長清了清喉嚨,問:「李紅軍同學,請問你們村有同名同姓的人嗎?」
「沒有,校長,無論是男女老少,都沒有名字一模一樣的。」
李紅軍肯定的回答,突然覺得有點奇怪,校長怎麼會這樣問。
不過,他還是關心自己的錄取問題,想繼續問。
老校長提前發話了,讓他馬上去把李松樹和西紅花,還有書記叫來聽電話。
李紅軍只得回家去叫父母,書記就在隔壁村辦公室,先過來接電話了。【】
老校長在電話里把情況跟書記說了一下,也向書記了解他們村里到底有幾個李紅軍?
還有,學校拿著他們村開的介紹信,到大學報到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們村的李紅軍?
李家村的書記簡直是驚呆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村出了一個大學生,結果還被人冒名頂替了。
生氣的書記要馬上到學校來看看,那個冒牌貨到底是誰?
老校長也同意他的做法,讓他帶上證明材料,還有李紅軍的父母一起到學校來認人,包括李紅軍本人,也要到學校來。
老校長和書記把話說完,李紅軍的父母也剛好到了。
書記看著李紅軍,拍著他的肩膀說:「紅軍啊,你運氣真好!
你考上了大學,但是被別人冒名頂替了。
幸好學校發現了,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考上了。」
李紅軍驚呆了,他聲音顫抖:「書記,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是真的,人家大學校長都打電話過來問了。」書記又憤怒又高興。
像他們這種偏僻的山村,能出一個大學生都已經了不得了,結果還被人冒名頂替,怎能不氣憤?
「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做的,老子非把他祖宗三代都掘起來鞭屍一遍。」書記惡狠狠的說。
李松樹,老實巴交的老農民,除了會耕田,唯一的本事就是會打獵。
兒子自從參加高考回來後,全鎮參加高考的人都考上了,唯獨他沒有考上。
他看見兒子傷心頹廢,心裡也很難受。
但是,老實的他卻不懂得怎麼安慰兒子,現在猛不丁聽說兒子是考上了,只是被別人頂替時,心裡的怒火直衝腦門。
「誰?是誰頂替了我兒子?是哪一個孬種,自己沒本事考,來冒名頂替我兒子。」
李松樹其實恨不得提上獵槍,就去把那個冒牌貨一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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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都在那裡義憤填膺,誰也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西紅花恐懼慌張的神情。
「快,快接電話,校長還等著你。」書記看見電話,猛地想起來。
李松樹接了電話,校長問了他李紅軍一家人的信息,完全跟高考時填寫的信息一模一樣,一跟冒牌貨拿來報到的介紹信的信息一模一樣。
老校長現在是100%肯定,真正考上大學的,是還在村裡的李紅軍,面前這個來報到的是冒牌貨。
李松樹接了電話, 知道兒子的大學名額,被人頂替了,聽從老校長的話,馬上要回家拿上戶口本,請書記開介紹信,帶著兒子一起要跟書記去大學。
西紅花此時終於回過神來,想到去到大學後,事情就會穿幫,自己娘家侄兒就沒書讀。
她立即伸手拉住男人,大聲吼:「不許去,哪裡都不許去。
沒有人冒充頂替紅軍讀書,那是我把他的錄取通知書,給了我娘家侄兒。
是我讓娘家侄兒去上大學,不是誰冒牌頂替。」
書記,李松樹和李紅軍,三個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西紅花,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啪!」
回過神來的李松樹,一巴掌扇到西紅花臉上。
「難怪,難怪紅軍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
原來是你這個家賊,是你把通知書偷了,送給你娘家侄兒讀書。
你!你這個——」
李松樹氣得全身顫抖,罵著罵著,怒火攻心,一口血吐出來,人也暈倒。
李紅軍慌忙抱住爹爹,急得大喊:「爹,爹爹,你醒醒,你醒醒,爹,爹爹!」
李家村書記也嚇壞了,著急忙慌地幫忙扶住李松樹,「慢慢放下去平躺,別挪動,慢點。」
兩人顫抖著把李松樹放地上平躺,隔壁辦公室的大隊會計剛才聽見李松樹的吼叫。
剛好過來看發生了啥事,就看見李松樹暈倒了。
他急忙退出去,趕緊去叫了村醫來。
「沒有大問題,是急火攻心,休息休息,不能再著急上火了。」
村醫把了脈,又掀了眼皮看,掐了掐人中,李松樹就醒了過來。
「哎!松樹啊,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別著急。
我們好歹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咱們去學校,把他們換回來就可以了。
你著急也沒用啊,急壞了身體,怎麼去學校呀?」書記勸慰道。
李松樹看了看兒子紅腫擔憂的眼睛,點頭。
「書記,我曉得了。
不過,這個婆娘,我不能要了。
請書記先給我辦張離婚證明,我先把她離了,我才能安心去大學。
不然,我前腳一走,後腳她就又會搞出么蛾子。」
「你想清楚了,你都這麼大把年齡了,要是把他離了,你就再難娶媳婦咯。」
書記秉承勸和不勸離的觀念勸解。
「書記,你不用勸了,你也知道我那個家,要不是她的話,也不會這樣。
我有一點點好東西,她都往娘家搬。
吃的用的我都不在乎,沒有了,我去山上打獵就會有了,所以我睜隻眼閉隻眼不管她。
沒想到,現在連兒子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她都敢送給娘家的侄子,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