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暖帶著三兄妹,還有老二媳婦,一起去了縣城。💛🐜 6➈𝔰hⓊⓍ.ᑕ𝐨ⓜ 💋♟
老二也有一個月沒看見自己媳婦了,本來準備這幾天休假就回去一趟,沒想到媳婦竟然來了。
他一眼看見媳婦那隆起的肚子,慌忙上前去扶著媳婦。
「媳婦,你慢點,慢點。」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他扶著的是個易碎品一樣。
老四見二哥那傻樣噗嗤笑了,促狹的喊道:「二哥,你有了媳婦忘了娘。」
老二一聽忙站住,手還扶著媳婦,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憨憨的不知所措的轉頭喊在後面的雲暖:「娘,我……我沒忘記你。」
老二媳婦也轉頭說:「娘,我……」
雲暖狠狠瞪了眼老四,老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雲暖又轉向老二兩口子,面上露出溫和的微笑:
「別聽你四妹瞎說,你媳婦懷孕了,肚子裡可能還是兩個,你不著緊媳婦著緊誰,趕緊的,扶你媳婦進去休息。」
老二驚喜的嘿嘿傻笑:「媳婦,你肚子裡真的是兩個?」
「我不知道,娘說可能是。」老二媳婦歡喜又羞澀的說。
「嘿,娘說是就肯定是。」
老二傻兮兮的笑,扶著媳婦就進了屋。♛🍮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中午吃了飯,下午雲暖和老二陪老二媳婦去醫院檢查,老三和老四與小傑去閒逛,老大去幫雲暖、小傑、老三和老四買去京都的火車票。
醫院裡,雲暖讓老二陪著媳婦,她自己去掛號,交費用……
醫生給老二媳婦做了手法檢查,沒有後世的B超。
醫生也給出了結果,果然是雙胎。
老二嘿嘿傻笑,雲暖看兒子那傻樣,簡直沒眼看,醫生也忍俊不禁笑了,邊笑邊叮囑注意事項,沒有開藥。
看了醫生,三人就往醫院外走。
老二扶著老二媳婦,走路速度龜速似的。
雲暖不想走後面,就在前面走。
快到醫院門口時,一個人直直的面向雲暖走來,到了雲暖面前,也不會轉彎兒。
雲暖看著面前神情呆滯,沒了靈魂一樣的人,眉頭蹙了起來。
如果不是怕她撞到後面的兒媳婦,雲暖都想閃身讓人。
眼前的人正是雲暖娘家的繼姐——錢寶莉。
此時的錢寶莉,歡骨凹陷,面色青黑,身穿褪色的灰布長袖和明顯短了一節的舊褲子。
雙手粗糙如同砂紙,手上緊緊捏著一張紙,眼珠子呆呆的盯著前方,像殭屍一樣筆直的走著。
雲暖伸出手抵住她的肩,阻止她朝自己撞來。👣🔥 🐍♡
錢寶莉眼珠子動了動,眼睛焦聚,眼神終於凝聚到雲暖臉上。
「哇……」
錢寶莉猛地衝過來,抱住雲暖嗷嗷哭嚎。
雲暖抬手用力一推,錢寶莉一下子就被雲暖推得坐到了地上。
坐到地上的錢寶莉,手又緊緊拽住雲暖褲腳,哭得稀里嘩啦。
人生有命,當劫數降臨的時候,沒人可以逆天。
雲暖想起原身年少時每次與錢寶莉的爭吵,每次爭吵被親身娘一頓又一頓的竹片炒肉,每次自己全身被抽的沒有一塊好肉……
雖然是回憶,她還是打了個哆嗦,那種疼似乎隱藏在肌肉里,現在一回想,就感覺到了疼。
「雲暖,求你!救救我!」錢寶莉哭著祈求道。
雲暖嫌棄的把褲腳從她手裡拽出來,繞過她繼續往醫院外面走。
「雲暖,求你給我爹帶句話,就說我不孝,來世再報答。」
錢寶莉說完就朝牆撞了上去,雲暖只聽見了「砰」的一聲,轉身看見的是倒在地上的錢寶莉,血糊了一頭一臉。
「啊!有人自殺了!」
尖叫聲,奔跑聲……
雲暖呆呆地被動聽著,看著……
大腦一片空白,她活了兩世,第一次看見人自殺,看見刺目的鮮血,她,突然想暈血!
「娘,娘,你沒事吧?」
老二和老二媳婦都擔憂地喊雲暖。
雲暖看見兒子和兒媳婦焦急的神情,心裡罵了自己「沒出息,」
「我沒事,老二媳婦,你怎麼樣?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雲暖生怕老二媳婦被嚇壞,影響了肚子裡的孩子。
「娘,我沒事。娘,她……」
老二媳婦話說到一半,就被一個護士打斷了。
「這位同志,那個人是你的什麼人?麻煩你跟著去簽個字,她必須做手術搶救。」
錢寶莉被抬上了推床,醫生詢問有沒有病人家屬時,有人指了雲暖。
護士才來問雲暖,雲暖氣憤的想說不認識,想啥也不管,到底理智占了上風。
「我跟她只是同一個村的,我們沒有關係。所以,我也不能簽字。
不過你們可以先搶救,我認識他弟弟,我可以打電話叫他弟弟來。」
「那你到辦公室去打電話,叫他弟弟來,另外你先來登記一下她的住址。」
醫生還是人性化,並沒有為難雲暖,在旁邊說話,說了就指揮護士把錢寶莉送去急救室搶救。
雲暖讓老二先送老二媳婦回去,她自己跟著護士去醫生辦公室。
老二和老二媳婦不放心雲暖想留下來,被雲暖訓斥了一頓才離去。
雲暖在醫生辦公室拔通了化肥廠廠長的電話,接電話的正是廠長……
雲暖打完電話,就把錢寶莉娘家人的地址告訴護士,然後提出要離開。
護士:「同志,你們好歹是一個村的,就先等一等,幫著照看一下病人,等病人弟弟來了再走也不遲,算你幫醫院的忙了……」
雲暖:「……我能說不嗎?」
……
雲暖守在搶救室外面,心裡是一陣唏噓。
曾經多麼風光無限,如今落泊到自殺地步,真應了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手術時間不長,錢寶莉從手術室推出來時,人還昏迷著,錢永寶也還沒有來。
「醫生,她這是……」
「麻藥還沒有過,暫時沒有事了。」
護士給雲暖解釋,推著病床進了病房。
雲暖雖然想不管不顧的離開,又想著原身的弟弟,只得違心的跟著進了病房。
護士把藥瓶掛在架子上,又交待了雲暖幾句就走了。
雲暖找了個凳子坐下,她雖然在鎮上的衛生所住了一夜,衛生所只是一個小小的看病地方,簡陋的都沒有後世的診所好。
這個年代真正的醫院,她是第一次進住院部,還是來看護欺負過原身的人,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