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趁熱打鐵

  張遼滿臉尷尬:「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啊老爹。閱讀再說,你等會兒給科主任打個電話,關照一下純良的弟弟,也算不晚嘛!」

  「行!哈哈!」

  至於旁邊那幾個奴顏婢膝之人,早就被冷落到了一邊了,

  也是有些自討沒趣。

  「那,張書記,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您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啊……」

  「行啊,那你們路上慢慢點。」

  一行人告辭。

  張建國(張遼父親)問:「純良,這次高考成績還不錯吧?」

  「爸,你問的有點多了啊。」張遼提醒了一句。

  「啊?」

  老爺子也是聰明人,立刻就回過味兒來。

  不過范純良其實真並不避諱這件事,很是坦率:「張叔,我這次落榜了,而且也不打算再上大學了。」

  「是嗎?」

  張建國對這個決定倒是挺意外的,不過還真沒露出什麼不悅以及鄙夷之色什麼的。

  在四十多歲還能再往上升一升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個人經歷也是豐富又沉重。

  他以前雖然沒見過范純良,但是一直都有聽說過范純良在學校的事情,他相信不管是落榜還是不讀書的決定,都一定另有原因,而對於這樣一個有志氣有才幹的孩子來說,讀書固然是好事,真的不讀了,那不讀了也就不讀了,也未必是壞事。

  他甚至都不會如七大姑八大姨那個「種群」一樣順口就問「不上學了有什麼打算啊」之類的話。

  而是直接道:「純良,如果真不打算上大學的話,不管後面有什麼打算,只要在省城,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對張遼說、或是直接給我打電話,張叔能幫的地方一定會施以援手的!你是個有志氣的孩子,我看人很準!以後一定是能有作為的!」

  范純良願意相信這個是真心話。

  畢竟人家一個支部書記,身份尊貴,自己平頭老百姓還是個泥腿子,人家真沒必要對自己說這些好聽話順自己的耳。

  他索性趁熱打鐵,把剛才跟張遼說過的,自己想要在省城大學要一個名額的事情說了出來。

  中間少了張遼傳話,反而效率提高了很多,也算方便快捷。

  而且也不是要一個名額,就是請他牽個線搭個橋,讓自己能找到學校管事兒的人就成,後面的問題,來自於後世的范純良,知道該怎麼做。

  只是張建國一聽這話,預料之中的,果然臉色變了。

  「什麼意思?你是說,不參加高考,還想上省城大學?即便是上了省城大學,還不打算按部就班的在學校里讀書學習?」

  張建國顯然有些不高興。

  「你這是開哪門子的玩笑啊純良!就沒這麼幹的嘛!太理想主義了!史無前例的事情啊。」

  「純良,你要是想上大學,那就去復讀,按照你的學習成績,不出意外明年上個重點大學肯定不是問題!回頭真去了學校,好好讀書就是,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不參加高考就上大學?」

  其實,要這麼說話,還真就沒意思了。

  看來張建國是並不想把高等學府身上那一塊「遮羞布」給扯下來。

  范純良也不再自討沒趣。

  「行,我聽張叔的。」

  「嗯。什麼年紀就做什麼年紀該做的事情,別搞那些有的沒的!你們這些年輕人,要腳踏實地,不能好高騖遠。」

  「知道了老爹!你就別說教了,糟心著呢,我們走了啊……」

  「哎,你們……」

  張遼及時拉著范純良出去了。

  臨走之前跟老爹說:「哎對了老爹,你給曉東那個科室主任打個電話,有個熟人畢竟是好一些。」

  「好,這個事我來辦。」這個事兒張建國還是沒含糊。

  出了病房門。

  張遼滿臉歉意:「對不起啊純良,我爸就這個脾氣,不過你放心,他以為這成年人的事兒我們不知道,其實咱們都門兒清,什麼大學啊,考上了能上,沒考上也有沒考上的辦法!他就是裝,我太了解自己老子了,回頭我再跟他說說,不過,實話實說,這事兒要錢的……」

  「我知道。」

  范純良點點頭:「不過,老爺子可能也有難處吧,你回頭還是別提這茬了。」

  「我看情況吧。」

  范純良看了一下醫院走廊的掛鍾。

  已經出來一個多小時了。

  按照時間,弟弟應該手術之後快醒過來了,范純良匆匆辭行離開。

  而張建國這邊,也的確辦了事情。

  把電話打到了范曉東病房的科室主任那邊。

  科室主任名叫元康。

  早些年跟張建國是很好的朋友,電話打過去之後,元康很快上了病房樓,張建國也開門見山,說要關照一下范曉東,算是個好朋友,一句話的事兒,誰也不為難誰。

  元康詫異:「就這事兒啊,關照是簡單啊,老張,這個范曉東的家屬,跟你是朋友?」

  張建國說:「范曉東,是我兒子同學的親弟弟,元康啊,農村家庭出來的孩子不容易,能關照關照一下,我的意思你明白嗎?走走特殊渠道,該讓省點錢省點錢……」

  「嘿!人家還真不缺錢,老張你這次可真小瞧了人家了!」

  「不缺錢?什麼意思?」

  元康道:「老張,說實在的,你這個兒子的同學不簡單的,就那個范曉東的哥哥,叫范純良是吧,是個人物!我還沒見過面呢,但是在我們科室,已經是響噹噹的一號人了!」

  「怎麼?」張建國有些意外:「一個半大孩子,還能在你們科室響噹噹的?我怎麼不信呢?」

  這倒是讓張建國好奇起來,心中不免疑惑,就算是范純良這小子,比自己家老兒子成熟睿智一點,但是也不至於能打的名聲在外吧?這可是省城的醫院,不是鄉村衛生所。

  元康道:「五萬塊錢醫藥費加手術費啊,一個半大孩子,農村家庭出來的,承諾三天之內送來,這不,今天一文不少全都送來了!是個漢子!你說,這還不算是個人物嗎?」

  「原本,我們科室的人都沒打算這單手術能全額繳納費用,準備申請走特殊國家補助來彌補醫院損失的,沒想到醫藥費全都補齊了!這小子能扛事兒,還不到二十歲呢,比他老爹厲害多了!科室吳教授都說要找這個孩子聊聊呢!」

  「五萬啊!?」

  張建國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他弟弟什麼情況啊?需要這麼多錢?」

  要知道,這年頭,饒是張建國這種家庭,五萬塊錢也不是個小數字啊,自己兒子還朝自己伸手要零花錢呢,人家同為剛剛高考出來的學生,能搞到五萬塊錢而且眼都不眨交給醫院了?

  「其實毛病不大,就是一個車禍撞到了腦袋,出現了淤血需要手術清淤,所以手術複雜了點。」元康說:「要不說有志不在年高呢,咱們倆十八歲的時候,還光著屁股在女生澡堂子外面扒門呢,哈哈……」

  「得了吧你!」

  張建國黑著臉輕咳了一聲:「都是當爹的人了,別這麼口無遮攔的,被孩子聽到了不好。」

  「我已經聽到了。」

  門口站著偷聽已久的張妖嬈直接推門進來了:「可以啊我的老baby,你年輕時候還有這風流韻事吶?那今晚我跟我媽可有得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