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心亂時吃肉,清醒時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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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不起眼的夫妻小店,做著一手地道的烤全羊。

  只有夏季的時候出攤三個月。

  其餘整年九個月,兩個小夫妻都樂樂呵呵的自逍遙。

  這個寶貝地方范純良物色了很久了,原本是想著回頭公司的事兒忙的告一段落了,公司大聚餐一次,選址就放在這兒呢。

  沒想到今天就提前來了。

  范純良開著車載著趙初雨出發。

  路上還放了點音樂。

  是趙初雨主動打開的播放器。

  歌曲是羅文的「幾許風雨」。

  這首歌范純良也很喜歡。

  歌詞寫得特別好。

  「一生之中誰沒風雨得失少不免。」

  「看透世間每種風雨披身打我面。」

  「身處高峰嘗盡雨絲清風的加冕。」

  「偶爾碰上了急風步伐未凌亂……」

  范純良這次沒有開快車,一路上都是悠悠蕩蕩。

  半個小時之後,內有乾坤的夫妻小店到了。

  外面就是個正常的門臉人家。

  裡面後院擺了幾張桌子,院子有幾棵不知道是父輩還是爺爺輩種下的大白楊,夏季枝繁葉茂,大樹參天,這個點兒樹下更是清涼,吃著烤全羊喝點酒的話,這環境美不勝收。

  「老闆,烤全羊還有嗎?」范純良帶著趙初雨進門,第一時間問。

  「有的!每天限量,剛好最後一隻!」

  老闆娘是個三十歲風韻猶存的少婦,帶著水圍裙,莞爾一笑,滿臉的國泰民安。

  「我們要了!」范純良瀟灑的打個響指。

  「好的,等一會兒就好,你們先坐一下,茶水自取!」

  「謝謝!」

  坐下之後。

  范純良說:「來點酒嗎?」

  趙初雨搖頭:「不喝。」

  「這麼好的環境,不喝點酒?」

  趙初雨說:「心亂時吃肉,清醒時喝酒,今天有點亂,只吃肉,不喝酒。」

  「哦?」

  范純良覺得這個說法有趣:「為什麼是心亂時吃肉,清醒時喝酒呢?」

  趙初雨認真地說:「心亂的時候,肉能壓胃!胃撐大了,擠壓心臟,它就不亂了。」

  「嗯,這解釋毫無邏輯!」范純良點點頭:「清醒時喝酒啥意思?」

  「清醒的人最荒唐,倒不如買個醉呼呼大睡來的省心。」

  「漂亮!」

  范純良給趙初雨點讚:「這話深刻,我記住了!以後向你學習,清醒時候再喝酒,今天咱們只喝茶!」

  「嗯!」

  「我今天聽老周說,你還跟他講起了詩詞?你水平可以啊,什麼時候開始學文雅範兒了?」范純良點上一支菸草,問道。

  「本小姐哪天不文雅?」

  趙初雨還真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嬉鬧道:「也就是你,壓根兒看不見我的優點!要不是遇上了你干起了女強人,我這輩子應該是要去做個老師,而且是文體老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那種……」

  「是麼……」

  范純良心裡咯噔了一下,因為他記得,後世的趙初雨,的確是讀了大學,而且是師範大學,後來去了某一所中學任教,具體是不是教文體的不清楚,但是過的真並不幸福,也沒有婚姻,沒有成家,沒有孩子……形單影隻,孤苦無依。

  想到這兒,其實范純良覺得有些奇怪,這一世,自己的出現,悄悄地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可是她心裡居然還有做個老師的「夢」,這就很奇怪啊。

  難道前世今生不可改變?

  不,不可能!

  若是不可改變,前世的她與自己並無多少交集,這世的她又怎麼會成為自己的合伙人呢?

  我一定會改變你命運的趙初雨,我范純良發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趙初雨還說了她最喜歡的詩詞是「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范純良也順便說了他最喜歡的詩詞要數「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二人喜歡的詩詞各不相同,但是這詩詞都是出自李白之手,倒也不算分家,這天兒聊得到也算開心。

  幾十分鐘之後,烤全羊上桌。

  「開吃!」范純良說。

  「干!」趙初雨徒手直接撇了個羊腿。

  接下來范純良就沒再打擾。

  讓她吃。

  吃累了喝口水接著吃。

  連續吃了十幾分鐘。

  「你慢點……」

  范純良提醒她:「有的是時間,我不跟你搶……」

  無巧不巧的。

  這話剛說出來。

  趙初雨「哇」的一下就吐了!

  純純是吃吐了!

  開始乾嘔。

  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

  這一幕把這夫妻店的小少婦老闆娘嚇得花容失色,臉都白了,趕緊跑過來:「老闆,我們這可都是新鮮現殺的羊啊,這不可能出現這種事兒啊……」

  「沒有沒有……」范純良趕緊握著老闆娘的小手,解釋說:「我這個朋友就是覺得太好吃了,所以吃的有點急,沒關係,她吐完了就好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這邊……」

  然後這老闆娘才戰戰兢兢的點點頭,把自己的手從范純良的掌心中抽回來,臉色一片緋紅:「真沒事兒?」

  「沒事兒的,放心吧。」

  「哦,那我去忙了啊……」

  「嗯,去吧。」

  ……

  回到桌前。

  趙初雨去洗了把臉。

  洗得乾乾淨淨。

  坐在范純良的身邊。

  然後,眼淚「吧嗒吧嗒」的就開始往下掉,終於哭出來了……

  和剛才吃肉的時候一樣。

  范純良除了借給她一個肩膀之外,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擾。

  豆大的淚珠從臉頰上滾滾花落掉在地上,摔成幾瓣兒。

  范純良只是幫她擦拭著眼淚,緊緊的抱住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一刻鐘左右吧。

  哭累了。

  也就不哭了。

  「再去洗把臉,然後回來跟我談話。」范純良鬆開她。

  「好。」

  趙初雨點點頭。

  起身去了洗手間。

  冷水洗了把臉。

  清醒了好多。

  回來的時候,發梢上還帶著晶瑩的水珠。

  這一次,她重新站在范純良面前,「噗嗤」一聲就笑了。

  「純良哥,我剛才是不是特別丑啊?」趙初雨問。

  「是蠻丑的」。

  「討厭,怎麼喜歡說實話……」

  范純良問她:「現在清醒了嗎?」

  「嗯!特別清醒。」趙初雨說。

  「清醒就最好了!」

  范純良當即大吼一聲:「老闆娘,上酒!!」

  「啤的白的?」遠處傳來了少婦之音。

  「白加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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