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枚玉佩早已經被傅意濃給拿走了,蕭容瑾有點難辦,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何在二人初次相遇之時,她便非要那枚玉佩不可,現在若是讓她拿出來,恐怕.
這般想著,蕭容瑾便不由自主的朝著正在打坐的傅意濃看了過去。
「有事兒?」
傅意濃緩緩的睜開雙眼,頗為冷淡的瞥了一眼蕭容瑾,隨後目光從對方的腿上掃過,又歸於平靜。
蕭容瑾早已經習慣了傅意濃對他的這種態度,也沒有遲疑,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將自己的懷疑一併道出。
「我懷疑他們是盯上了那枚雙鸞玉佩。」
傅意濃一聽,立馬就明白了這群人的目的。
藏寶圖!
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連這般隱秘的事情都給探查出來了,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而唯一還在世的,便是當年宏光寺的那位高僧。
華太傅的手段可真是了得,竟然連早已雲遊在外的高僧都給找到了。
正如傅意濃猜測的那般,遙遠的西嶽國,一處雕樑畫棟,富貴至極的宅子裡,距離主宅十分偏僻的院落里,響起了一陣木魚聲。
兩位老者席地而坐,身前的矮几上,茶香了了。
鬚髮皆白的華太傅伸手給對面的高僧斟了一杯茶,面帶笑容的伸了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太一大師,請喝茶。」
被稱為太一大師的高僧充耳不聞,雙目微闔,一邊敲擊木魚,一邊打坐念經。
面對太一大師這般姿態,華太傅也不惱,自顧自的喝了一杯茶,目光自信的望向一邊掩耳盜鈴的人。
「大師,老夫此番,只不過是請大師幫一個忙,老夫未曾為難宏光寺,自然也不會為難大師。」
「只望大師能夠憐憫我西嶽百姓,老夫所做的這一切,也只是為了西嶽太平。」
「大楚奸臣當道,肆意殘害忠良,多少能臣武將都枉死在楚皇的手中,楚皇如此殘暴,大師又何必為他而拒絕老夫呢?」
任憑華太傅舌燦蓮花,太一大師眼皮子都沒有掀一下,將人當成了空氣。
華太傅早知這老禿驢不會輕易鬆口,不過他也不急,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懼這一會兒,等到那兩枚玉佩被找回來,他有的是辦法逼迫這老禿驢給他將玉佩的秘密給解開。
說來也是巧,華太傅原本是不知道這玉佩的事情的,結果他的人在大楚國發現謝家的第五子謝鴻宇竟然出現在瓊州島上,而且跟蕭容瑾的關係很是親近。
於是,他便派人將蕭容瑾和護國將軍府,謝家的事情給查了個底朝天,從而得知了玉佩的事情。
華太傅是何許人也,在得知玉佩的事情之後,立馬就從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當即派人去取玉佩,又恰逢太一大師雲遊歸來,他直接將人給請了過來。
當然,他也試圖從這老禿驢口中套取玉佩的秘密,只是可惜,對方軟硬不吃,要不是還要靠他解開玉佩,華太傅早就將人給悄悄的處置了。
華太傅待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來請,這才大步離開了。
就在華太傅離開之後,太一大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輕嘆了一聲,眼中滿是無奈,都說出家之人慈悲為懷,二十多年前,他眼睜睜的看著護國將軍府覆滅,卻無力為他做些什麼,只能借著雲遊四海的名頭避了出去。
沒想到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玉佩的秘密還是被人給發現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即便是得道高僧,也無力掙脫這個牢籠。
太一大師是死也不肯將秘密告訴西嶽國人的,不僅僅是為了那些枉死的無辜將士們,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的至交好友白鈺,他寧死都在守護這個秘密,他自然是不願意讓他一腔心血白流。
稍許,沉悶的木魚聲再次響起,一聲一聲的在這偏僻的院落里傳散開來。
傅意濃在猜測到華太傅在背後的動作之後,乾脆利落的將那兩枚玉佩給拿了出來。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找這玉佩嗎?」
蕭容瑾搖了搖頭,這也正是他十分疑惑的地方,這枚雙鸞玉佩在他手裡留有二十多年了,他時常也會把玩一番,卻絲毫沒有發現這玉佩有何不同之處。
見蕭容瑾搖頭,傅意濃想了想,又換了一個方式問道。
「你想招兵買馬,壯大勢力,殺回京都嗎?」
蕭容瑾瞬時一愣,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大膽了,隱有謀朝篡位之嫌,不過蕭容瑾卻沒有開口呵斥傅意濃,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鎮北王府的覆滅,父親兄弟的戰死沙場,讓蕭容瑾的心中其實是有恨的,他們蕭家世代忠良,最後卻被自己護著的人聯合仇人給狠狠的捅了一刀,即便性情再好的人,恐怕也沒有辦法再像往日一般毫無芥蒂的沖在最前面。
只是,蕭容瑾卻沒有想過要謀逆,可以說,他從來不曾有這個念頭過。
如今,被傅意濃公然給挑明了,蕭容瑾低頭思索了片刻,最後,他搖了搖頭。
「我蕭家之人不做逆臣,一旦發動內戰,將會連累無辜的百姓送命,我蕭家承擔不起這罪責。」
見此,傅意濃倒也並沒有評判些什麼,蕭容瑾要如何報仇,她並沒有置喙的餘地,只是他既然沒有招兵買馬的意圖,那她倒也不必將玉佩的秘密告訴他。
畢竟,這藏寶圖原本就跟他無關。
蕭容瑾不會知道,因為自己遵從本心做出的回答,讓他與藏寶圖失之交臂。
「意濃,這背後策劃一切的是西嶽國人,我會一點一點的將他伸出來的爪牙全都給敲斷,我還要攻進西嶽,取他項上人頭,以慰白家,蕭家,以及無數枉死在他貪慾之下的無辜性命。」
他蕭容瑾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並不願意累及無辜。
傅意濃點了點頭,即便他不說,她也是不會放過那背後興風作亂之人。
「這島上混進來的老鼠也太多了,也是時候該清理一番了。」
「正是如此,我已經將事情告訴了王將軍,想必他已經有對策了。」
蕭容瑾要將這雲海城以南打造成鐵板一塊,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處處都是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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