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照這個速度下去,我們一天怎麼可能制的了五斤鹽啊?」
傅小軒一臉沮喪,忙了一上午,竟然收穫不到一斤鹽,這叫人怎麼活啊。
不僅僅是傅小軒發愁,跟他們一起過來的流犯們也愁,初初聽到那袁管事要求一天上繳五斤粗鹽,他們剛開始還沒有什麼概念,結果一上午過去了,看著桶里的那薄薄的一層鹽,簡直欲哭無淚。
傅意濃站起身,將其他人的成果打量了一番,心裡立馬有了主意。
「走,先回去吃飯,下午再說。」
將鍋和桶全都交還回去之後,傅意濃帶著傅小軒直接回了石屋,一進門,一股涼氣撲面而來,傅小軒舒服的喟嘆了一聲,被太陽曬紅的臉蛋兒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這頓午飯,傅意濃就蒸了兩碗米飯,一碗蒸蛋,炒了一個酸辣土豆絲和一個青菜,或許是上午幹了活兒,傅小軒的胃口格外的好,滿滿一碗米飯被他給吃了個精光,吃完還打了一個飽嗝兒。
剛把碗筷給洗好,輪椅的咕嚕聲便進了院子。
「蕭叔叔。」
傅小軒看到推著輪椅進到院子裡的蕭容瑾,趕緊上前把他給推到了屋子裡,一進門,涼意撲面而來,讓蕭容瑾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後,他將放在自己腿上的籃子遞給了傅小軒。
「紅燒肉?」
傅小軒打開籃子一看,頓時驚呆了,滿滿一大碗油光滑亮的紅燒肉,看的他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還是熱的,喊你娘出來一起吃吧。」
蕭容瑾見傅小軒高興,眼裡也跟著漾起了一抹柔色。
「不用了,蕭叔叔,我們剛剛已經吃了午飯了。」
傅小軒知道這份紅燒肉一定是蕭唯一叔叔他們偷偷給蕭叔叔送過來的,巴巴的從雲海城送一份紅燒肉過來也不容易,他雖然嘴饞,但也知道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
正要把籃子還給蕭容瑾,卻被蕭容瑾給攔住了。
「留著你跟你娘晚上吃。」
當初上島的時候,蕭唯一,白上行和江老爺子那些人全都留在了雲海城,他們並非流犯,是不能跟著蕭容瑾一起到島上來的,留在雲海城,有劉澤良照應著,想要打探消息也便利一些。
傅意濃從屋裡出來,正好看到傅小軒將籃子裡的紅燒肉端出來放在桌子上,她挑了挑眉頭,看向了蕭容瑾,蕭容瑾沒有提紅燒肉,轉而說起了製鹽之事。
「我看其他組的人都是人均一個鍋,鍋多的話,一天制五斤鹽是綽綽有餘的,足夠交任務了。」
「只是這鍋恐怕不是免費領的,而且鍋多了,用的柴火也多,怕是要往山里走的更遠尋柴才是。」
蕭容瑾想到的辦法也正是傅意濃想到的辦法,制五斤鹽是沒有問題,只是制十斤恐怕太勉強了,畢竟蕭容瑾他們只有兩個人,光撿柴火這一項就忙不過來。
製鹽又是一項極其耗費時間的事情,這一上來就刁難人,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莫家少主的身上。
想到莫家少主,蕭容瑾頓時想到手下人報上來的事情,他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隱瞞。
「張秋芙在來到島上的第二日便成了莫家少主的人,以後,她要是來找你們,千萬要小心。」
傅意濃聽著,心裡倒是沒有多少意外,莫家已經投靠了嘉貴妃,知道張秋芙這個人倒也不意外,而且憑著張秋芙的美貌,能夠被人看上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有人撐腰了的張秋芙,是否會掉過頭來報復蕭家和傅家也未可知。
這件事情,傅意濃只不過聽了一耳朵,並沒有放在心上,相安無事最好,若是有人敢撞上來,她也絕對不會客氣就是了。
等到下午上工的時候,傅意濃提出要再領兩個鍋,結果卻被告知一個鍋的租金是一兩銀子,而她要再領兩個,則需要繳納一個月二兩銀子的租金。
一個鍋一個月的租金就要一兩銀子,簡直就是在搶錢!
「要不要?不要就趕緊走,杵這兒浪費我的時間呢?」
袁有全坐在屋子裡的桌案後,熱的汗流脊背,心情極其煩躁,正要開口罵人,突然啪的一下,桌子上落下了兩個銀角子,正是二兩銀子。
「給我另拿兩個鍋。」
傅意濃財大氣粗,二兩銀子算什麼,姐給的起。
傅意濃這一開頭,後面的傅家,王家,柳家,趙家等好幾家人也紛紛跟著出了二兩銀子租了兩口鍋,這般財大氣粗的樣子,惹的其他流犯一陣側目。
然而這些人絲毫不怵,有傅意濃這殺神在此,只要有人敢打大家的主意,相信她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下午的時候,三口鍋同時熬煮,堪堪在下工之時湊齊了五斤粗鹽交了上去,五斤粗鹽也只換得五個公分,五個公分只能換一斤糙米,反正是餓不死人。
新來的流犯們第一天上工就完成了任務,這讓袁有全的死魚臉上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只是在面對傅詢交上來的五斤粗鹽時,臉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
「今天是第一天,我只扣你五個公分了事,要是從明天起,還是交不夠十斤鹽,按照規矩,你們二人一人給我領一鞭子。」
說著,袁有全的目光陰惻惻的從蕭容瑾的身上划過。
尤氏眼中滿是擔憂,暗暗決定明天她早點過來上工,中午也不回去休息,一定要多制點鹽給自己的大兒子交任務。
李氏和傅如意也正好有這個打算,無論如何,不能讓兩人挨鞭子。
傅意濃回去的早,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一茬兒,她把自己得的一斤糙米全都給了傅詢,上島的時候,大家都看到她帶了許多東西,自然知道她是不缺物資的。
是夜,袁有全吃了晚飯,趁著夜色掩蓋,悄悄的離開了住處,來到了島上一座雕樑畫棟的宅子裡。
「少主,小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那蕭容瑾刁難了一番。」
一進門,面對背對著他的男子,袁有全態度十分恭敬。
「他沒有起疑吧?」
莫子滿轉身,冰冷的目光落在面前這個小管事的身上。
「沒有,小人找了個理由作伐子,就算其他人知道小人是故意刁難他,也不會聯想到少主的身上。」
袁有全心裡十分有把握,畢竟這種事兒他是做慣了的。
非常感謝提筆冩未來,心然如水兩位小寶子的投票,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