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詢的這道傷口實在是駭人,看的眾人是心驚肉跳,同時亦是十分佩服傅意濃竟然將他的命給搶了回來,原本是必死的局,結果卻被她給盤活了,這怎能不讓人震驚。
一場手術,裡面縫了外面縫,前面縫了後面縫,傅詢此刻就像是個破布娃娃般,躺在地上毫無所覺的被傅意濃隨意縫縫補補,即便傅意濃已經加快了速度,然而這道貫穿肚腹的傷口處理下來依然花了整整半個時辰,才堪堪處理好。
剪斷魚腸線的那一刻,傅意濃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放下手中已經是血跡斑斑的金針,剛想讓傅小軒端水給她洗手,身側便端過來一個木盆。
傅意濃扭頭一看,見是一臉面無表情的傅如意,不過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就著她端過來的熱水洗了手。
「完了?」
白上行還沉浸在剛剛的那一場手術中,見傅意濃已經開始洗手了,頓時便回過神來,驚訝的開口問道。
傅意濃點了點頭。
「縫完了,後續還需要注意一系列的併發症,防止他的傷口感染髮熱腐爛生瘡。」
其實傅意濃沒有說的是,這些問題在她這裡其實只需要一顆丹藥就可以解決,但是對江老爺子和白神醫來說,這都是他們學了自己這種手法之後必須要注意的問題。
江老爺子和白神醫聽完,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無比震驚,傅意濃剛剛這句話,就等於在教他們二人這方面的醫術,要知道,各門各派,不管是醫術也好,其他的技藝也好,大家都是藏著掖著,除了自己的徒弟之外是絕對不會傳授給外人的。
然而,傅意濃卻大大咧咧的直接就讓他們觀看了那一場精彩絕倫的醫治過程,事後,竟然還告訴他們注意事項,這般心胸寬闊之人,讓二人實在是佩服。
於是,二人也不干看著了,一起上手幫著傅意濃將殘局給收拾了,東西全都清理的乾乾淨淨,甚至還包括傅詢身上。
見此,傅意濃心裡十分滿意,雖然她是有意要將這種方法交給二人,並不圖回報,但是二人這種作為讓人心中舒坦不少。
剛剛才做完手術,也不敢讓傅詢大幅度的移動,只是給她換了兩床乾淨的被子墊在身下,又給他蓋了一床被子,就這樣以天為地地為席的睡在了荒郊野外。
處理好了這件事,傅意濃這才有時間讓人將金元慶給拖過來審問。
金元慶被疼昏過去之後並沒有任何人理會,這會兒被拖到傅意濃面前,直接一盆開水將人給潑醒。
「啊啊啊啊啊」
金元慶被燙的整個人臉色猙獰無比,嚎叫響徹天際,身為悍匪,他什麼樣的刑訊招數沒有見過,此刻,這些招數使在了他的身上,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疼。
傅意濃身側一邊是蕭容瑾,一邊是劉雄幾個官差,其他人都站在一邊,目光冷冽的看向地上不停掙扎的金元慶。
「潑得好!燙死這個狗日的!叫他作惡多端,連我們這麼慘的流犯都不放過。」
「這王八羔子,傷了我們那麼多人,現在真是活該!」
「對,悍匪可不是好東西,就該狠狠的虐他!」
「呸,狗日的!」
旁觀的流犯們義憤填膺的指著金元慶便大罵不止,見他受此折磨,紛紛拍手叫好。
金元慶此刻哪裡還有悍匪頭領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他此刻只求速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傅意濃,眼中滿是懼意。
「說吧,你們是什麼目的?」
傅意濃見他不嚎了,這才淡淡的開口問道。
聞言,站在人群當中的張秋芙心裡頓時湧起一陣不安。
只聽金元慶深吸一口氣,乖乖的開口說道。
「我們是奉命來找一個女人。」
「奉命?找誰?」
傅意濃繼續問道。
金元慶的目光在流犯堆里逡巡了一圈,剛好對上了張秋芙望過來的視線,對視的一瞬間,金元慶立馬指著張秋芙說道。
「就是她!」
「嘶!」
結果這一動,又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頓時疼的他臉色慘白,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人的視線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待看到張秋芙的時候,唰的一下,站在她兩側的人全都往一邊退去,生生的將她給顯露在人前。
張秋芙的心不停的往下沉,然而卻一陣茫然,她根本就不認識這悍匪,而且張家已經倒了,樹倒猢猻散,誰還會讓他來找自己呢?
不僅張秋芙不解,在場的眾人都不解。
只聽下一刻傅意濃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為什麼要找她?」
金元慶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接到命令,要把這個女流犯給安全的抓回去,到時候自會有人來將她帶走。」
金元慶的確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他們這一支悍匪隊伍,其實就是背後的主人培養出來的殺人利器以及斂財手段,平日裡靠燒殺擄掠過往的商隊而上繳錢財獲得武器支持和保護。
每一個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他們都是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只需執行便可。
「那看來你也不知道自己背後的主子是誰了?」
傅意濃冷冷的說道。
察覺到這話語中的冷意,金元慶趕緊說道。
「雖然不知道主子是誰,但是我可以聯繫他們。」
聞言,傅意濃心中升起的殺意頓時又被按了回去,她低頭想了想,又開口說道。
「那你就告訴背後的人,人已經抓到了。」
傅意濃是不肯輕易放過這背後之人的,而且,她隱隱有一種直覺,這件事,或許跟太子李登宴被陷害那件事有關,畢竟,張秋芙之所以會被流放,正是因為李登宴。
想到這裡,她扭頭朝著劉雄說道。
「看好張姑娘姐弟,可別讓她們被人給弄走了。」
張秋芙一聽,心中咚的一下壓下來一座大山,她下意識的朝著蕭容瑾看去,卻見後者正盯著傅意濃,根本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見此,張秋芙心中頓時無比的失望又憋悶,她失算了,應該早一點跟蕭容瑾交易,讓他將自己的弟弟張少政給送出去,如今,只怕是
張秋芙不知道,蕭容瑾其實根本就沒有打算答應她的條件,玉佩的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不會做任何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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